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看他这样有点不忍:“行了,你不差,就是太能闯祸。最近老老实实呆在家别出门,还有你手里的东西从哪顺来的,赶紧处理掉。”
男子一听立刻将香囊揣进怀里:“这是碧鸢雅筑的箐彤姑娘送我的,不能扔。”
姐姐拍拍郭之旭的脑袋,无奈道:“我知道你如今大了,凡事都有自己的打算,你也长本事了,翅膀硬了,姐姐的话也不愿听了。我如今也管不了你了,可姐姐答应过爹娘要照顾好你。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怎么对得起已去的爹娘,姐姐的话你不想听,爹娘的话你总得听吧,爹娘是怎么跟你说的?”
郭之旭:“要听姐姐的话,别惹姐姐生气。”
郭之旭拿出香囊攥在手里:“我去把它处理了。”
说完跑了出去。姐姐起身追到门口:“刚说了让你别出门,你去哪啊?”
郭之旭:“我马上就回来。”
姐姐倚着门框,一脸担忧。沈槿处理完户部和吏部的奏章已经是戌时,宫里华灯初上。街上万家灯火。沈槿坐在马车里问沈卓:“今日可有日来府中提供消息?”
沈卓:“没有。”
沈槿眉心微蹙,撩开帘子,看到路旁正在乞讨的乞丐。心道:这些乞丐,白天在街上乞讨,也不知晚上城中宵禁后,他们要在哪里落脚。忽而眸光一亮,眼波流转,等沈槿再去看时那些乞丐已被马车落在后面。回府后,沈槿叫来天孤吩咐他:“你去查一查启京城中的乞丐夜里宿在何处?是什么情况?”
天孤疑惑:“你查这个做什么?”
沈槿:“日后你就知道了。”
天孤走后,沈卓问:“大人今日可还应付的来。”
沈槿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我自幼和哥哥练一本字帖,外人看不出什么。但那些折子看得心累,御史台上了好几道折子,都是催皇上立储的。”
沈槿又想了想:“今日贺大人直言皇上应尽快立储,可皇上暂时分明没有立储的打算。关于立储,我哥哥是什么态度?”
沈卓:“大人说不掺和,不站队。您也要谨言慎行,别掺和。”
沈槿坐直身体问:“这立储是皇上的事,我有什么好掺和的?”
沈卓:“大人是丞相,手里抓着户部和吏部,如果某位皇子能得大人相助,自然如虎添翼。”
沈槿想到凌熙对自己的态度,结合张晁的话。一时恍然大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言不虚。对沈卓说:“看来这三皇子也存有争储之心。”
沈卓提醒:“大人切记与诸位皇子保持距离。”
沈槿抬起手揉揉眉心,声音略显疲惫:“皇上这几个儿子,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我哪个都吃罪不起。”
第二天回府,沈槿又问沈卓:“今日有没有人来沈府提供情报?”
沈卓给出了与昨日相同的答案。沈槿冲沈卓招招手,让他凑近点,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沈卓点点头就出去了。第二天早朝,沈相告假,没去参加朝会。皇上得知此事,甚为忧虑,担心是不是沈相的身体又出现什么问题,很是表达了一番对丞相的担心。又命内务府挑些补品给丞相送去。令皇上格外忧心的沈丞相,此时正灰头土脸的待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衣衫褴露,污渍斑斑,蓬头垢面。左手拎个豁口的破碗,右手拄根劈了数条叉的竹竿,弓腰缩背,唯唯诺诺,活脱脱一个小乞丐。昨晚,沈槿穿戴好沈卓找来的一身行头,又从沈府后厨灶台下摸了一手锅底灰,乌漆麻黑糊了满脸,连脖子手背脸也不放过。然后悄摸从一处偏僻无人的角门溜出府去。临出门天孤递给了她一个油纸包,里面是热腾腾的大饼。沈槿看着他不明所以,天孤:“饿了吃。”
沈槿接过油纸包,顶着一张黑黢黢的脸,笑得见牙不见眼:“天孤真是越来越贴心了。”
天孤:“我怕你饿死了,没法跟沈老太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