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洛尹一个病人,被他折磨得头昏脑胀,却无力挣扎。沈槿看不下去了,扯开阿严的手,让他消停些。楚霄一直留意沈槿的反应,看他这般淡定,问:“小木,似乎对我的身份一点都不意外,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沈槿垂下眼敛,声音低哑:“小的是激动的呆住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楚霄半信半疑,双手抱在胸前,问:“是吗,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沈槿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没有,小的就是个小乞丐,怎么会认识大人这般人物。”
楚霄也未深究,抬手摸摸下巴:“这样啊,许是我想多了,走吧。”
阿严靠近沈槿,拿胳膊肘碰碰她,低声问:“小木,你嗓子怎么哑了。”
楚霄也看向沈槿,眸色渐深。沈槿感受到楚霄探究的目光,心中打鼓,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抬手掩住嘴巴,轻咳两声:“咳咳,许是昨晚在破庙着凉了,没事儿。”
几人继续前行,一路上相比阿严的兴高采烈,沈槿则是一脸的愁云惨淡,她一直在找机会遁走,可直到进了晋国公府她都没能得逞。楚霄让三人在偏厅等候,自己去找国公夫人,跟她请示自己带几人回府,怎么安排。乔珂一听楚霄要带人回府,以为儿子带的是意中人,心想儿子的婚事终于有着落了,不知对方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千万不能怠慢了,先让下人们去准备上等的茶和点心,好生伺候着。自己则好好捯饬了一番,不能给儿子丢脸。去偏厅的路上,乔珂跟丫鬟悦怡说:“唉,今儿个见了面,得赶紧让老爷去下聘才好。今年能成婚,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孙子或孙女。”
悦怡也笑着附和:“可不是,若是少爷的婚事成了,夫人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乔珂一番精心打扮,满心欢喜,满怀期待的过来,却只看到三个乞丐。国公夫人眼都直了,在偏厅看了一圈,问儿子:“你说的人呢?”
楚霄指了指三个乞丐:“就他们三个。”
乔珂看着三个脏兮兮的乞丐,心想:乞丐就乞丐吧,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又对三个乞丐仔仔细细打量一番,发现两个都是男的,还有一个活像是从煤堆里挖出来的,模样都看不出来。乔珂心中划过一个念头,震惊不已,颤声问儿子:“霄儿,他们都是……男的?”
楚霄还纳闷,母亲为什么问这个,点头:“嗯。”
乔珂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攥紧悦怡的手,深吸一口气,勉强镇定下来,问:“你……看上……那个了?还是……都看上了”楚霄一听,知道母亲想歪了,拉着乔珂走到一边,讲了事情的始末。乔珂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了回去。脸色一沉,银牙暗咬,数落道:“臭小子,你怎么不说清楚,我还以为要见到未来儿媳了。害我一番折腾。”
这声音听来颇为咬牙切齿。楚霄见母亲动怒,赶紧低头认错,殷勤的捏肩揉背锤胳膊:“我的错,母亲大人息怒。”
乔珂转过身,脸上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不见丝毫怒意,却用只有二人能听到是声音,说:“臭小子,你给我等着,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乔珂看向沈槿三人:“三位坐啊,喝茶,尝尝点心。不要拘谨,我已经吩咐膳房准备午膳了,你们先去沐浴洗漱,换身衣服,一会儿就可以用膳了。”
阿严扶着洛尹扑通跪了下来,沈槿也跟着跪下三人道:“谢谢夫人。”
乔珂:“唉呦,不必如此,快起来。”
三人起身,进来几个仆人,领着沈槿他们去沐浴。三人一走,乔珂看着儿子,凤眼怒瞪,双手叉腰:“楚霄,你可真行,让你找媳妇,你给我找回仨乞丐,你都二十多了,还不着急成家,天天出去鬼混。你给过来。”
边说边寻摸家伙事,看到桌角未收起的马球杆,拿起来使劲儿在桌上敲两下,够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