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成交的二个窑女可不会让嫖客将这里当成喝茶聊天的休闲场所。没等赵佶发出回声,细竹婆已手臂绳圈似的往高俅脖子上一勾,分别看了赵佶和高俅一眼,用肉麻的能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嗲声道:“后面还有好多‘顾客’在排队等候呢!亲们,我们开始吧!”
“是!早该开始啦!娘走了,这儿就由我俩说了算啦!”
油桶妞接过话头高兴地说罢,接着分配工作地朝细竹婆脑袋一点道:“你跟丑老怪留在这儿,我和帅哥哥去里间。开始!”
油桶妹说罢,没等赵佶作出任何反应,已双手揪住赵佶朝里面的间房拖去。尊贵无比的皇上到了这时,已变成无助的羔羊。他虽竭力挣扎并叫喊着“别!不要啊”等等反对的语音,脚下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油桶妞那有力的脚步被动地朝里间迈去。“帅哥哥!你怎么一副弱男子在野外遇到母色狼拦路的样儿?”
油桶妞用强有力的动作将赵佶拖到里间屋门边后,用自以为很温柔的腔调道:“相公公你就别装了,跑这来的,都是为了吃我们这种小白兔的大色狼。”
这时的赵佶已处于极度的恐慌之中,已听不清油桶妞说的是什么,只顾不停地挣扎和叫喊着:“不要啊!非礼哪!情况严重啦!事情闹大啦!”
看着赵佶可爱的帅脸上那极端害怕的表情,油桶妞被逗得一笑。更来劲地眼球用力一瞪、手上用力一拉,使赵佶一个跌撞摔向里间的房中。油桶妞刚一离开,细竹婆便跟着笑了起来。“世界只剩我和你了,我们也开始吧!”
细竹婆竭力用暖柔的腔对高俅道:“从我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你的费用是可以报销的,对不?”
高俅因为这事确实不用自己掏一个子儿,且已无可挽回,心里便产生了“不玩白不玩,玩了也白玩、不如玩一玩”的邪念。既然有了此种邪念,高俅对于赵佶无助的呼喊所作的回音也就成了发自心中的:“大呼小叫的,正是没见过世面的杂碎一个。刚才老子发下火都不让,现还能让我大打出手去救你?对不起!反正到时可以用‘一切为了皇上身份不暴露’这藉口推干净。”
主意打定,老吃老做的高俅索性大大咧咧地对细竹婆道:“你猜对啦!老子已然决定,照顾你一次生意。”
不料,高俅淫邪的笑容刚露了三露,笑声还没发出,赵佶“受害者”式叫喊的调子突地变成领导式的命令:“老高快!快找人去!”
皇上如果只是大呼小喊,高俅是可以不主动出手的。然而,皇上这次发出的却是专对自己的命令,是圣旨,那就无论如何都必须执行。当然,高俅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执行的,但这些不愿意都只能放在心里:“小杂碎搞七搞八的,挑在这个时候来坏老子的好事。娘希匹!”
心里骂归骂,但为了保官帽和老命,高俅已开始提前准备。再说细竹婆见高俅不仅满口应诺,脸上并立即浮出了即将动手动脚的不良表情,心里大喜地叫了声“哇!我成功啦!”
后,放心地松开高俅的衣服,转而抓住自己衣服作起了准备工作。不过,细竹婆又立马重新去揪高俅这个“客户”。因为被油桶妞揪进里间的帅哥、发过来的声音凄厉地有点“变调”,这不能不让细竹婆大觉不妙。然而,当细竹婆的手再次揪向高俅时,平常抓揪命中率达到百分百的手,却突然变成为“百分零”。高俅只略略闪闪挪挪,已接连避开细竹婆连出的“三抓”,接着手掌一拨,细竹婆已小强似的一个四脚朝天摔在地上。更想不到的还在后头,就在细竹婆乱蹬瞎抓着想爬起来时,高俅已“霍”地一转身冲向大门。情急中,细竹婆急从脚上脱下只绣花鞋,准备砸高俅一个大斤斗后,再展开下一步行动。然而,跑速奇快的高俅已抓住大门把手,随着“夸啦”一声,被侍女关得严严实实的大门已连门带框一起被拉了下来。细竹婆见高俅动作之迅捷还在“蹿逃专家”李老鸨之上,便顿觉无望地将手中鞋子随手一扔、就地一瘫,垂胸顿足地哀叫了起来:“呀呀呀!计划又流产啦!这个月的‘销售额’又完不成啦!”
再说高俅冲出大门后,脑袋朝大门方向一拨,便确定前面那幢咫尺的二层楼的楼屋,才是正宗窑姐“接待中心”。于是立即像没拴住的恶狗看到陌生人一样,脑袋一低、身子一弓,“嗖”地一声,飞速越过楼屋下面的数间开着门的屋子,直蹿那幢楼的楼梯口。楼下其中一间开着门的“专业接待室”内的“专业接待小姐”,见门前“嗦”地一声,似乎蹿过个像是人的东西,当即纷纷追出察看情况,并叫喊那人“快快登记”。然而此时,高俅已蹿达楼梯口。高俅睬都不睬、毫不停顿地,像甲鱼被掼在地上一般朝楼梯上一扑,运起壁虎逃命功手足并用地飞爬起来,一阵短暂的“吱溜溜”,高俅已伏在二楼楼梯口。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狗趴式伏在地上的高俅脑袋前。高俅连伸了几伸脑袋后,发觉“狗趴式”不利观察情况,便一窜站起,朝周围探头探脑起来。只见走廊左面,是一排长长的、直通走廊顶部的紫檀木护栏,暖暖的阳光从雕龙刻凤的护栏外射进,轻洒在栏杆、地面,以及右边一间接一间的,窑女们的闺房的门墙上。一阵阵和杂着男女嘻哈的调笑声、悦耳的琴瑟声,及美妙的吟唱声,隐约地从那些闺房中漏出,朝高俅耳朵孔里直钻。“可以肯定,李师师就隐藏在其中某只闺房里。”
高俅看着那一间间装饰得典雅华贵木结构门墙,心里纠结了起来:“问题是这些闺房门上并没有小姐的名字,这李师师在哪一间呢?”
若在平常,高俅凭着权势和淫威,只怕地将这些闺房门砸开,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里面的小姐一个个揪出,瞪着蛇眼珠,每张脸蛋认上一认了。可这时他得顾忌皇帝,不能由着性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