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看着龙椅上的帝王,平静的回答:“就凭臣还活着。”
皇上看着沈槿坚定明澈的眼神,眼前的少年只有十八岁,却已是大昱的丞相,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眼光,这次也不会错,说道:“好,朕就依丞相所言,张晁、苏铭,傅杰此事朕暂不追究,但有下次二罪并罚。”
张晁、苏铭,傅杰:“谢皇上恩典。”
之后贺睿良还想再提立储一事,都被皇上以各种事情搪塞过去。直到安公公宣布:“退潮”,贺睿良都没能成功让皇上确定何时立储。贺睿良无奈得叹了口气:“我身为御史却不能劝谏皇上,实我之过。我愧对先皇,愧对大昱。”
礼部尚书张兴尧劝他:“贺大人何必自责,皇上现在不想立储,你今日却一再提及,皇上没有责罚你已是万幸,你又何必如此执拗。皇上可能暂时没想通,你不如等几日再提立储之事。”
贺睿良:“我能等,可大昱不能等,皇上继位多年,迟迟不愿立储,一国岂能没有储君?”
张兴尧也只能说:“贺大人立储事关重大,皇上谨慎些也是应该的。你小心触怒龙眼,惹祸上身。我夫人等我回家吃饭呢,我先走了。”
说完赶紧溜了。贺睿良:“事关国祚,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说完,疾步回御史台找同僚商量对策。退朝后,沈槿走出太和殿,看到张晁、苏铭,傅杰似乎在等自己。沈槿走过去,张晁说:“刚才多谢沈相求情。”
沈槿:“我只是实话实说,三位大人一直用心办案,我都看在眼里。怎能让三位大人受委屈。”
苏铭:“听说沈卓今早去了大理寺,可是沈相的意思。”
沈槿:“不错。至于要做什么。很快你们就知道了。”
张晁:“看今晨情形沈相似乎与三皇子私下关系颇近。”
沈槿闻言愣了一瞬,一时没明白对方为何这么问,说:“不,我与三皇子并无私交。”
张晁点头:“沈相心中有数便好。”
回府后,沈槿换下朝服,钻进沈晙的私库,挑挑捡捡,最终选了一柄剑,剑鞘银灰色,上面镶嵌深蓝色宝石,内敛奢华,剑柄铸刻穷奇,剑身长三处三寸,剑体虽薄,冷光流转,锋利异常,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以指轻扣,声似龙吟。沈槿惊叹:“好剑!”
比挂在卧室里的那把还要好,沈槿把剑放盒子里,命人送去将军府。就说是沈相送给楚将军的升迁贺礼。中午,沈卓回来,沈槿把这事情跟他说了,沈卓的表情有些复杂,问:“大人当真把那把剑送给楚将军了?”
沈槿点头,却发现沈卓的表情有些古怪。沈卓问:“大人真不知道那是什么剑?也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的?”
沈槿不明所以,剑除了杀人还能干什么。端起桌上的兔毫釉绀黑束口茶杯,随口问:“那是什么剑?做什么的?”
沈卓:“那柄剑叫“倾心”,是当年夫人的陪嫁,夫人说那剑要留着等你出嫁时,在新婚之夜送给姑爷的。在老爷去世后,夫人不愿睹物思人,便把这剑交给大人了。”
沈槿“噗”——,一口茶喷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瞪着沈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