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哒”
连续不断的切菜声音从厨房中传出，海文站在菜板前面准备着今天的食材，鹰眼依旧是坐在不远处看着海文动手。
海文只有在上岛第一个星期吃过鹰眼做过的饭菜，自然也是见识过鹰眼堪比神迹的切菜刀法。
眼花缭乱之后便是心底里暗下决心也要做到像师傅一般优秀。
似乎是看出了海文内心中的想法，在上岛一个星期之后，鹰眼就再也没摸过厨房中的菜刀。
“海文，你昨天和小七的比试，做的还算不错。”鹰眼一边看着报纸，淡淡的开口。
“是啊，若不是大叔每日的训练和药浴，我也做不到这种程度。”海文看了鹰眼一眼，发现鹰眼并没有抬头看他，而是继续看着报纸，仿佛在自言自语般。
那场打的是爽了，到现在他的手还有些酸僵，还有小七，现在还在后院休息。
“嗯，此番也能托大，你虽然还算骁勇，有把子力气，但是你还差的远，大海上的残酷远不是你能想象的。”八壹中文網
鹰眼的话，音调僵硬，没有半分感情，但是海文的嘴角依旧是慢慢的翘起来，因为他一样听出了关心。
在这幽暗的古堡里，确实难得有了几分安详。
克拉伊咖那群岛，位于伟大航道北部，每年的十一月份开始变冷，到了年末也是冷的发紧。
在海文了解到，在这世界似乎并没有过年这一说。
年关将近，这天夜里突然飘起了雪花，并且越来越大，不到三个小时，地面上的积雪就已经没过了脚踝。
看着窗外的风景，海文走出古堡，眉头微皱。
这时候，海文看见鹰眼也从古堡里走出来，看着几乎被大风携着的雪片遮住的天空，说道：
“今年的雪，比往年来的都要大。”
而海文也是随之叹了一口气，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国富民足，很少会出现冬天冻死饿死人的现象。
但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很多人甚至安稳的活着都是奢望，又怎么能在冬天有厚衣服穿，有饱饭吃，有柴火烧。
海文想着不禁有些庆幸，庆幸此时此刻在古堡之中有栖息之地，也庆幸和罗两个人没有继续留在弗雷凡斯，否则今年的冬天会很难熬。
“我以前的时候也经历过这样的大雪，不过没有这么大。”
“不知道这样个冬天会冻死多少人。”
鹰眼听着海文在一旁絮叨，扭过头看向他，“哦？有想法？”
“算是有一些吧。”
“说来听听。”
海文看鹰眼一脸戏虐的表情，知道这时师傅来了兴趣，也不废话，跑到厨房拎着火炉放在了庭前城堡的遮雪檐下。
鹰眼看着海文这波操作，心里倒是有些好笑，这家伙的这套都是哪里学来的。
“难得大叔你有兴致赏雪，这样也暖和些。”
海文蹲在火炉旁边烤着火。
“刚才那个问题，至于说想法谈不上，只是有一些感叹。”
“这个世界的国家有太多了，东海，西海，南海，北海，伟大航道，还有新世界，有无数的国家，这些国家有强有弱，有的贫穷，有的富裕，有的和平，有的正在经历战争。”
“但是不论这个国家大与小，几乎都会存在一个问题。”
海文抬头看向了鹰眼。
“明明有良田百顷，但是他们冬天依旧会有人饿死；家里经营着商铺，生意明明很兴隆，但是他们依旧很贫穷；穷人越来越穷，富人越来越富。”
“但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好，更多的人却还会受到死亡的威胁。”
“平民向海军和贵族纳税，但是最后海军保护的却是贵族的利益，而不顾平民的死活，最后没办法，越来越多的人才走上海贼这条不归路。”
“这是典型的官逼民反。”
海文捡起一块木头朝火炉里面丢去，火星噼啪作响。
“官逼民反？你这个词倒是新颖。”鹰眼看着海文。
“年龄不大，这些都是和谁学的。”
“邻町和花田就是这个世界的一个缩影，海军和贵族横行霸道，无法无天，平民在他们眼里就是贱民。”
“荒唐！”鹰眼伸出手，一个二指核桃敲在了海文头上。
“哎呦！”海文惨叫一声。
“听着，这个世界远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海军也好，海贼也罢，哪怕是你最厌恶得贵族，都没有那么简单。”
“同时你要记住，没有绝对的善与恶，面对善时要心存警惕，面对恶得时候也不能手软。”
海文低着头看着火盆里面得火，在火光的照耀下眼睛闪闪的。
鹰眼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才11岁，说这些他又怎么能听得懂。
“你记住，海文，不论什么时候，实力才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衡量指标，书写历史人永远都是胜利者。”
海文缓缓起身没有说话，师徒二人保持着安静，听着庭院中雪落的声音。
良久。
“师傅，你当年为什么要做海贼啊，我能感受到，你和他们不一样。”
海文逃过了这个话题，转头看向鹰眼，小心翼翼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双眉微皱，淡淡的叹了口气，虽然叹气声音很低，但是海文还是听到了。
“你还小，你以后就知道了。”
“大人惯用的伎俩。”海文内心吐槽着。
虽然内心吐槽着，但是海文还是能察觉的到自己这个便宜师傅因为自己刚才那个问题而心生不悦。
身为徒弟不免也想讨得师傅开心，但是却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
看着外面庭院中的雪，海文眼睛一亮，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师傅，难得今天下雪，看徒弟给打套拳吧。”
“你还会打拳？”鹰眼眉头一挑。
“您就瞧好吧！”
海文脱掉外衣，小跑到院子中。
雪越下越大，仿佛鹅毛一般洒在海文的头顶和肩上。
站在雪地中，海文虽然全身放松但是也站得笔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又吐了出去，雪夜中的哈气遇见冷空气，在面前形成一团白雾，随后就消散了。
“哼~装模作样的，要是练枪倒是还能耍上一番，打拳能打出什么花样。”
鹰眼心中暗道。
虽然认定海文这小子又在胡闹，但是他也知道海文这是想让自己开心才如此，心情也就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看着海文吐出一口哈气之后，缓缓地向右抬起了自己的右脚，随即又放下，双臂缓慢抬起，随之膝盖弯曲蹲了下去。
双手向怀中抱起，仿佛在揉搓一个球，右脚也跟着双掌的动作滑动着。
这是什么，这是打拳？这难道不是跳舞？
虽然感觉很滑稽，但是鹰眼没有阻止海文，毕竟这时徒弟在想办法取悦自己，就由他来吧，也就看着海文在自己面前“跳舞”。
但是看着看着，鹰眼就感觉到了海文跳的“舞”有些不对劲。
鹰眼发现，海文的眼睛始终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的手指移动，先是把手悠悠的伸出去，然后五个手指像有准星一般的一捉，随即飞快的收回来。
鹰眼终于开始正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但是似乎他说的是真的。
海文在打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