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外,秦屿川透过车窗观看着内里的景象,逐渐拧紧了眉心。
这边,盛涵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程绍泽,轻笑了一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轻佻蔑视的眼神让程绍泽额角青筋暴起。
他最厌恶的就是盛涵这臭脾气,整天拽的二五八万谁都看不起,完完全全被盛继宏给宠得无法无天了。
“盛涵,你庸俗!”程绍泽怒斥,“就算他是你的保镖,那你想过这人为什么肯来做你的保镖吗?他不过是贪图你的美色,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这个蠢货,他还不是图你们盛家的财产!”
盛涵翻了个白眼,“他图我的财产,那你呢?你不图是吧!你不图那我们以后就签个婚前协议,我们俩的钱各归各的,谁也别图谁的!”
程绍泽双手按在桌面上,“你厚颜无耻!你怎么能把我跟一个保镖相提并论!”
“我再重申一遍”,盛涵冷了脸色,“秦屿川是我爸安排给我的保镖,我爸要出国一段时间,不放心我,所以找了个放心的人保护我。你要是有意见,就去找我爸!不要跟我在这里无理取闹!”
程绍泽气得头脑发昏,还想再说什么,冷不丁一个冷冽淡漠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盛涵扭头,看到秦屿川,一只手搭在他椅背上,话是冲她问的。
她有点惊讶:“你怎么进来了?”
秦屿川看着她的眼睛,没回答。
盛涵莫名其妙的就懂了,他是担心她的安全。
盛涵烦躁的呼出一口气,一点面子都不想给程绍泽留,直接就说了:“如你所见,我的未婚夫,因为我的新保镖看起来不像是个保镖而对我暴跳如雷!”
秦屿川这才看向程绍泽。
程绍泽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被盛涵就这样戳破内心,他急着反驳:“明明是你态度恶劣,不要把矛盾转移到一个小小的保镖身上!”
盛涵都被气饱了,又翻了一个大白眼:“保镖就保镖,还小小保镖,侮辱保镖这个职业能把你程家少爷的贵公子身份衬托的更加光辉伟岸是吗?你总是说这个庸俗,那个庸俗,我看这个世界上最庸俗的人就是你!”
程绍泽气急败坏:“盛涵你……”
“程少”,又是秦屿川冷不丁的打断两人的争吵,将手机递向了程绍泽,“我已经拨通了盛董的电话,有什么疑问你可以让他为你解惑。”
程绍泽到口的怒骂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接过手机,恢复了程家少爷的绅士文雅,笑着打招呼。
“伯父……没有没有,我跟涵涵向来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都习惯了……倒不是因为那个……其实也是我的错,是我太过紧张她,毕竟她这么优秀……我哪里有受委屈……”
盛涵听着又是一个大白眼,又搁未来岳父面前扮可怜,偏偏他爸还就吃这一套。
果然,几分钟后,程绍泽把手机递了过来。
盛涵接过手机,刚刚放在耳边,就听到盛继宏的呵斥:“爸爸这还没登机呢,你们就又闹起来了?你这臭脾气就不能改改,除了我哪个受得了你?”
盛涵:“……都受得了,我旁边的人从来没说过受不了!”
盛继宏:“那是因为受不了的都早跑了!”
盛涵:“……”
气死她了!
又被盛继宏数落了几句,电话才挂断。
盛涵把手机还给秦屿川,虽然脸色很臭,但还是说了句“谢谢”。
程绍泽脸色更加阴郁,自己未婚妻跟个保镖这么客气,对他这个未婚夫却极尽羞辱。
而且这个保镖……
程绍泽眉心紧拧,尽管这人是盛继宏请来的,程绍泽依旧防备心十足。
让这样的男人日日陪伴在自己未婚妻左右,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恐怕都会骂他程绍泽是个冤大头吧!
“这里没你的事了”,程绍泽优雅的理了理袖口,摆出少爷姿态,对着秦屿川吩咐,“你可以回去休息了,等吃完饭,我会送涵涵回家!”
盛涵深吸了一口气。
她是不怎么喜欢秦屿川,可是现在她更讨厌程绍泽这幅恶心的模样。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秦屿川就回应了:“用完晚餐之后,盛小姐会去机场送盛董事长登机!”
程绍泽的脸色变了变,“伯父要出差?”
他怒视盛涵,为什么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盛涵无语:“我爸一年要出国那么多次,不是很正常吗?而且我不是说过就是因为我爸出国,所以才会给我找新保镖吗?”
程绍泽忍下这口气,“好,那我们快点用餐,我们一起去送伯父……保镖你可以回去了。”
盛涵还没说话,又是秦屿川先回应了:“抱歉,我允诺过盛董事长,会寸步不离的保护盛小姐。”
不得不说,秦屿川这人真的有那种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气质。
或许是他气质太过冷冽有压迫感。又或许是他看起来淡漠的情绪中又隐隐夹杂着一种睥睨的傲慢。
又或者是他就算语气淡淡的说话,也带有纡尊降贵的姿态。
程绍泽勉强忍下的那口气又涌了上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寸步不离?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明白自己的地位,你拿的那点可怜的薪水只是让你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程绍泽这话明摆着瞧不起人,权势欺人。
秦屿川却仿佛充耳未闻,反而就事论事,声音仍旧沉缓淡然:“我的分内之事,就是寸步不离的保护盛小姐!”
“你……”程绍泽气的咬牙,偏偏又对这个未来岳父给未婚妻指定的保镖无可奈何。
盛涵低下头,手攥成拳地在唇边,止住了快要溢出口的笑声。
总算是有人体会到她前两天的痛楚了。
她这保镖保护能力尚且未知,但这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可是一流。
秦屿川当然不想跟程绍泽就一些无意义的争论浪费时间。
事实上,在秦屿川眼里,他不如盛涵。
的确如盛涵所说,眼前这个试图用强权财富压人的男人,是个无比庸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