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御史大夫贺睿良和礼部张尚书闲谈:“内人昨日去钴宝斋遇到张夫人了,回来就夸张夫人眼光好,见多识广,是个行家,挑的东西不俗。张大人好福气。”
张兴尧听到有人夸自己夫人,高兴的合不拢嘴,笑道:“周大人过奖。我夫人也说贺夫人好气质,为人爽快,与她一见如故。周夫人昨日也是去给承康王选贺礼的?”
周铎:“张夫人也是?”
张兴尧:“可不是嘛。”
昨日启京城的玉器坊,钴宝斋,霜波声乐轩等商铺都多了不少进账。沈槿想大家都送礼庆贺,自己若是不送,会不会显的太不合群?可若要送,该送什么?问问祖父?这点小事就不叨扰他老人家了吧。沈槿正思考送什么贺礼合适,忽觉左肩一沉,沈槿扭头看去,竟是凌熙。凌熙一双桃花眼看着沈槿,眼神带着探究与玩味:“多日未见,沈相倒是与我生分许多,昨日宴会没来得及说上话,就走了。”
沈槿本能的想躲,奈何被凌熙按着肩膀。只能按耐下来,推开凌熙的手,笑道:“昨日宴会,三皇子喝得甚是尽兴,臣不宜饮酒,怕扫了三皇子的雅兴。”
凌熙眼波微动,扫过被推开的那只手,若有所思,面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唉,没想到大病一场竟让沈相消瘦许多,这身子骨也太单薄了。我府上的厨子最擅长做滋补膳食和药膳。我送你两个,帮你补补身体。”
说着又凑近几分,胳膊一抬就来勾沈槿的脖子。沈槿:“臣只吃得惯自家厨娘做的菜,三皇子的好意,臣怕是无福消受。”
沈槿边说边侧身躲避。斜刺里又伸来一只手,拦住凌熙。沈槿和凌熙的目光都被看那手的主人吸引过去,却看到一身朝服的楚霄。身后还跟着张晁等人。沈槿趁机又往旁边挪了挪,跟他俩保持距离。楚霄松开手,施礼:“臣见过三皇子,沈相。”
又对凌熙道:“此处是大殿,请三皇子莫失了体统。”
凌熙收回手,负手而立,唇角上扬,:“楚将军误会了,我与沈相多日未见,我们叙叙旧。”
凌熙虽是在对楚霄说话,一双眼却始终瞅着沈槿。楚霄闻言也看向沈槿,沈槿顶着两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叙旧不假,只是三皇子太过热情,臣实在招架不住。”
楚霄挑眉看向凌熙,对方笑的像只狐狸。这时太和殿的大门被打开,文臣武将分列两边,鱼贯而入。殿内庄严肃穆,华贵宏伟。皇上高座龙椅,身后雕铸五爪金龙,随着大内总管安公公一声高呼:“上朝——”文官齐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沈槿站得比竹竿都直,眼观鼻,鼻观心,坚持沉默是金。大殿上鸦雀无声。御史大夫贺睿良手持玉笏站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皇上:“说。”
贺睿良:“过不可无储君,臣恳请皇上尽快立储,以巩固大昱设计。”
皇上眉心微微隆起,而后舒展,声音威严:“此事容后再议,朕有事要说。”
皇上看向沈槿,说:“此次丞相遇刺,伤得不轻,好在有惊无险,可见刺客猖狂,不容辜惜。可近个月过去了,刑部至今也没能查出凶手,张晁、苏铭,傅杰,朕治你们一个懈怠办案之罪不为过吧。”
张晁、苏铭,傅杰跪了出来,异口同声道:“臣办案不理,罪该万死。”
沈槿觉得此案并不简单,怕是另有内情,而且如果把这些大人换了,再找新人来查,岂不是更浪费时间?于是手持玉笏走出来,躬身说道:“皇上息怒,臣以为三位大人至今未查出凶手,并非是他们懈怠,而是凶手太过狡猾,如今对方已经偃旗息鼓,销声匿迹,我们就是有力气也没地方使,不如将此案先搁置不查,静待时机,时机一到,必能一击即中。”
皇上:“你凭什么能保证以后还能抓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