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说。周瑜想要将考试制度引入人才选拔的想法不是一天两天了,书院便是为科举制作准备的。只不过这件事太过重大,必然会引起许多质疑。今天和管宁谈到这里了,周瑜也就不吝多谈一些,正好也能集思广益。“何为科举?”
周瑜道:“由朝廷收归用人之权,出题,考试。考试优胜者,量才授用,授以官职。不及者,黜退之!”
“将军应该知道,大族依然会占有优势!”
“是的,所以就需要朝廷出面,设书院,分级而就学之,所有适龄适学子弟皆强制入学,以通民智。畅通人才选拔渠道,给寒门子弟给与上进之机会,时间长了,自然会有所改变。”
管宁听完之后,思虑良久,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道:“闻所未闻!”
众人长长的出了一口长气,管宁紧接着又说道:“不过,听之却令人神往。”
管宁拜倒在地,向周瑜道:“吾平生实无做官之愿,唯有将一生所学,能于诸弟子中觅一二良才,为国效力,以安社稷,愿周将军全我心愿。”
管宁这句话说的也很直白,他不想做官,也不愿意做官。但是他可以教学生,可以收弟子。当然,管宁这样说,也是安公孙度的心。虽说公孙度刚才说了周瑜征辟管宁他不会阻拦,但终究心中会有芥蒂。管宁这样表明态度,也会让公孙度对周瑜的敌意减少一点。周瑜岂有不懂得道理。周瑜笑道:“先生之愿,亦我之愿矣。我以骠骑大将军、假节、开府的名义,征辟先生为将军府书院祭酒,总领书院诸事。”
管宁向周瑜行礼,道:“属下领命。”
周瑜转过身,对公孙度道:“辽东侯,多谢辽东侯胸怀天下之大度。”
公孙度摇摇头,笑道:“教书嘛,在辽东和在江东,都是为朝廷,为大汉,没什么不同。”
周瑜笑道:“既然辽东侯如此宽宥,我也不能没有表示。末将书院在江东两郡行之一年有余,颇有成效。辽东侯若愿意,可遣送宗族等辽东子弟前往江东就学,待学业有成,再归辽东,为侯爷效力。”
辽东侯本想拒绝,不过转过眼一想,这一方面是周瑜的示好,另一方面也有助于自己更加深切的去了解辽东虚实,便笑道:“好,就这么办!从此之后,辽东、江东亲如一家耳!”
周瑜点点头。管宁再没有刚才的狂气,向周瑜和公孙度告辞,转身离开了议事大堂。这件事情就像是一个小插曲。等管宁离开之后,周瑜看着公孙度道:“其实以我之见,辽东侯可择宗族之中,合适的女子嫁于扶余王尉仇台,一方面收起兵民而用之。另一方面,一旦有变,也可有抽身之辞。”
其实周瑜并不喜欢这种和亲之事,他知道,历朝历代,皆有用和亲来捆绑利益的行为,这种牺牲女子的幸福为代价的事,他本不愿意做的。只是今天,公孙度答应管宁跟自己回江东,这个人情周瑜不得不还。就只能委屈那名宗女了。公孙度想了片刻,道:“有道理。”
杨奎立还准备再劝,却发现他们阵营的许多官员已经推开,见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也就不再说话,免得惹公孙度生气。“公瑾啊,你就在西安平在待几日,过几天便是家母的寿宴,待寿宴结束,再返回江东,如何?”
周瑜向公孙度行了一礼,笑道:‘那就叨扰辽东侯了!’……辽东侯府。后宅!公孙敏敏躺在软塌上,珺樾正坐在一边为她搭脉。另一旁公孙敏敏的大姐公孙采采和二姐公孙萋萋正坐在塌边关怀的问着话。公孙敏敏的房间布置的不算典雅,不仅不典雅,反而还有些铁血过头了。墙壁上挂着两把软工,除了弓箭,甲胄、刀枪等东西一应俱全。公孙采采盯着公孙敏敏,嗔怪道:“三妹啊,你就是不听话,一个女孩子家,待在府上绣绣花,做做女工不好吗?非要像个男子一样舞刀弄枪的,整天和一帮臭男人混在一起,能有好日子过?”
公孙敏敏脸色有些苍白,她没有理会公孙采采的话,而是说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
显然是下了逐客令了。公孙采采碰一鼻子灰,她瞪了公孙敏敏一眼,怒骂道:“好心做了驴肝肺,哼!”
说罢,转身就欲离开。发现二小姐公孙萋萋还没有走的意思,便怒道:“老四,你还等什么,等这丫头留你吃饭啊!”
四小姐公孙萋萋穿着一袭白衫,看上去有些楚楚动人的柔弱美。她丈夫刚逝去不久,整个人脸色也苍白的厉害。她站起身来,看着公孙敏敏,柔声说道:“敏敏,你就安心在府中歇着,等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公孙采采看到公孙萋萋的模样,鼻子里哼出一句,“真是罗里罗嗦!”
公孙敏敏看着公孙操采采,忽然抓起床头的一把短匕,骂道:“你走不走?”
公孙采采看着公孙敏敏的神情,吓了一跳,忙拉住公孙萋萋,边向外走,边抱怨道:“狗改不了吃屎,粗蛮之人就是粗蛮之人,无论穿多华美的衣服,都改不掉骨子里的野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