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韩苗苗。他从来不会压制自己的需求,尤其是女人这一方面。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他现在想做的就是让这个女人来到自己的眼前。想到就做,他打开电话。几声后,对方挂断。他心中怒火顿时就升了起来,又打了一次,再次被挂断。再打,再挂。到第四次的时候,那边终于接了起来。“到底什么事?我正在上课!”
“韩苗苗,你下次再敢挂我电话,我晚上就会去你房间找你,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无赖!韩苗苗内心暗恨,却没有办法,她想这个人是属于说到做到型的,她就算是把门锁上,他如果想来,他也会有办法。跟正常人能讲理,跟神经病,无赖没理可讲。因此,她认输。只能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无奈地屈服:“我知道了,你究竟有什么事?”
“什么时候下课?”
她想骗他,又想起他似乎是记得她的课表的,只能撇着小嘴:“四点钟。”
“你学校门口有花店吗?”
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花店?这又是要搞什么呀。“有的。”
“帮我买一束白百合。”
“白百合?买那个做什么?喂喂?”
这种人,真是有病了!就让买花,然后就突然挂断了。“神经病!”
秦恕就是那种天生下来专门以玩弄她为乐的恶魔!坐在不远处正跟几个女同学说话的谢安娜,一直关注着韩苗苗的动静,刚才韩苗苗的通话,她听到了,但完全没办法把这几句话联系到一起。她眼神嫉恨地盯着韩苗苗,这段时间,朱修哲完全把她甩到一边去了,开始肆无忌惮地对韩苗苗跟前跟后的,她听说朱修哲都跟去韩苗苗打工的地方了。她喜欢朱修哲,不想当着朱修哲的面,破坏了自己的形象,其实,她特别想去质问朱修哲,特别想抓花了韩苗苗那一张故作清纯可爱的脸。她没忘记在校门口看到秦恕送韩苗苗来上学的事,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查出来秦恕跟韩苗苗究竟什么关系。就算没什么关系,她也会让他俩有什么关系的。她打听过韩苗苗的背景,以前就是个土包子,现在竟然能在她身上看到顶级名牌,包就是PRADA的,不过,她严重怀疑韩苗苗不识货,那天有人羡慕地拉着她说包好好哟,问是多少钱买的,她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想,她肯定是援交妹,只是跟秦恕?谢安娜冷冷哼笑一声,很久以前,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还曾叫过秦恕秦大哥呢,只是姐姐去英国以后……看来,秦恕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这种没几分姿色的援交妹都看得上。谢安娜正神游间,下课铃声响了,她看到韩苗苗整理书本,拎着包出了教室,她也赶紧跟上。韩苗苗在学校大门口碰到了朱修哲,两个人说笑了一会,躲在角落里的谢安娜恨不得上去撕碎了韩苗苗,但她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她的手指尖都快陷进掌心了,才看到两人分手告别。韩苗苗出了校门,本来已经到公交站了,好像是很犹豫很踌躇的样子,最终来到学校门口的花店,买了一包百合花。跟踪到这里,谢安娜就觉得无聊了,准备回学校,取自己的车,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多想了,韩苗苗这种扔在泥地里的货色,怎么能搭得上秦恕那样的顶级钻石骄子,可是,就在此时,她看到了秦恕的身影。韩苗苗抱着百合花,心里一千次一百次地唾弃自己的软弱,买花交钱的时候,她就后悔了,但是把这么漂亮的花给扔了,又太浪费。所以她决定把这束花带回家送给小姨。心情忽然好了起来,韩苗苗的小脸上浮起笑容。突然,一辆重型SUV挡在眼前,她当然知道是谁,除了那个每天开不同种车的秦大少,还有谁能在学校门口的人行区这么夸张地停车呢?她早该知道,他哪是这么容易打发的。秦恕推开副驾驶座的门,看也不看她,一贯的命令口吻,还兼有不耐烦:“上车!”
韩苗苗瞪着他至少有五分钟,他依然面不改色,带着黑色墨镜的眼直视前方,他倒是不急了,气定神闲。“叭叭、嘀嘀。”
后面车子堵了一长串,司机拼命按喇叭,催秦恕的车子快点先行,倒是没人敢张嘴国骂,韩苗苗扫了车牌一眼,原来又不知道哪里弄的特殊车牌。她一点不喜欢这些,特权、命令、强迫,事实上,要是她能脱离秦家,独立生活,她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的大少爷。韩苗苗眼看着大家的视线都往他们两人身上关注过来,她咬咬唇,他脸皮厚,她可不是。但她也不会老老实实就听他的话上车的,她正巧看到自己要搭乘的公车到了。“你要的花我买到了,放在这里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家。”
她动作很快,把百合花放在他的驾驶座,脚步轻盈地,赶在公交车门闭上之前,踏上了公车。幸好有座位。她找到一个位子,打开MP3,听里面的歌,最近她很喜欢中国风,迷恋上某个原创中国风团体,也许,他们的音乐不像时下那样流行,高清灌制,甚至没有宣传包装,但他们的调子优美,歌词更是非常得有意境。她沉迷在音乐的世界,却没有注意到整个车子的人都在向车外看去。她前面的老婆婆转过身,拍拍她的肩膀,韩苗苗微笑着拿下耳机,礼貌地问道:“婆婆,你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下面那个青年找的是你吗?”
韩苗苗诧异地向车外看去,差点没背过气去,那个不要命的狂人秦恕,竟然违反交通规则,逆行道跟着公车并行,并拼命地对着她按喇叭。他看到她看他,拿下墨镜,脸色非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