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巧。而这宇宙第一巧还就说来就来。就在洪七公体内激战的毒素双方,以同归于尽的方式全部变成尸体;就在老蜈蚣前三口鼻囊肉品味结束,准备再来三口时。洪七公因为体内的剧毒瞬然消失,一下出现了知觉。出现了知觉就能找到感觉。洪七公找到的第一感觉是鼻孔里痒痒的有点难受,于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大喷嚏。正是这个不早不晚、不前不后的大喷嚏,让老蜈蚣中止了饕餮大餐,并像炮弹那样从鼻管里轰向武松。险峻的是,这时候,老蜈蚣前三口肉已然咽下,新的笑意已经写在脸上、毒钳也已然张开。再说,洪七公在喷出蜈蚣、站起身子,搞清楚武松为啥用战斗的姿态对着自己后,连忙向武松表明,自己不是鬼,而是见了鬼后跑回的活。为了能让武松彻底相信,洪七公还特意清清嗓子,当场唱了几句《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我是一只小小小鸟,想要飞却飞不高,我寻寻觅觅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见自己的歌唱的这么动听,对方依然一脸疑惑,洪七公只得报出自己的身份——丐帮第十八代帮主洪七,并当场使了几招能代表身份的“招降龙十八掌”。见洪七公的“招降龙十八掌”竟将一只跑出来偷挖红薯的野猪震晕在地里,武松才相信这是从阎王殿上跑回的活人,而非变成鬼后来找自己的麻烦洪帮主。武松也由此知道了洪七公的厉害,知道这时他如对摆着战斗姿态的自己出手,自己的结果不会比那头野猪好多少。见“起死还魂”的竟是洪七公,武松立即高兴地将凶恶的铁板脸改换成笑呵的波纹脸,将斗殴架势收住、站好,然后将自己如何发现“死尸”、如何采取措施、如何在挖土埋人时跑出老蜈蚣等等,“添砖加瓦”地吹了一通。因自觉将洪七公鼻孔里喷出的老蜈蚣击飞的那招“猫洗脸”,特别得意,武松还特意夸张地连说了二遍。当然,最后武松还不忘郑重其事地自报了家门。经过这番接触,洪七公虽觉武松有些牛皮哄哄,却是个乐意助人的侠义之士。尤其是武松自掏腰包买来芦席、扛着“死尸”跑到这里,直到现在都没索要“劳务费”,更没有掏出几张虚开的假发票,要求自己报销等等行为,更是值得全大宋人民点赞。洪七公知道,武松这类侠义之士,是不图回报、不讲经济效益的,所以,他并没有掏出把铜板,婆婆妈妈地硬要塞进武松袖筒里,更没来说上几句老掉牙的、什么救命之恩莫齿难忘、来生再报之类的虚话,而是在武松抱拳准备离开时,拖住了他的衣服。洪七公拖住武松并不是要请他喝老酒以报救命之因,而是见武松长得腰圆膀阔,浑身又透着彪悍的正气,是一块扁别人和被别人扁的好料子,便将自创的上乘功夫“折骨凤爪手”传给他。洪七公没有看走眼,没过多久武松已将“折骨凤爪手”练得十分纯熟,有时竟接得了洪七公三招。真是因为得到了洪七公的真传,武松才能在景阳岗上打趴老虎,也才有勇气跟梅超风这种闻名天下的辣婆娘交手,并将扣向梅超风“尺泽穴”的“手爪”使的娴熟快疾、又狠又辣。在江湖上罕逢敌手的著名野蛮婆婆梅超凤,见这个捕快扣来的手指,灵巧度胜过朗朗弹钢琴、钢力度赛过老虎啃石头,不由大感意外。“你谁,怎么会洪老丐秘不外传的‘拆骨凤爪手’?”
梅超风瞪着瘪窟窿眼惊讶地问道。梅超风自从丈夫陈玄风死后,便过上了和现代盲流一样的流浪生活。由于北宋时的桥梁大都没有桥洞,不能住人。过夜时,梅超风有时会将农家的柴草堆当席梦丝,钻进去窝一晚;有时会将和尚的破庙当免费旅馆,搂着菩萨脚躺一夜,但更多的还是在山野中与野兽为伴。山野中的野猪、野狼等恶兽,大都是比较狠毒的。但身怀绝技、狠度不恶于恶兽的梅超风并不害怕。每每遇上野兽想将自己变成“美食”时,梅超风大都只要在野兽脑瓜来一招九阴白骨爪,便能让野兽变成“野味”。当然,梅超风偶尔也会因为遇到的是老虎之类的猛兽,而不得不落荒逃窜,不过天性好强的她是不甘服气的,她总会在拚着老命逃跑时嚷上几句“有种追我呀”等猛兽听不懂的“硬话”。由于常年在山野中用手爪插野生动物们的脑瓜,久而久之,梅超风已在野生动物们那并不全都美好的心灵上,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以至到了后来,只要梅超风一现身,山野中大大小小的野猪猪兔、野狗野猫,甚至野鸡野鸭、野狐狸野老鼠,就会像遇到鬼子进村一样,扶着老的、拖着小的、背着幼的,“嗖溜溜”、“扑剌剌”地四处逃窜——梅超风那“眼贴创口贴、瓜披长头毛”的可怖形象,不仅深深印刻在了老野生动物们的记忆中,并通过基因遗传,传给了一代又一代小野生动物。当然,梅超风在人们心中留下的,同样是闻之色变的恐怖形象。考虑到金庸先生已在《射雕英雄传》中有所介绍,为免读者出现毛骨悚然、二眼发直、甚至心脏骤停等不良现象,在下不一一介绍了。梅超风那能将活人吓死、死人吓活的恐怖名声,以及“创口贴眼”、“波浪长发”等独特造型,向来是她明偷暗窃食物等的不二法宝。因任何人一见到此等“造型”的人在偷东西,除了缩在角落里打哆嗦,并无第二种选项,这使得梅超风偷东西时越来越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