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对于程愫庭的一切要求，顾言棠只需要点头配合就行了。
这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合适的相处方式。既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分外生疏，也不会让自己产生奇怪的想法。
程愫庭深深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终于是没有说什么。又叮嘱了几句，在转身离开的时候交代了一句，“要是池明姝再来找你的茬，不要留情面。毕竟你才是程家的正主。”
“……好。”所以他其实是怕池明姝又来找自己的麻烦？
心里暖暖的，越是不想去在意，他的好就越是突出。
在程愫庭走了之后池明姝竟然真的找了过来，顾言棠看着在台上尴尬的老师和在门外气势强硬的池明姝，又看了看一脸懵逼但都等着看好戏的同学，实在觉得头大。
池明姝也不是这么张扬的人，这么大大方方地找过来不怕毁了她在同学们心中的形象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她不怕，难道不怕学校高层最后找到她头上吗？这种扰乱课堂纪律的事就算她背景再强，也强不过程愫庭吧，对自己就这么自信？
“这位同学，你可以下课的时候再来。”老师也是知道顾言棠身后有什么人，对着池明姝也不发憷，文质彬彬地建议。
池明姝像尊佛似的在门口动都不动，对于老师的建议不置可否，顾言棠看他们俩僵持半晌，叹了口气，“老师，我出去一下。”
这时候要是不解决一下，课是绝对上不下去的。
“嗯。”对于顾言棠的请求，老师很快就答应了。
前后态度天壤之别，池明姝全都看在眼里，拳头握得更紧。
把池明姝带到无人的角落，顾言棠看着延期那这个大小姐就差给她跪下了，到底什么事儿非得天天追着她，程愫庭要对她好也不是她能控制的。
“我最后再警告你一遍，离愫庭哥远点。”池明姝一字一句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顾言棠一听忍不住回她一个冷笑，一次她可以当做她的小性子，两次她可以原谅，但三番五次地来找她麻烦，还想要她的性命，真当她是软柿子？
“我想池小姐搞错了，”顾言棠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她的脾气并不好，糯软甜美也只是装给别人看的，“程愫庭要对我好，并不是我能够控制的，更何况，即便我主动远离他，他也会来靠近我，这可不能怪在我的头上。”
这比直接否决更让人难堪。
池明姝的脸色更加难看，眼里的阴鹜让人心寒，但顾言棠并没有放在心上，要是连一个池明姝都摆不平，那她还怎么当程愫庭的太太？
“你不要太得意了。”她来来去去都是不切实际的威胁，“等到你们的协议结束，愫庭哥还是我的。”
顾言棠最讨厌大小姐用这样的语气神色和她说话，大家人人平等，凭什么她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再加上前不久程愫庭才说不用给她留情面，顾言棠自然什么狠话都敢说，“池小姐才是不要再做梦了，就算我们协议结束了，程愫庭也不可能喜欢你，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他对你好只是因为从前的交集而已，那不是喜欢，顶多算是对旧友的照顾。”
她承认这话说得有些没有底气，但从池明姝的反应来看，她似乎说对了。
不等池明姝开口反驳，她就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难道池小姐自己没有感觉吗？愫庭对你真的是喜欢吗？那不然为什么这么多次都不是站在你那边？”
她的话一字一句都问到池明姝心上，很久以前她就这么怀疑过动摇过，但最后她都打消了念头，现在重新被故意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揭开，说不慌乱是不可能的。
女人的直觉最为可怕，早在程愫庭第一次当众维护顾言棠的时候她就隐隐有感觉，可能他并不是喜欢自己。
“你胡说。”然而高傲如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哪怕硬撑着也要反驳回去。
“呵，”顾言棠双手抱臂，一派闲适地望着她，嘴角的嘲讽没有淡过，“如果你真的想让愫庭重新喜欢上你的话，不如与现在就安安分分地等着他处理好公司的事，说不定还有回心转意的可能。”
顿了顿，欣赏一会儿池明姝吃了屎般的脸色，“虽然那可能也很小就对了。”
池明姝三番五次搅扰她的生活，她只说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照顾她的情绪了。
“顾言棠！”池明姝大声叫出来，顾言棠脸色不变，眉头一挑，嘲讽更深，“怎么，现在是想和我发火？”
她这么一冷笑，池明姝下意识一颤，刚刚那一闪而过熟悉的感觉，实在和程愫庭生气时的样子太像了。
长久在一起的两人会越来越像，这句话也不是白说的。
但那微小的恐惧也只是一时，池明姝很快就反应过来，想到她和程愫庭相像更加嫉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说完一甩头发直接离开，顾言棠在后面摸摸鼻子，以为她说的是自己和程愫庭协议的事，无所谓地耸耸肩，就算协议解除了，程愫庭给她的报酬也足够她在一个新的地方重新生活了。
抛开那点不舍来说的话。
重新回到教室的顾言棠自然而然地受到了一众注目礼，刚刚池明姝那声大吼大家可都是听到了的，显然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能让公认的女神发这么大的火。
能联想到的自然是男人。
但又不敢多猜。
“她怎么样你了吗？”秦韵扫了眼老师，见老师的注意力没有在她们身上，悄悄凑过去担心地询问。
顾言棠拍拍她的肩，小声回应，“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
“那就好。”确认她没事之后，秦韵才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重新集中在老师的讲课上，倒是顾言棠一点听课的心情都没有了。
池明姝不提还好，一提她就想到了她和程愫庭协议的事，总觉得心里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