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眼睛眯起来，想到刚刚是程愫庭打的电话，内心有一丝的动摇。
程誉阳见他表情游有些松动，再接再厉，“父亲我说的都是真的，您才警告过我，我怎么可能和您过不去呢？”
他说的很是恳切，程璟的表情渐渐淡了下去，虽然还有余怒，但那显然和程誉阳关系不大了。
程誉阳猜到程璟会在同时把程愫庭叫来，所以才会有恃无恐的，毕竟程愫庭出现在那里是他和他的手下都有目共睹的事情，就算程璟想去求证，也只会得到肯定的回答。
理智告诉程璟绝对不可能是程愫庭指使的，但感情上又偏袒程誉阳那一边，所以即便知道肯发可能是程誉阳在说谎，在看到程愫庭进来之后还是一巴掌直接扇了上去。
程愫庭刚刚赶到，一声“父亲”都还没有叫出口，迎面一巴掌打得他一懵，看向程璟的眼神里短暂的诧异之后便是满满的嘲讽，“程誉阳说是我指使的？”
他那点伎俩，程愫庭已经了如指掌。
程璟嘴角抽了抽，程誉阳迅速抬头心虚地瞄了程愫庭一眼，低下去的时候又很是得意。要怪就只能怪老头子太偏心，不然他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撒谎。
说起来，程璟会去码头估计也有程愫庭的一份功劳吧。
活该。
“你这是承认了？”程璟扬起眉毛，很是恼怒的模样，手抬起来作势又是一巴掌打下去，不过预料之中的巴掌声并没有听见，程誉阳疑惑看过去，只见程愫庭抓住了程璟的胳膊，程璟毕竟是个中年人了，力气哪有程愫庭大，几番挣脱无果够怒视着程愫庭，“你现在想动你老子了吗？”
程愫庭噏着冷笑，一把甩开他的胳膊，从怀里掏出手机，找到一段录音放出来。
“袁叔，前两天那事是我做得不对，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回。”
……
“要不我认您做干爸，这样就可以了……”
……
随着录音的播放，程璟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已经完全乌云压顶，程誉阳眼神乱瞟，缩缩脖子，心里却在想怎么会被他录下来，袁励秋那里的防备不至于如此松懈。
“程誉阳，还说不是你吗？”程璟的脸已经完全变了，这问话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程誉阳一哆嗦，心一横，准备来到底，“父亲，现在的科技多发达您不知道吗？人声完全是可以合成的！”
这么牵强的理由也只有他能够想出来了，程愫庭轻蔑地摇摇头，程璟要是老年痴呆了说不定还会相信，可惜他的父亲现在正值壮年，精神好得很。
果然，听到程誉阳的辩解，程璟面色一顿，更是心寒，自己教出来的孩子怎么是这样的。这还是那个听他话讨人喜欢的小儿子吗？
“……程誉阳，”静了半晌，程璟缓缓开口，“我从一开始怎么告诉你的，不要涉黑，不要走歪，你每次都点头如捣蒜，但过后就忘得干净，这是我还在世上，要是我不在世上，谁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程愫庭站在一边听着，觉得程璟话里有话，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生气，这意思是……接受了程誉阳的辩驳？
他一向知道程璟偏爱程誉阳，没想到偏爱到了这个地步，简直刺眼。
程愫庭暗暗握拳，又缓缓松开，事已至此，他也无所谓了，不是早就应该习惯了的吗。
程誉阳傻傻站在那里，原本在等着他一顿毫不留情的数落，没想到却听到这类似给他台阶下的话，这是相信了？程誉阳不可置信，父亲对他原来宽容到了这个程度吗？
“父亲，您放心，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稍微回了点精气神的程誉阳拍着胸脯保证，也不知道在给谁看笑话。
程璟自然是不会相信他鬼扯的理由，但是一心想给小儿子一个台阶下，觉得不过是袁励秋引诱他的儿子踏上不归路，所以也就顺势那么一说。
“事不过三，你……”程璟开口要说什么，被程愫庭忽然打断，“您自己说的事不过三，程誉阳屡屡触犯您的底线，您还要这么让他肆意妄为吗？”
程璟怒目圆睁，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父亲，我叫您一声父亲，不是为了给程誉阳背黑锅的，他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假我想您也清楚，如果真的把帝豪交到了他的手里，日后的发展，您也能估计到，所以到底是什么让您如此坚定？”程愫庭极少在他面前说这么多话，字字句句都问在他的心上，程璟哑言，半天说不出回驳的话。
眼见着要把这事糊弄过去了，程愫庭半路杀出来一通说，程誉阳一急，直接接话，“愫庭哥，我叫你一声哥，是为了向你学习，可是你不给我做好的榜样，还怂恿我走上歪路，你怎么好意思问父亲这样的话？”
当真是说谎不打草稿，程愫庭几乎被气笑了，眼睛根本不看他，只是定定地望着程璟，“父亲，您也是这么想的吗？”
程璟没有说话，眼神在程愫庭和程誉阳之间来来回回，程誉阳当然是在乱说，但是程璟也不可能当场揭穿他，更不可能顺着他的话去骂程愫庭，毕竟这屋子里不止他们三个人，一众保镖和管家都看着，且大家都知道程愫庭平日的为人作风。
就算是偏袒都找不到借口。
“好了，不要吵了。”眼看着程誉阳又要开口，程璟及时止住他，程誉阳不甘地闭嘴，程愫庭还是那副悠闲的模样站在那里，不卑不亢，他刚刚说的话，程璟肯定都听在了心里，如果还说是证据不足的话，那他也无话可说。
正在僵持之中，大门忽然被踹开，保镖们下意识去堵在门口，程愫庭望过去，只能看到保镖高大的背影。
“让开，我是程太太！”
然后在背影后传出了一个底气十足的声音。
程愫庭不禁扶额，说了让她别来，结果还是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保镖一听她的身份，为难地看向程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