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冉驭说起,心里酸酸涨涨的,“你不是还活着吗?以后,等你死了,再去说这样的话吧。”
“你恨我吗?”
冉驭好奇的问。茹暮摇了摇头,“不恨。”
“可是,我逼羽离开了你。”
冉驭不再讲这件事,而是说起了一些颇有感触的话,“曾经,我以为我们的友情是坚不可摧的,可是,今天你却怀疑了我,甚至是质问我,有没有杀了羽。”
这话叫茹暮听了尤为难过,她停下为冉驭包扎的手,思绪万千。她也曾以为她与冉驭之间是有足够的信任的,无论什么时候,谁都不会怀疑谁,可是,她却怀疑了他。“对不起,是我……”“是我高估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冉驭笑了笑,笑容里多了些许嘲讽的味道,他笑自己的天真,“原来,世上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永远都深信不疑的情感的。”
茹暮无言以对,默默的叹息了一口气,调整好心情,重新询问说:“累了吗?先睡睡吧。”
冉驭应了一声,身心早已疲惫不堪,闭上眼睛,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黑暗之中,什么都没有,也不再有茹暮的存在。想到他们之间的坚固的感情竟然因为猜忌而瓦解,心里就泛起一阵难耐的疼痛,比他的身上的伤还要痛成千上万倍。伴着阵阵心痛,带着一颗逃离世俗的心,渐渐的沦入了梦境。茹暮看着冉驭睡去了,走到桌子前,吹熄了灯火,走到屏风前,脱去了被血染红的衣物,慢慢的在自己后背的伤处涂着药。屋子里静得出奇,惹得她在扯痛了伤口时,都不敢发出声响,她害怕自己的一声低吟,会吵醒冉驭。冉驭说的没错,是她伤了他。既然明明知道不会爱上他,为何还要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呢?既然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步羽,为何迟迟不能说出事情的真相呢?既然明明知道冉驭是真心对待自己的,为何从来都没有告诉他,自己与步羽有过孩子……无数个既然,不断的涌现出来,每出来一个,就会叫茹暮更为伤心与愧疚,她发觉自己像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从冉驭的手脚开始砍起,一下一下,都是要他难以承受,甚至是砍的时候,都不会有怜悯之心。月歌说的没错,她配不上冉驭,她与冉驭在一起,只能带给他伤痛。所以,月歌才会竭尽全力要她离开佐刹门的。想到这里,茹暮的眼睛被泪水模糊,颤巍巍的闭上了眼帘,就见两行清透的泪沿着香腮慢慢滑落。她的痛,何人能懂?她不过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难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