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听话,既没有报警,也没有带其他人来,我该夸奖你。”
陈子骞缓缓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目光居高临下俯视着俞如曼。俞如曼咬牙瞪着他:“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陈子骞十指相扣,嘴角带笑:“我本来就打算带你来这里,告诉你在帝豪大酒店,只是想事先看看你老不老实。”
从一开始,帝豪大酒店的地址,就只是一个试探。为的,就是看俞如曼是否会带巡捕过来。此人的心机,不可谓不深沉。陈子骞自俞如曼的手提包里,取出她事先放进去的剪刀,一脸戏谑地道,“你还带了剪刀来,是想跟我拼命吗?”
俞如曼俏脸苍白,无言以对。她本想与陈子骞一命换一命,现在看来,这只是空想。最为关键的是,在出发之前,她还让林佳琪通知自己家人,明日去帝豪大酒店替自己收尸。终究,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小觑了这个恶魔的手段!“我妹妹在哪里!”
万念俱灰的俞如曼,现在只想知道俞轻舟的下落。“不着急,”陈子骞咧嘴一笑,他自右手边的桌上,端下来一杯香槟,“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在大学的时候,你说过你的梦想是当演员?”
俞如曼咬着朱唇,不回话。陈子骞并不介意,继续侃侃而谈道:“看在你是我学妹的份上,我就帮你完成这个梦想。拍完这个电影,我保证你比国内的一线明星还要红火。”
一边说着,他“啪”地一声,打了一个响指。自别墅内,走出几个打着赤膊的黑皮肤壮汉,这些人,皆用一种淫秽、亵渎的目光,看着俞如曼。俞如曼心里“咯噔”一下,惊骇失色,“你究竟想做什么?”
“别害怕,慢慢享受。”
陈子骞嘴角的弧度,愈绽愈大。俞如曼花容失色,恨不得当场咬舌自尽。关键时刻。别墅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两道身影,鱼贯而入。“啪!”
这是铜制打火机打开机盖,点火的声音,萧牧天吐出一口白色的烟圈,也不管全场愕然的目光,对关岳悠悠笑道:“还是我们北境特供的烟好抽。”
“那我下次让朱泰多寄几条回来。”
关岳应道。“罢了,烟抽多了也不好,适可而止。”
萧牧天摇头拒绝。再然后,他迈动双腿,靠向地上的俞如曼。后者呆呆地看着他,脸上既惊喜又难堪,想哭又想笑,多种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五彩斑斓,“你,你怎么来了?”
萧牧天的薄唇,勾勒起一抹笑意,似沾满晨露的花瓣,绽放着诱人的光泽,“来接你回家。”
“来接你回家。”
这是俞如曼有生以来,听过的最好听、最生动、最感人的话!宛如天籁之音!胸腔内涌出来的酸意,让她再也绷不住,瞬间泣不成声。那边,陈子骞这才从失神中回过味来,继而眯起眼睛,歪着头打量萧牧天:“兄弟,我看你不像是来帮我的?”
萧牧天伸手扶起地上的俞如曼,并未理会他。倒是关岳上前一步,开口问道:“据我调查,俞如曼小姐,似乎跟你没有什么恩怨吧,你为何要这样对她?”
大学期间,陈子骞曾与俞如曼在学生会共事。双方的关系虽然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差,没有爆发过任何冲突。甚至于,在得知陈子骞那些前科之后,俞如曼再三斟酌,还是决定闭口不谈,避免引火烧身。按道理而言,陈子骞没有理由,这样迫害俞如曼。“我为何这样对她?”
听到关岳的问话,陈子骞流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因为,有趣啊。”
“让一个美人儿,在绝望与恐惧中被羞辱,被践踏,被折磨,被蹂躏,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不觉得吗?”
“你真是令人恶心。”
关岳轻啐了一口,眼底满是厌恶之色。萧牧天负手而立,面无表情。他驰骋沙场数十年之久,什么魑魅魍魉没有见过。特别是那些,有幸被萧牧天视作对手的敌方主将,因为手上沾染过太多鲜血,杀人如麻,导致他们的精神都有些不太正常,走火入魔。跟那些真正的魔头相比,陈子骞这只是小巫见大巫。“你觉得我是一个疯子?”
陈子骞放下手中的香槟,嘴角含笑地站起身来。他身材比例极好,容貌也十分俊朗,衣冠楚楚,但是无人能想到,在他这华丽的外表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既恶毒,又疯狂。“我从不觉得做疯子,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是庸才,只有百分之二是天才。而这百分之二的人,往往不被理解,会被别人视作疯子。”
“疯子,本身就是庸才对天才的嫉妒与偏见;疯狂,本就是庸人无法拥有的魅力。正如那本书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陈子骞大谈特谈自己诡辩论,没理也被他说出三分理。萧牧天轻弹了弹自己的手指,笑问道:“你喜欢疯狂?”
“不错。”
陈子骞挺直胸膛,坦然承认。萧牧天抿唇一笑,给关岳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扶着俞如曼先行出门。陈子骞并未阻拦,就算他们二人能逃离这所别墅,也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到了金城商学院,就是自己的地盘。“你应该有话要对我说?”
陈子骞双手抱肩,胸有成竹。“我洗耳恭……”话未说完,萧牧天已经抬起手来,双指并拢,屈指成刀,劈出一道指光。疾若闪电,快若奔马。陈子骞背后一位黑皮肤壮汉,直接被指光拦腰斩断,鲜血飞溅。“恭,恭恭……”陈子骞一句话,卡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惊得头皮发麻,豆大的汗珠,自额头上滚滚而下,牙齿如宕机一般不断打颤。身体更仿佛石化了一般,挪动不了半分。这,这是人吗!?“如何?”
萧牧天扭头看向陈子骞。再然后,他右脚猛地一跺地面,一股内劲,灌入脚下。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地面,当即迸裂出一道裂缝,自萧牧天的脚下,一直延伸向一位黑人壮汉。在陈子骞那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人当场炸裂。“够不够疯狂,你满意否?”
陈子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