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疼，第二次可能就会致命了。向镇钦觉得自己女儿再精明在那个男人面前还是傻乎乎的，连离没离婚都分不清楚，“可是他看起来是很认真非你不可的样子。”
向朵双手交握在一起，闻言神态没有多少变化，唯有眼中泛出冷光能看出她的情绪，“她当初不顾流言蜚语执意跟你在一起，可最终还不是离你而去。”
沈心是造就她性格薄凉冷清最重要的一部分原因，致使她现在以为洛景琛只不过就是造就一个非她不可的假象罢了。向镇钦瞧着她的眉眼跟记忆中的某个身影重叠，低低叹息，“你这个性子倒是跟她很像，看似温婉，可决绝起来却没有一丝余地可留。”
之所以宠爱向朵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心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向朵是她留给他的唯一礼物。向朵垂眸，“爸，我是我，她是她，我更加不希望你还深陷她给泥沼里面爬不出来。”
心里很清楚，爸爸表面看着跟个没事人一样，可实际上这二十几年来对她还是念念不忘，可向朵不懂，那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值得爸爸这样痴情怀念的地方。论绝情狠心，她比谁都能舍弃，试问这个世界上，有哪一个母亲愿意抛弃自己的骨肉，跟别的男人双宿双栖的呢？向镇钦眼下有明显的皱纹跟眼袋，他跟沈心之间的事没法真正说清楚谁对谁错，也衡量不了，又或许是经过了时光的过滤，早已经消磨掉那些不好的回忆，剩下的都是好的。里面，东东爬到男人身边，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琛琛，你怎么不理我？是不是不想跟我做好盆友了？”
男人这才正眼看他，“你很想跟我做好朋友？”
东东用力点头，“是啊，你有好多车车可以送给我。”
洛景琛睨着他肉肉的脸蛋，虽然很可爱，可一想到这个孩子的身份，就下意识觉得很反感。“我还有很多珍藏的，都可以送给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嗯嗯。”
东东咧开小嘴，“我的咪咪（秘密）可以告诉你哦，我喜欢我们家楼下的花花，可系（是）我觉得心心长得好美哦。”
心心是住在同个公寓的小女孩，比他小一岁，两个人经常在一起玩泥巴。英俊的男人眼角抽了抽，谁有兴趣去知道这个，呵！这小东西还真是挺贪心的，一下子看上了两个！“我想问你妈妈这段时间有没有交新的男朋友？”
东东用力地想了想，“不知道哦，麻麻没有告诉我。”
洛景琛循循善诱，“那她有没有带什么叔叔回去家里？”
东东还是摇头，“没有哦，麻麻很少出去的，喜欢看漫画跟动画片。”
向朵没事在家的时候就会研究剧本跟看书，那些他看不懂的字就是漫画。哼，小胖货，是你爱看漫画跟动画片吧，他又问：“还有呢？”
肉肉短短的手指绞在一起，低着说小声说：“麻麻还喜欢车车跟变形金刚哦，她说有空就会买给我的。”
洛景琛终于笑了，要不是他说过要送赛车跟变形金刚，记忆力会这么好，会这么惦记着他？拐弯抹角地提醒他别忘送礼物这事，还真是一个小心机货！这么多心眼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东东玩着自己的手指，偶然放进嘴里咬一咬，然后又戳了戳白色的棉被，那口水都沾在了上面，洛景琛露出目露嫌弃之色，可又碍于他小小的自尊心，没有出声说他，小人儿玩着被子，却嘣出来极其重要的字眼，“可是麻麻晚上碎觉不好，总起来哭，会哭很久的。”
他皱眉，“你妈妈晚上总哭？”
住的是高级病房，里面的配套是最好的，这床也比普通病床大很多，东东没有一刻是停下来的，多动症发作，肉呼呼的小身板滚来滚去的，玩得不亦乐乎，“是啊，我看到麻麻总是在偷偷地哭，好小声的，不过我还是听见了。”
不知道麻麻是不是总打针，不然为什么老哭呢？洛景琛的眼底不知何时覆盖上一层暗色，继而蓄满了不易看懂的内容，整个胸腔溢出不知名的烦躁跟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