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忌热血上涌,他放下手中的甜瓜,起身郑重的表示绝不会让皇帝绝后的! 司马冲哈哈大笑,他拍拍手,一群花枝招展、穿着暴露的侍女们立刻排队涌入。司马无忌身边莺歌燕舞,顿时把他迷的不该如何是好。 *** 皇后病重的消息迅速在建康城传开了。 在庾冰的特别安排下,自东海王司马冲以下的王公大臣们人人都需要为皇后祈福。京城的祭祀用具一时间竟然被卖脱销了。 可大臣们的祈禳或许并不诚心,更或许是有人在暗地里喝酒吃肉,皇后的病情并没有好转,相反日渐沉重。前几日偶尔还能说话,最近更是时不时的昏迷不省人事,圣手张都急秃了头,却也只能做到让皇后减少些痛苦。 “你...你们说!”
皇帝指着跪在地下的内侍们,气得破口大骂,“是谁让你们去弄这些人来的?朕什么时候说过要充实后宫?”
除了跪在地下的内侍婢女们,皇帝所在的庭院前还站着一排十几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这些少女们无不被打扮的美艳动人。她们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帝,吓得也都跪在地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启奏陛下,这是谯王殿下呈送进宫的。说是庾国舅下令,东海王殿下点名要呈送陛下的!”
老宦官跪在地下,这里面没他什么事。他也犯不着为别人背黑锅。 “舅父?”
果然,皇帝一听到庾冰,声音就低了下去。 “陛下!庾国舅求见!”
就在皇帝犹豫之际,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宦官,跪在皇帝面前禀报道。 “快快有请!你们先都出去!”
皇帝毫不犹豫的请庾冰进来。说完他还不忘整理一下自己的仪容。 可庾冰早就在门外等着了。内侍们刚刚起身走出庭院,就碰到了肃立已久的庾冰。 “陛下!”
庾冰绷着脸给皇帝行了礼,他指着惊惧不已的内侍们对皇帝问道:“陛下何以一次处罚这么多奴婢?难道中常侍犯了什么错吗?”
看着庾冰冷峻的眼神,老宦官差点都吓尿了,他连忙向皇帝投去求救的眼神。 皇帝刚才也只是在气头上,对于老宦官,他还是很信任的。一听庾冰发难,连忙替他开脱。 “即然无过,那就不该擅动刑罚!”
庾冰毫不客气的指出,“陛下是天下人的共主。作为一个有德之君,应当善待下人,这样才能获得天下人的拥戴。”
说着说着,庾冰又把话题扯到天下未平,北方百姓正翘首以待王师,皇帝应该以身作则,为天下正统做道德表率。一通高帽子扣完,皇帝已经哑口无言了。 “谨奉舅父教诲!”
皇帝只能低着头躬身行礼。 “嗯~”庾冰坦然受了这一拜。 他转头看见那十多名少女躲在一旁的走廊里瑟瑟发抖,便再问皇帝:“这几个女子犯了什么错吗?”
皇帝逮到机会,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问题。他明明没有说过要纳妃,怎么舅父悄无声息的替他选了这么多美人? 岂料庾冰把脸一沉,一脸冷漠的答道:“皇后娘娘病的这般重,陛下身边不可无人服侍。况前日臣看见陛下身边内侍婢女多为老迈之人,恐怕服侍陛下与皇后不周。故而命谯王殿下在历阳搜罗几个精明能干、出身良家的女子为陛下的婢女,何来的选妃一说?”
一听只是婢女,皇帝便松了口气。 “既如此,那就有劳舅父了!”
皇后的病情危重,此时要皇帝沉溺于女色,实在是太没人性了。 “可陛下元服也有五年了,膝下依旧空空。为江山计、为社稷计,陛下也要多注意皇嗣的问题啊!”
庾冰突然改口道。 话题终究还是被拉回到了正题。 “呵,舅父也知道。我江东开朝以来,皇储就是琅琊王。有小弟在,社稷又怎么会断绝呢?”
皇帝无奈的苦笑。 身对于庾冰和弟弟司马岳之间的走动,皇帝又怎么会不知道呢?人人都知道司马岳是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就算自己无后,皇位也不会没人继承。 一听皇帝如此摆烂,庾冰勃然大怒,他厉声呵斥道:“天下是中宗(元帝)和肃宗(明帝)的天下,陛下不为社稷考虑,不为祖宗考虑,不为天下百姓考虑,难道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琅琊王身上吗?难道陛下忘了自己是人君了吗?”
庾冰的训斥十分严厉,可皇帝却听过太多这样的话了。自己的后宫不都是庾亮庾冰兄弟们决定的吗?什么时候他能自己决定过? 但多年的积威之下,皇帝习惯性的答道:“舅父教训的是!”
“哼~”庾冰冷哼一声,“既然陛下知错,那老臣就期待陛下早生皇子了!”
说完,他朝着走廊里那群特地为皇帝准备的女子们一招手,内侍们立刻知趣的把她们带到庾冰和皇帝的面前。 “你们听着,从今日起,你们就开始贴身服侍天子!天子不比常人,若是稍有差池,立刻乱棍打死,绝不容情!”
庾冰的威望不仅是在建康,在江东人人皆知。他的执政风格和王导截然相反,别说外人了,就是他身边中书省的佐吏们若是有了差池,他也绝不容情。久而久之,关于庾冰铁面无情的传闻在江东被越传越广。 这群女子大都是寒门出身,却也听说过庾冰的传闻。她们知道眼前这个敢当面训斥皇帝如役小儿的长胡子大臣就是庾国舅,吓得连忙点头答应,表示绝不敢稍有怠慢。 训过了皇帝和新入宫的女婢,庾冰又把老宦官和内侍们叫到面前臭骂了一通。连带着皇帝也要站在旁边一起听训。直到庾冰说的口干舌燥,这才满意的告退出宫。 “呼~” 魔头走了,从皇帝以下,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七月份的健康还是酷暑时分,人人都出了一大身汗。 “你们随朕来!”
皇帝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这群庾冰为自己准备的女婢,下令她们随着自己走进内室。 “你,叫什么名字!”
皇帝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少女。 “奴...奴婢张玲善,今年一十五岁,出身...” 张玲善显然十分紧张,面对皇帝的发问,她连珠炮的说了一通早已准备好的台词,可皇帝却不耐烦的打断。 “你呢?”
皇帝又指向另一个少女,比起那个大老粗张玲善,她看上去沉稳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