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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千年(1 / 1)

大阪郊外,极乐馆,顶层。  黑色的直升机投下降落的光柱,旋翼切割雨幕,巨大的轰鸣声在风中回响。  机舱门敞开,夏羡坐在机舱中,眼神淡漠。他身后一个干练助手模样的女人为他更衣,换上的黑色长风衣竟和蛇岐八家执行局的款式相似。  更好衣后,他缓缓起身,黑色衣角在风雨中猎猎飞舞。他看向下方,那里已经有四个人在等待他了。他们好像只在这里等了几分钟,因为没有人脸上露出过任何不耐烦的神情,但又好像等了许久,其中一个撑伞的人肩膀已湿。  夏羡一跃而下,连一眼都没看他们,径直走向前方,那是极乐馆顶层的和式套间,仅此一个,平常想要上来只有寥寥数人拥有钥匙,所以没人知道这里被怎样使用。  这个顶级套间的地面上铺着传统的榻榻米,室内用简约的白纸屏风分隔,窗户敞开,放进满地的月光。白木屏风边放着一些小几,小几上搁着一个白瓷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还未绽放的春桃花。  夏羡在小几前坐下,在此处等待着他的四人也缓步走进,为首的是一个脸色惨白令人不寒而栗的男人,但细看却会发现那是一张能剧面具,面具上是一张公卿的笑脸,脸色惨白而嘴唇鲜红,眼睛描着粗黑的眼线,牙齿也是黑的。  “我一向讨厌对自己面目遮遮掩掩的人。”

夏羡淡淡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有人喜欢玩这一套。”

“尊贵的海拉阁下,”王将轻声说,“身份缘故,不便以真面目示人,等时机到了我自会卸下一切防备与您坦诚相见。”

“我不稀罕和你坦诚相见。”

夏羡露出嫌恶的表情,“今天派人来杀那些人类的也是你吧?他们身上有你的味道。”

皱了皱眉,他又说:“令人恶心的味道,但很熟悉,你是......白王的后裔?”

王将身体一滞,但能剧面具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不愧是海拉阁下,哪怕您刚苏醒,世间一切的诡计都没办法骗过您。”

夏羡冷哼一声,伸手将小几上花瓶里的春桃随意折掉:“我还没消化掉这具身体的记忆,但对你们并不是那么陌生。喂,最后面站着的女人,你认识我,对吗?”

王将的身后还有个肩披血红色广袖和服的人,但却被夏羡直接忽视,跟他们俩身后的女人说起话来。  樱井小暮低头垂目,姿态恭敬。她本是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的,但正是她身前的那个男人将她带到此处,她不知道今晚等待的是谁,只知道向来没有踪影的王将竟然也亲自到场,加上猛鬼众的龙王,以及她自己身为的龙马,猛鬼众的三个领袖已然到齐。  在风雨中为龙王撑伞时她猛然明白这是表明对所等待之人的极高规格,他们要见的必然是身份无比尊贵的存在。但樱井小暮始终想不出,在日本,他们还需要对谁如此卑躬屈膝。  直到直升机的舱门打开,樱井小暮吃惊地发现端坐在舱室里的男人正是前不久才光顾过极乐馆的夏羡。从上次短时间的见面她就觉得这个男人并不那么简单,也将他的信息报告给了那一位大人,但后者的命令只是让她不要管。  今晚的见面让她彻底懵神,是怎样的身份才能令王将也如此恭恭敬敬?  “是的。”

樱井小暮老实地回答,在这样的身份悬殊下她的任何隐瞒都没有意义,“您前不久来过一次我们的极乐馆。”

“哦?”

夏羡淡淡地说,“来做什么的?”

“...赌。”

夏羡瞥了她一眼,轻笑一声:“赌?有趣。”

他轻敲木几,再次移开目光,投向始终没有说话的最后一人身上:“来我身前,我的仆从。”

最后那一人身子微颤,越过猛鬼众的三位领袖,朝夏羡坐着的榻榻米走来。  他并不如那三人一般打扮得奇异花哨,只是一身黑色的西装,方才在顶层的露天空地里等待时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是的,他连皮肤也是黑的。  阿比盖尔·博瑞·加西亚,卡塞尔学院格斗课太极拳讲师,曾经执行部最优秀的专员之一,走到夏羡的身前,恭敬地跪下,再缓缓抬头:  “王,我终于等来了您。”

夏羡盯着他的脸,片刻后,平静地说:“我的身体告诉我,我认识你,看来之前是你在照顾我那愚蠢的哥哥。”

“不敢,”阿比盖尔不敢再直视他,垂下眼眸,但声音仍是不敢怠慢,“若是王需要,我可以将这些年您的哥哥在人类世界的事情巨细无遗地道来。”

“先歇着吧,”夏羡摆了摆手,“我对那些并不在意。但看到你,我确信,当年的计划按部就班地进行下去了对吗?”

“借您庇护,一切都很顺利。”

阿比盖尔说。  “我的庇护?”

夏羡嗤笑道,“我沉睡了多少年?”

“您的沉睡长达1557年。”

“那我庇护了你们什么?”

夏羡脸色一变,从平静的笑容变为冷酷,这一瞬间整个和式套间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我不需要一群热衷于花言巧语的侍臣,我要的是能助我重建曾经帝国的力量!”

“明白。”

阿比盖尔声音颤抖。  ......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对视一眼,叩响了门上的青铜小铃。  “请进先生们。”

门里传来昂热的声音。  施耐德推开门,四壁都是书架,藏书直通到小楼顶部,书架和古籍组成的天井里弥漫着金色的阳光。昂热坐在顶楼的天窗下喝茶,松鼠们在架子上窜来窜去。  “你们要说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

昂热笑笑,“别愁眉苦脸的,先上楼来吧。”

昂热右手端着茶杯,左手则拿着个按摩棒在捶膝盖,“你们知道的,老年人常有骨骼的毛病。”

“校长,”最后还是施耐德打破了沉默,“事态十分严重,秘党也许将面临前所未有的灾难。”

昂热轻轻喝了一口茶,笑笑:“是啊,我们简直是被玩弄在鼓掌之中不是吗?”

曼施坦因从身后取出一叠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最上面的封面是一个标志:倒三角,下方的角被一条线穿过。  “这就是在现场带走夏...大地与山之王的那架直升机上的符号,”曼施坦因说,“经过EVA的调查,我们得知这个组织的恐怖程度几乎超过了我们遇见过的任何一个反秘党组织。”

“他们非常恐怖,但却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这么多年,对吗?”

昂热说,“查到了些什么?”

“很少。”

施耐德抢过话茬,“已知的只有他们无处不在,渗透了很多地方,甚至可以说很多古老的屠龙家族里都有它的信徒。”

他指了指那个符号,“这代表着土元素,象征大地、寄托、神圣的母性、生育力和财富,在巫术中则代表涉取深厚的能量。这种能量是现实存在的,与大多数宗教信仰的精神不同,这个组织里的人相信借助某个东西他们能获得切实存在的......力量。”

“大地,力量。”

昂热缓缓说,“大地与山之王,对吗?”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同时点头,神情凝重:  “虽然我们查不到这个组织的领袖是谁,但我们可以肯定,他们的潜伏从一千多年就开始了。”

“准确的说是一千五百五十七年吧。”

昂热感叹道,“公元453年,那是匈奴王阿提拉死亡的时间,现在他卷土重来了。”

“您已经知道了?”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异口同声地说,都有些惊讶。  他们才意识到在那个中央控制室里所有人看到的一切也许EVA早就在他们来到办公室前发给过昂热了,这样严重的情况卡塞尔学院的校长怎么可能最后知道?  “我邀请了一个人喝下午茶,但他已经消失了两天了。”

昂热说,“他本该在昨天坐在你们现在的位置上,跟我闲聊。”

“谁?”

对面的两人警惕起来。  “阿比盖尔·博瑞·加西亚。”

昂热放下茶杯,“我们执行部曾经最忠诚的伙伴。”

施耐德猛地站起,他佩戴的呼吸仪器都被扯得发出刺耳响动:  “不可能!”

“施耐德,冷静。”

昂热摆了摆手,“你先坐下,我会跟你把一切都讲清楚的。”

施耐德呼吸急促,隔着面罩也能看到他严肃的神情:“这不可能,校长。阿比盖尔和我是同期,他的一切档案都透明干净,他曾经杀过一只三代种,你忘了吗?”

昂热将背往后靠,头微微扬起,这个银发绅士好像在此刻老了好几岁。他闭上眼,轻声道:“是啊。他曾是我们执行部的英雄,至今执行部的功勋墙上还贴有他的照片不是吗?”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他们都曾与阿比盖尔共事,知道那个喜好华夏文化、温和英俊的黑人是怎样的友好和善,作为同事他们就算不说关系特别好,也能是在冬夜喝上一杯的朋友。  昂热睁开眼:“人们往往会因为拯救了一切的英雄太过耀眼而忽略掉太多的合理性。我们只看到一个人力挽狂澜杀掉恶龙,但忽略掉结果的完美下面隐藏着凄惨.那次的‘火烧云’事件死了多少专员?十个还是二十个?又或是更多。但他们的死换来了那条三代种的彻底陨落,我们便将它称为胜利。”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当时的阿比盖尔尚且没有三十岁,他优秀,勇敢,还获得了那一年执行部副部长的提名,他击杀一个三代种的事迹几乎让他可以平步青云,施耐德,你的位子本应该是他的,对吗?”

“是。”

施耐德沉沉地点头,“但他在那次事件之后退出了执行部,回到学院执教。”

“他在那次事件里死掉了一个跟着他的实习生,”曼施坦因推了推金边眼镜,“那个学生我也有印象,血统A级,很优秀的一个孩子。”

提到死去的这些人后,昂热的神情更偏向于疲惫了,他扔出一个信封,落在两人之间:  “看看吧,你们会得到答案。”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都想去拿那个信封,但最后还是由施耐德打开,他们凑在一块儿阅读起信封里一张薄薄的纸,上面的内容很少,但他们的神情逐渐震惊,最后那张纸从施耐德手里飘落。  “二十多年前的‘火烧云’事件里,那条龙根本不是三代种?!”

曼施坦因声音颤颤巍巍的,“那是某个初代种的龙侍?”

“为什么我作为执行部的部长都不知道这个事情?”

施耐德说,“甚至在执行部的档案里根本查不到这个。”

他不是没有看过曾经的档案,在他担任部长之后,他曾仔细看过世界各分部专员们每一次成功执行的任务,其中就包括阿比盖尔当年击杀三代种的赫赫功劳。  “因为在那次的行动中,那条龙侍从一开始就是毫无威胁的。”

昂热叹了口气,“它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力量,老得快要死了,身上的血也干涸了。”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越听越心惊胆战,好像揭开了某个不得了的秘密。  “那个龙侍唯一对那组专员们造成的影响,是恐怖的灵视。”

昂热说,“而灵视一向是血统越高陷得越深,因此那几十个专员里,有三个人产生了疯狂的幻觉,其中的两人你们刚才提到了,一个是阿比盖尔,一个是他那优秀的实习生。”

曼施坦因不敢听下去了,深吸一口气:“难道,近乎全灭的几十人小组,是被......”  “你猜对了,”昂热说,“是被他们两个人杀掉的。”

施耐德站起身,一拳捶到桌上:“为什么现在才知道?!”

“因为当时执行部的部长不是你,”昂热直视他的双眼,“那个年代你不清楚吗?那时候,四大君王都没有过苏醒的迹象,我们满世界地找寻龙类,找到的不过是些老弱龙族的龙墓或者虚无的线索,我们用它们填充着研究部的龙类标本,但执行部的每个专员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是屠龙没错,但真正的、曾经统治过世界的恶龙呢?他们甚至无法接触到。”

“秘党需要英雄!”

昂热低沉地吼道,“阿比盖尔就是这个‘英雄’!”

三人沉默了。  “你们别以为我和董事会的那些家伙同流合污,这些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

昂热叹了口气,“还记得一年半前从学院带走夏羡的那些猎人吗?当时我醒来后得知这个消息,便发现,带走他的猎人小队就是我当初委托过寻找龙王线索的那个,他们曾经跟夏羡有过直接的接触,所以一开始我并不觉得奇怪,只觉得是夏羡主动联系上的他们。”

“但我没过多久就意识到,当时去见过那几个猎人的人里,还有阿比盖尔,”昂热话音一转,“他甚至是当时的带队老师,小组成员是夏羡和诺诺,他们在BJ一起完成了这个消息的购买。所以当时提前让这几个猎人潜入卡塞尔学院也许也是阿比盖尔通知的。”

“这是我第一次怀疑他。”

昂热又扔出一个信封,“你们刚才看到的,是我委托诺玛详细调查阿比盖尔近二十年的行踪才查到的蛛丝马迹,这才得以窥见秘党当年隐瞒的事件。当初的格陵兰海事件已经不是第一次秘党不当人的行径了,看来‘火烧云’事件才是第一次。”

施耐德和曼施坦因再次打开第二个信封,里面有文件和许多张照片。  “那次屠杀里,阿比盖尔和他的学生都把对方当成了一条凶恶的三代种,他们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杀掉对方,最终还是以副部长候选人阿比盖尔的胜利告终,他亲手杀掉了自己的学生但不自知,他背起当时昏迷过去的同伴踏出火光与爆炸,成为了秘党刻意塑造的英雄人物。”

昂热解释道,“但那之后他就已经进入了那条濒死龙侍的圈套,他的身上打上了某个初代种的烙印,成为了它最忠实的仆从。”

“现在我们可以有把握地猜测了,”昂热说,“那条龙侍是当年的匈奴王阿提拉留在世上的。阿提拉死于饮酒后暴亡,睡梦中鼻腔血管破裂,鲜血涌入喉咙窒息而亡。他早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死亡,因此留下了棺椁和卵,这些东西需要龙侍带走,所以一切都是准备好了的。在那个漆黑的地下,当我们年轻的专员们令那儿重见天日时,龙侍守护的卵也终于现世,而一个曾经作为初代种身边的龙侍,想要掌控一个产生灵视无法抵抗的混血种又是何其容易?”

“您的意思是,”施耐德读完了信封里的内容,抬起头,“阿比盖尔这二十多年一直在推进着大地与山之王的苏醒。”

“二十多年怎么可能就让一只初代种现世?”

昂热摇头,“不止是他。你们不是找到了那个组织吗?准确地说,那个组织一直在寻找着他们的王。我们可以合理推测,这也是阿提拉死前留下的一个穿越千余年的计划,他苏醒后需要什么?需要仆从,需要让他重登王座的力量。因此从一千多年前开始,就有那么一批人代代相传,始终以复活大地与山之王为毕生的目标而努力,他们逐渐壮大,也渗透到了世界上的每一处.......包括我们以屠龙为目的的秘党之中!”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昂热的眼中闪过锋锐的光芒,那是雄狮的怒火。  “真正的阿比盖尔·博瑞·加西亚......”他缓缓说道,“早已经死了,就在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火里。现在的他,是大地与山之王最忠诚的龙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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