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对很多人而言是毒药,但不得不承认是气氛催化剂,来回几杯下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包厢里又充满欢声笑语,大家都在谈论当年趣事。谢逸仙不在其中。今天花了那么多钱,就是想拿下邓梓童,刘峰就是障碍,必须踩下去。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走到邓梓童面前,道:“祝我们班长大人永远年轻漂亮,小小薄礼不成敬意。”
谢逸仙从高中就大手大脚,而今进入家族企业,会送什么呢?大家都很好奇,投去目光。谢逸仙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众打开盒子。盒子里是一块蓝水晶吊坠,细看看到水晶里面还有不少红色丝线。“富贵居里限时限量款水眼牙吊坠,记得上个月只出售一件,价格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
有同学惊呼。稍微一想,显然是早安排的剧本,否则哪儿那么清楚,但同学们都被吸引,特别是女同学,谁在乎呢!众人心中苦涩,谢逸仙还是那个谢逸仙,六万多可是自己半年不吃不喝才买得起,就只是小小薄礼。谢逸仙很满意大家的反应,特意看了眼刘峰,见刘峰坐在角落自个喝着可乐顿时不爽。王八蛋,你给瞪大眼看着。谢逸仙暗骂着,向没有接过礼物的邓梓童道:“班长,您不喜欢吗?那我去换个别的。”
“不是,只是太贵重我不能收。”
邓梓童说道。“班长说哪儿的话,你救我过我一命,岂是价钱能衡量,所以我才说薄礼。”
谢逸仙话音一落,亲近的同学便大声道:“逸仙说得对,班长您就大大方方收下。”
“是啊,应该的,若是我有能力我也送。”
“……”同学们纷纷开口。“富贵居啊,我听业内人说产品很多有瑕疵呢。”
贾建唱反调。贾建家里是做金石加工,说话是有分量的,同学们纷纷侧目。“女人玩多傻了吗?水眼牙得到宝石协会和古玩协会双重认证,瑕疵个屁!”
谢逸仙怕邓梓童被带偏,顾不得维持只针对刘峰,对别的同学友好形象。不得不说很有用,把众人视线调回来,大家再次劝说邓梓童收下。贾建不甘心,转头向角落里的刘峰喊道:“峰啊,我记得老刘家玩古董的,你来鉴定下,毕竟班长是大家的恩人,不能让老人家带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同学们多少知道点刘峰家情况,所以再次转头。我……谢逸仙心里骂娘。角落里刘峰正在喝可乐,对贾建很无语,谢逸仙什么德行都清清楚楚,管他做什么,那也就罢,拉我下水算什么回事,可乐都不香了现在。不过,总归不能看兄弟独自应战,他放下杯子站起来,道:“家里的技术没传下来,但好歹秦家也是做古玩,我也算是业内人,可以看看。”
“大言不惭自称业内人,脸真大!在我们圈子里你就是个笑话,不信让班长问问家来人,秦家上门女婿刘峰是什么风评。”
谢逸仙不能忍受刘峰在自己面前表现。同学们把视线转到邓梓童身上。“你们也知道,从高中毕业后我一直在国外,国内的事儿也不清楚。”
邓梓童声音轻柔,柔到你心坎的那种,即便说谎大家都不会怪罪。当然邓梓童不说谎,这是共识。谢逸仙不开心,现在通讯那么发达了,邓梓童真不知道吗?不过是不愿意说刘峰的不是罢了。“我看,你是害怕被看出来瑕疵吧。”
贾建可讨厌谢逸仙,当着同学们面前诋毁刘峰,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让谢逸仙‘现出原形’。他的激将法非常有用,谢逸仙转头道:“胡说!这可是……”“不用说了,我们都知道是宝石协会和古玩协会背书,自然你有自信,让刘峰看看又能如何,反正他技术也不咋的。”
贾建的话让谢逸仙面色难看,更难堪的是同学们纷纷出言,让刘峰看看也不掉肉。这要是不给,在女神面前可不得丢大脸了。“拿去,看你瞧出个什么来。”
谢逸仙妥协了。刘峰朝贾建横了眼,上前接过盒子。“别用你的脏手摸!”
谢逸仙喊道。贾建撇嘴道:“外行!不碰难道用腚吗?”
之前蓝晶石没发光,所以刘峰只是想做做样子,没曾想指尖碰到晶石表面,眼前出现一段字,‘蓝眼泪,民国从外面溜进来,长期佩戴对精神有损。’刘峰想到爷爷讲过,有些心不正的人,会依靠邪门的方法,制作凶恶‘法器’,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个专门的称呼‘冥器’。“富贵居产品名牌上有些来路吗?”
他抬头问道。“没有。”
谢逸仙断然道。刘峰不知真假也不想多说,把盒子还给谢逸仙,道:“东西你留着自己带,别害班长了。”
“你什么意思!”
谢逸仙怒视刘峰。“小峰的意思是这玩意是有毒,还不懂!”
贾建揶揄。谢逸仙少见的没还击,因打从买下来蓝眼牙就一直做噩梦,梦里面一片血色,他本以为红灯去去多,就不在意,但这两天更严重,睡觉时身上总是很沉重,好像被什么东西压着。现在想想一定是蓝晶石作怪。他看着景晶石上红线,觉得越加诡异。这小子怕了。贾建观察力不一般,从谢逸仙沉默看出问题,自然不能错过,他向刘峰说道:“峰啊,你就不解释什么情况。”
“说,说不出个前因后果,老子要你好看。”
谢逸仙硬着头皮逞强。“还敢威胁小峰,信不信我想让你看看什么叫花儿朵朵开?”
贾建家是下游,而有矿石场的谢逸仙是提供者,所以话说那么白,再不给个情面,就真头铁了。可面子呢?特别是在女神面前。“大家好奇,我也想知道,刘峰你就行行好,帮我们这帮外行人解释解释吧。”
邓梓童还是那个总为别人着想的善良女人。同学们纷纷点头附和,谢逸仙聪明的借坡下驴,面色没那么凶悍了,贾建自然无法在纠缠了,一场商业斗争就此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