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慌了,不知所措,冷静下来之后,立刻用力推开,可我不推还好,我一推,阮渣渣反而顺势双臂一环,将我扣进了怀里。我拼命挣扎,可阮渣渣的胳膊就像是铁打的,根本挣不开,那厮一只手在我后脑勺上托着,我脖子以上的部位根本动弹不得。我彻底怒了,既然后退不了,那就勇往直前!那厮的嘴巴比我大,将我整个唇舌都含住了,一番交锋,我始终没能咬到他。我垂头丧气,拼命呜呜叫着抗议。那货突然松开了,“扑哧”一声笑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此时此刻,寻常女子都是闭紧了双眼,默默承受的,心肝,你还真是与众不同!”
我顿时炸毛了,尖叫道:“那你去亲寻常女子啊!”
“你还知道我在亲你啊?有你这么回应亲吻的吗?”
阮郎归笑着刮了刮我的脸皮,抵着我的额头,温声道,“呐,给你个机会再来一次,你可要好好表现啊!”
“我去你……唔……”我猛地瞪大眼睛,大爷的!这货一定是脑抽了!一定!阮郎归陶醉在他的吻里,温柔细致地辗转,我愕然看着他,这货到底是怎么了?阮郎归蓦地一睁眼,瞬间黑了脸,无奈地放开我,长声叹道:“不解风情!白瞎你看的那些话本子了!”
……不是,这厮脑袋坏了吗?我困惑地看着他,闷声问道:“喂,阮渣渣,你知不知道?亲吻这种事情,是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做的!”
阮郎归脸一红,别开头,没说话。“就算你不知道,我也跟你说过。阮渣渣,玩笑不是这样开的,打闹也不是这样闹的,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的!”
我叹口气,“这样真的会出事的!”
“出什么事?”
阮渣渣接口,好笑地看着我。我托着下巴,皱着眉头说道:“你这样我会胡思乱想的,想的多了,心就乱了,很麻烦的。”
阮渣渣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问道:“那你现在心乱了么?”
我认真想了片刻,摇摇头,诚实道:“还没有,但是我会想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为了气我,还是你这个人人品太渣,逮着机会就要占我便宜。”
“没有么?”
阮渣渣自动忽略我后面的话,垂落眼帘,喃喃地念了一句,“那要怎样才会有?这样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就见他那张硬朗的脸倏地靠近,在我猝不及防地当儿贴了上来:“是不是多亲几次,你的心就会乱了?”
……这一次,阮渣渣的动作很温柔,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刻意诱惑我一般,辗转反侧,进退有度。我被他迷惑得没了主张,只能顺着他的动作,由着他引领我走进他刻意编织的旖旎。“现在乱了么?”
一吻罢,阮渣渣气息不稳,附在我耳边低声问。他的气息吹拂在我耳边,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晃了晃神,强作镇定,问道:“为什么要这样?是为了报复我先前对你的误导吗?”
没等阮渣渣答话,我就接着说道:“先前我说要你对我负责的话,都是骗你的,我只是希望能够勾起你的歉疚之心,好逮着空子坑你。你那么聪明,一定看出来了,如果你要报复我,我无话可说。现在你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该占的不该占的便宜也都占了,阮渣渣,我们一笔勾销。”
我松开他的手,坐直了身子,探手理了理鬓发,又道:“如果你能够不那么狂妄自大傲娇别扭,我想,我们大约还能做朋友。”
话音一落,我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冷风一吹,心思便清明了,我手拍胸口,暗道一声“好险”,刚才差一点就被那厮迷惑了!人道“红颜祸水”,其实祸水又岂止是“红颜”!阮渣渣就很有当祸水的潜质啊!长得好,家世也好,人品却不好,这种男人,骗单纯无知的小女孩最顺手了!我狠狠地“呸”了一口,下定决心以后离阮渣渣远点,要不哪天真被他诱惑了,那可就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雪花没头没脸地乱扑,在热辣辣的脸颊上化成水滚滚而落,我抹了一把脸,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唇瓣,顿时心里起了一阵膈应。阮渣渣的吻技那么好,一看就是在无数个单纯无知小女孩那儿练出来的!大爷的!恶心!我狠狠地“呸”了无数口,使劲揉嘴唇,想要擦掉潜意识里的“无数个单纯无知小女孩”的印记。我到家的时候,六十六叔居然还没回来,我心知肚明,那货一定是去找付蓉了,不由得好一阵唏嘘,真是男大不中留啊!感慨完毕,见过太爷爷,直奔我那温暖的狗窝,不料,一进门,就见白术在我屋里坐着,正拿着火钳往火盆里加炭。“心肝,你回来啦!”
白术放下火钳,快步向我走来。我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嗯,回来了,夫子怎么在这儿?”
白术温柔一笑:“怕你冷,给你生了个火盆。”
我挑眉一笑:“多谢夫子。”
这时,青梧提着一个朱漆食盒进来,笑道:“小姐回来啦!我熬了鸡汤,快趁热喝吧!”
我看看白术,再看看青梧,啧啧,也不知我不在的这三个月里,他俩进展得如何了,青梧有没有顺利拿下白术。青梧一进来,白术的脸色就沉了,说道:“心肝舟车劳顿,必然累了,喝了鸡汤就好好睡上一觉吧,我晚会儿再来瞧你。”
说罢,他就出去了。我愕然看着白术,再看看青梧失落的脸色,心里一阵失望。青梧见我看着她,垂落了眼帘,强笑道:“小姐快趁热喝吧,凉了就不好喝了。我先去给你灌两个汤婆子。”
话音未落,青梧就转身出去了。我目瞪口呆,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俩人都不对劲了?唉!看来还是得我出手,好好拟个方案,帮助青梧拿下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