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情,奈何花溅泪(25)冉驭从床上坐起身子,敛起气息走到茹暮身后,为茹暮涂药。动作极为轻柔,很怕一不小心就会碰疼了她。“我自己来吧。”
茹暮不想再亏欠冉驭什么,她觉得她该与冉驭划分界限,或许,这一次就是契机。她该把冉驭交还到他自己的世界去。“恩。”
冉驭把手中的棉布送到了茹暮手中,张开双手,从腰间环住了她,紧紧的,生怕她逃脱。只着了一件单薄的亵衣的茹暮,裸露的后背与冉驭的胸膛相贴合,同样都是受了伤,但似乎两人早已都痛得麻木了。茹暮试图挣脱,可冉驭的手却没有松开半分。考虑到冉驭身上的伤,生怕一挣扎就会碰到他的痛处。所以,保持着被动的姿态,任由火辣辣的感觉蔓延到脸颊之上。冉驭把头放在了茹暮的肩头,声音极尽温柔,问道:“你会离开我吗?”
不给茹暮回答的机会,生怕她说出某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别离开我,可以吗?”
温热的气息里是冉驭的味道,茹暮只想摆脱这种暧昧的姿势,“我们始终都是……”“都是什么?”
一丝落败感袭上冉驭心头,如他预料的一样,茹暮还是不肯安慰他,而说出言不由衷的谎话,“我做了一个梦,就在刚刚。”
刚刚只是短暂的浅眠,却足以叫他看见一个真实的梦,“我梦见,你离开了我,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才叫他们把你逼下了悬崖。”
在温热的气息中,茹暮听出了一些自责,原来,冉驭也在自责,“那是梦境。”
“可是,我的确怕失去了你。”
冉驭不再隐藏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你知道吗,当我得知你有了孩子后,我的头几乎要炸了。躺在床上养伤的那段时间,我总是告诉自己,只要我睡醒就能看见你守在我床边,可是,失望的是,你没有来看过我。”
声音被无以名状的悲痛打断,停顿了良久,才再次开口,“一连等了很久很久,好像一辈子那么漫长,由春天盼到了夏至,然而,你却没有出现,心里不免多了很多恨意,于是,我来王府找你,藏在树上,看见你与魏廷走得亲密,那个时候,我的心如同涛涛翻滚的海水一般,被汹涌的恨意占据。”
“你不该来,我配不上你,从始至终都是。”
茹暮的心被冉驭说痛了,仿佛从他们回到这间房子时,她的心就一直在痛,疼痛感经久不衰,且越加猛烈。“或许,我该称你为一句:门主。”
门主……佐刹门最高的权力的象征,也是拉开他们距离的象征。冉驭抱着茹暮的手更加用力了,他丝毫不介意茹暮在他的怀中窒息而死,他只要这份温存的感觉。“对,我是门主了。”
“是五日前的事吗?”
在前来行刺的杀手的话语里,茹暮知道了冉驭是在五日前当上的门主,但佐刹门的规矩是只有打败了老门主,叫其真心的交出门主令,新门主才能做得安稳。可老门主冉绝人无故失踪了,冉驭的门主当得就显得不够硬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