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涵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明明秦屿川的口气那么淡然,只是稀疏平常的回应她的问题,但每一个字却又掷地有声,让人不自觉的安心。
盛涵垂下头,“其实不用那么辛苦的,毕竟徐鸣只有一个人,还是受伤外逃,现在说不定都偷渡到哪个国家了,我爸就是太担心我了!”
秦屿川起身,“还是谨慎一些好。”
有些事情他不便告诉盛涵,引起恐慌毫无用处,只会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盛涵缩回脚,打量着自己的脚踝,轻轻用手指碰了碰,“你先回去休息吧,冰敷我自己来就好。”
她也没那么厚脸皮,强行要求秦屿川守着她一夜。
保镖可没有为雇主敷脚踝的义务。
秦屿川应了一声,将冰袋和毛巾都准备好,放在旁边的凳子上之后,走出了卧室,顺便带上了门。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
客厅里面对着落地窗俯瞰夜景的高大男人转身,推开了卧室的门。
完全不出所料,盛涵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屏幕上播放着视频。
秦屿川:“呵!”
…
盛涵第二天是被大太阳照醒的:“哎呀我怎么没拉窗帘……”
不对劲儿……
这不是拉不拉窗帘的事情。
而是她怎么睡着的?
昨晚她冰敷自己的脚踝……
她给自己冰敷了吗?
她好像是看视频看着看着睡着了。
盛涵立刻坐起来,掀开被子查看脚踝。
脚踝还是有一点肿,但好在不算疼,她尝试的下地,也能正常走路。
脚踝还算正常,但是……
她昨晚看视频睡着的时候,有盖被子吗?
她是在床上规规整整躺好才看视频看睡着的吗?
盛涵脑子里开始冒出无数的问号,她先给秦屿川发了条消息,才懵懵的去洗漱。
秦屿川来得很快,敲门的时候盛涵才洗漱完。
开门之后,盛涵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忍不住皱眉:“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是她被全天候监视一样。
秦屿川直接告诉她:“因为我也住这栋楼。”
盛涵:“……哦。”
他住在这栋楼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而且他说的直截了当,更让盛涵也没什么质疑的余地。
盛涵还是有点怀疑昨晚的事情,她试探地问:“那个……你休息的还好吧。”
“很好”,秦屿川面色如常,还是那么漠然寡淡的表情,“你的脚还好吗?昨晚冰敷了吗?”
“哦……哦哦当然冰敷了”,被反问的盛涵立刻笑着点头,“一小时一次呢,不然我现在怎么能走得这么顺畅……那个……你等我去换身衣服……”
出门后,盛涵来到平日里常去的店吃早餐。
结果因为时间太晚,早餐早就停止供应,变成吃午餐了。
餐桌上,盛涵偷偷打量秦屿川,见对方实在是没露出什么可疑的破绽,她才作罢。
可能昨晚真的是疼昏头了,忘记自己睡前到底都做什么了。
下午盛涵在摄影棚里为品牌拍摄宣传照,因为脚踝有伤,所以穿上高跟鞋之后,基本都要靠助理搀扶着摆pose。
休息的时候,纪澜递过来水:“受伤了就通知我协商更改日期啊,干嘛非要这么拼?”
“日期都定好了,摄影棚也搭好了,工作人员也都来了,这时候改日期太麻烦了”,盛涵看了看脚踝,“也还行,不是很严重。”
纪澜摇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说盛涵有千万种公主脾气,但唯一好的一点,就是她的公主脾气永远不会对着下面的工作人员发作。
对待工作也向来认真。
只可惜这演戏的情商就跟没开窍似的,演什么都像个木头,机械又僵硬。
不过被骂了几次之后,盛涵也不执着于演戏了,现在通常只接点特别出演的花瓶角色,维持着在荧幕上的熟脸度。
这边拍摄刚刚结束,盛涵的手机就收到了程绍泽的微信。
忙得头昏脑乱,差点把他忘了。
盛涵匆匆换了衣服,赶去约定地点。
程绍泽把整个餐厅包了下来,远远的透过玻璃幕墙,能看到程绍泽穿着定制西装坐在椅子上,桌上插着浪漫的香槟玫瑰。
程绍泽也同样看到了盛涵。
斑驳的各色光线下,盛涵仍旧是那么耀眼,肌肤雪白,五官精致,一米七五的身高虽然让程绍泽觉得有点不满意,但程绍泽也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身高鹤立鸡群,让盛涵成为人群中最夺目的那一个,即便是在众星争艳的红毯上,依旧碾压所有女星。
虽然在电话里吵得不可开交,恨不得立刻解除婚约,但程绍泽看到盛涵,还是觉得赏心悦目,心情极好。
他起身要去迎接。
盛涵也已经走到餐厅门口,一只手臂从她身侧越过,推开了餐厅的玻璃门。
“谢谢”,盛涵笑了一下,进了餐厅。
秦屿川收回手臂,留在门外,回到了车上。
看到这一幕的程绍泽,好心情一扫而光。
“那个男人是谁?”盛涵才坐下来,程绍泽就忍不住质问,“盛涵你是在给我下马威吗?你跟我吃饭,竟然让另一个男人把你送过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给我戴绿帽子?”
盛涵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通,看着近似于恼羞成怒的程绍泽,她无声嗤笑。
“秦屿川是我爸给我安排的保镖?你该不会是要跟一个保镖吃醋吗?”
“伯父给你安排的保镖?你撒谎也得有个限度!”程绍泽被盛涵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不轻,“盛涵,我眼睛还没瞎,那是保镖?你以为你是真公主吗?连那样的男人都给你当保镖?”
“呵”,盛涵刚刚端起来的杯子又被她重重搁在了餐桌上,“是不是真的你现在给我爸打电话问问不就知道了,我说你该不会是在秦屿川面前自惭形秽,所以才反应这么大吧!怎么?一个保镖比你高比你帅,让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轰然倒塌了是不是?”
“我自惭形秽?”程绍泽被气笑了,他拉开椅子站了起来,叉起腰来回踱步,“笑死我了,我会对着区区一个保镖自惭形秽?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