第一天认识我,杀一个人,我有很多种让他死的办法,所以你至于那么惊讶吗?”
“黑罂粟!”
酒酒抓起桌上的一个杯子,直接朝她砸去。可惜黑罂粟只是轻轻地一抓,那个杯子又稳稳当当地停在黑罂粟的手中。酒酒气得简直浑身发抖,看到黑罂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他是我的爸爸!你为什么要那么做?而且他常年躺在床上,应该不会得罪到任何人!”
“我之所以不去问关智,就是因为他肯定不会告诉我。我想着,虽然我们两个是不同的环境长起来的,可我们两个毕竟是姐妹,不管有没有血缘关系,你肯定不会骗我!”
“可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事实的真相?那么坦然,那么无所谓,说我的爸爸,是你杀的?!”
黑罂粟也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酒酒,直接把手上的人皮面具一扔,冷艳的眸子眼眯成了一条细线。“鞠酒酒!你那么大声做什么?如果他只是单纯的你的父亲,不用老大出面,我自然会找国内外最好的专家给他治疗,可是,你真的看到过他的真面目吗?鞠保国!他是安插在你身边的卧底!”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
酒酒根本就不能接受这个说辞,爸爸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出了车祸,一直躺在床上,有这么当卧底的吗?“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那个所谓的‘妈妈’是怎么死的?你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吗?她是‘碉堡’的人!从你被抱给她的第一面开始,她就潜伏在你的身边,同样,鞠保国也是对你图谋不轨!”
黑罂粟双手叉腰,看着气鼓鼓的酒酒,冷笑道:“别用那种不服的眼光看着我,如果我没有实际的证据,我敢对他下手吗?”
酒酒只觉得外面晴朗的天气,忽然就劈下了一道炸雷,把她的耳膜都震得呼呼作响。她实在不能接受,从小把自己养大的父母,居然在一开始,就是对她图谋不轨的,好半天,她才动了动嘴皮,艰难开口说道:“这肯定有什么误会……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绝对是一个误会!”
黑罂粟从床上跳下来,双手扶着酒酒的肩膀,看着酒酒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的喉头也一紧,叹一口气,开口:“你别太天真了。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不过你仔细想想,名义上你是我的姐姐,我现在唯一的亲人也就是你了,我怎么可能在骗你呢?”
“还有,你怎么说也是老大身边的女人,是我们X光的第一夫人啊,我就算看你的父亲不顺眼,出手也要看老大的面子啊。如果鞠保国没有问题,我怎么敢对他出手?”
酒酒拂开黑罂粟的手,弯腰扶着床沿,慢慢地坐下,整个人也变得呆呆的,过了一会儿,她才问道:“他到底是什么人?也是为我背后的火凤图案来的吗?”
黑罂粟点点头,语气中颇有些长吁短叹的说道:“那只该死的凤凰可害死我们两姐妹了!不仅仅是为了你我要杀他,你别忘记了,我的背上因为你,也被纹上了凤凰。到时候不仅仅是你要被带回山里,我也会被带回去。”
说到这里,黑罂粟的脸凑近了些,目光直直地看着酒酒,明明带着微笑,那种笑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那些蠢笨的长老,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两个谁才是真正的家主继承人,所以我也算是为了自己杀了他!”
酒酒听到这些话,只感觉全身都像是被冰冷的水给浇透了。她怎么忘记了,薛江为了掩护她,把黑罂粟训练成杀人的机器,而且还把这部杀人机器给她当替身。酒酒眨了眨眼睛,把那些要流出来的泪水全部都收回去,如果爸爸威胁到她的安全,第一个要除掉他的,就是黑罂粟。可是,酒酒还是不心甘:“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薛家的长老之一。而且他好像知道了,父亲有不让你接替家主位置的打算。所以,在他意识恢复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你联系山中宗祠的人。”
黑罂粟面色凝重地说。这个父亲当然指的是薛江。酒酒只觉得整个心脏就像被谁捏住似的,而且在重重地挤压,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没想到,他敬爱了二十年的爸妈,居然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有来头!以前看到豪门争斗的新闻时,酒酒还很庆幸,幸亏她生在一个普通的小商贩家。而且家里只有她这一个女儿,生活过得不是太富裕,不过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也算是幸福。万万没想到呀,那些和乐融融的幸福,其实都是过眼云烟,埋藏在幸福下面的,都是比毒酒还毒的心计!酒酒仰起头,看着天花板上豪华的吊灯,她的视线仿佛穿得很远很远。黑罂粟一只手搭在酒酒的肩膀上:“想开些吧……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不过,你就是被老大保护得太好了,你看这个……”黑罂粟把人皮面具扔到酒酒的大腿上,苦笑说道:“要不是怕你想起这些不开心的事情,我至于和袁封晟装得那么辛苦吗?现在你既然想起了这些事情,也算是好事,痛过之后,就结疤,人也会变得更坚强的,不是吗?”
酒酒擒满了泪水,终因眼眶盛不住泪水的重量,而缓缓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