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徽没接话,伸手去把刚才匆忙放在床畔的毛衣和毛线收起来,结果还是被眼尖的和墨看到了。他走过去拿起没织好的毛衣看了看,眼眸亮起来:“这么大?织给我的?”
杨徽咬牙道:“不是。”
“你自己穿不了这么大的吧?”
和墨笑起来。
杨徽又咬牙:“我织给张医生不行吗?”和墨:“……” 他“哦”了一声,悻悻地放下毛衣,多少有些失落。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有些不甘心,又伸手把那件毛衣拿起来比划比划,皱起眉头看杨徽:“不对吧?怎么跟我的身材一样?张医生不是比我矮?”
杨徽无言以对,坐到一边,叹道:“夜深了,你赶紧回去吧。”
和墨不死心,走过去拉住杨徽的衣摆:“是不是给我织的?你不说实话我不走的。”
杨徽抬手挠了一下头发,无奈道:“是,是给你织的。”
要不是瞧着他带来的衣服过于单薄,她用得着给他织毛衣吗?这理由牵强的很,衣服单薄买几件就是了,又不是一定要亲手织。
和墨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把毛衣抱在怀里仔仔细细地瞧,怎么都不肯放开。杨徽伸手把毛衣抢回来,推了他一把:“你快回去。”“徽徽,你还是对我这样好。”
和墨伸手握了杨徽的手,被她甩开,又过去黏着她,“别这么快赶我走,我正好有点事跟你说。”
杨徽无奈得很,这个人如今总是与她耍无赖,上个月不小心被他瞧见当年他还回来给她的那条苗绣腰带,他便自顾自拿了去,还乐滋滋地说,她如今还留着这条腰带,说明心里还是有他的。 杨徽叹了声气,抬眸:“你说。”
“我下个星期要回昆明一趟,可能半个月后回来。”
和墨话一出,杨徽便觉得内心有些起伏,她大概是有些不舍了。这些日子以来和墨总是在她眼前,即便暂时出怒江去买核桃苗,那也是几天便回来了,哪有这么久的。
他总是在这里,甚至让杨徽淡忘他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有工作要做有事业要忙。杨徽缓了一会儿神,说道:“你总是在这里也不好,你是公司老板,公司很多事情都需要你去处理,你还是回去,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和墨有些委屈:“徽徽,你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杨徽真是无话可说了,抬手推了和墨出门去:“你快回去,太晚了,你该休息了。”
“嗯,”和墨又笑起来,“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我先回去,你也要早点休息,别熬夜。”
和墨默默杨徽的头,兴高采烈地转身走了。
杨徽又叹了口气。 只是杨徽没想到和墨这一趟不止去了半个月,她手里的毛衣已经织成,却还未见和墨归来。 十二月初,怒江下起了第一场雪,雪还不算大,纷纷扰扰的,在树梢与屋顶上铺了一层白。天还未亮,杨徽便裹了一件羽绒服,揣几个刚热好的馍在书包里,打开门便迎了一阵雪花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