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坦诚地告诉他们呢?是担心没有这个演戏的机会,还是她心里根本就是舍不得程愫庭?
短短一瞬间,周颂晟脑袋里闪过许多的想法,思来想去,最后化为一个自嘲的笑,他是这段时间过得太幸福了,才会去追究那么多,更何况,顾言棠本来就是喜欢程愫庭的不是吗?
“如果是别人看到了,也会和我一样的。”顾言棠的眉眼里多了些愁思,淡淡回应,“既然收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然后和李沈伦擦肩而过。
她的确是太天真了,以为已经彻底摆脱了程愫庭,多亏了李沈伦的话,才让她幡然醒悟,她一直活在有程愫庭的世界里,就连她现在能站在这里都是因为程愫庭,都是因为程太太三个字。
可笑吗?当然可笑,但是埋怨却是没有资格的。
她想要重新开始,哪怕是背着程太太三个字,等以后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向李沈伦坦白好了。而此时的顾言棠万万没有想到根本不用等到那一天。
“在想什么?”送顾言棠回去的路上,周颂晟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是没有想到这样的事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顾言棠也漫不经心地回答着,周颂晟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继续追问。八壹中文網
什么样的事?是指遇到小偷,还是程愫庭?
她瞒着李沈伦实情,周颂晟此时回过味来也还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顾言棠心里怎么想?
“回去好好休息。”最终周颂晟也只是这么安慰了一句。
有很多的问题其实都不用去追究答案了,他觉得他现在能站在这里,能陪在顾言棠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今后如何发展,就看老天的安排吧。
两人往家里走,暗处一双眼盯着他们,不可置信里又带着浓厚的悲哀和不甘。
尽管顾言棠受了伤,第二天还是坚强地到了片场,这几场戏都是穿着高领打斗,所以换好衣服之后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你能撑得住吗?”在顾言棠换好衣服过去之前,周颂晟担心地问了一句。
“这有什么撑不住的,你自己都说了只是一点皮肉伤。”顾言棠扎好头发,满不在乎地回答。
这点伤比起她之前拍戏出的意外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既然顾言棠坚持,周颂晟除了默默在后面随时盯着她的状况也不能说些什么。
“嗯,自己小心一点。”
等到顾言棠去工作之后,周颂晟找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坐着,眼睛专注地盯着顾言棠的方向,生怕错过一点她的动态。
“你到这里多久了。”耳边冷不丁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周颂晟偏头看了李沈伦一眼,“不久,就是你眼睛所见的时刻。”
李沈伦不置可否,在他身边坐下,“我想周律师应该知道顾言棠是有主的人吧。”
原来是为了好友来示威。
周颂晟咧嘴刚要说什么,李沈伦又接了一句,“愫庭已经来这里了。”
……
“什么时候。”表情比之刚刚严肃了许多。
“有几天了。”
“为什么不早说?”
“我为什么要早说?”李沈伦的反问让周颂晟无话可说,李沈伦和他原本就只是轻浅的生意往来,算不得什么密友,但程愫庭是李沈伦的恩人,他凡事为程愫庭想是应该的。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李沈伦简单地结尾,起身离开。
顾言棠在远处偶尔瞥一眼这边,等到结束之后才有机会问周颂晟,“李沈伦来和你说什么了?”
周颂晟回看着她,眼神闪烁,要告诉她吗?如果告诉她的话,自己恐怕就无法在她身边长久待下去了吧。
程愫庭来了却不现身,他自己都不说,那他一个外人就不要帮倒忙了,“就我能问你伤口情况怎么样了。”
“真是个事儿妈,才问过我了还怕我撒谎吗。”顾言棠撅噘嘴,无时无刻不在吐槽李沈伦。
喝了口水,又想到什么似的,有些难以启齿,“颂晟,有个事要和你说一声。”
看到她那副模样,周颂晟也多少猜到她要说什么,真是沉默地点头,示意她继续,顾言棠舔舔上唇,“以后你可以多去周边转转,不用每天都跟着我到片场来。”
昨天他那一声公开的“程太太”让剧组里的人都对她刮目相看,在这之前李沈伦都说的是从学校里带回来的学生,想加以培养,他们哪里料到竟然是程愫庭的太太。
程愫庭他们不清楚是个怎样的人,但是时不时地会听李沈伦提一两句,听说这部戏就有程愫庭的投资。
接受着周围那些复杂无比的眼光,顾言棠一时有些尴尬。
她原本并不想如此张扬,就安安静静地积攒自己的实力,李沈伦这么一弄,连着大家看她和周颂晟的眼光都变了。
这下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无奈之下只能委屈周颂晟尽量少和她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里。
周颂晟敛着眉半晌没有说话,顾言棠以为他生气了,忐忑地等着,好一会儿,周颂晟才说了一句,“要是我真的不来了,你不是更加说不清了吗?”
“诶?”顾言棠脑袋当机了一般,呆呆地看着周颂晟,不过他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要是周颂晟真的再也不出现在这里,可能大家就会觉得他做贼心虚?
可是……
顾言棠很是纠结。
“放心吧,我会解释清楚的。”周颂晟安慰她。
对周颂晟的办事能力顾言棠一向都是信任的,犹疑地点点头,“嗯。”
“顾言棠!”场记在那边大声叫了一句,打断了顾言棠还想要叮嘱的话,放下水杯急忙离开。
周颂晟默默坐在原地,看着顾言棠的背影,又想到李沈伦的话,为今之计,只能尽量拖延顾言棠和程愫庭相见的时间,这样他才可能有机会让顾言棠喜欢上自己。
纵然知道这样的方法很卑鄙,但面对之人是顾言棠,只要能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过程如何,他已经不想细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