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猜测对谁都不好，而周颂晟更不可能拿顾言棠的名誉去开玩笑。
不过秦韵既然能问出这样的问题，想必心里也是有自己算盘的，这么一想，最开始对她累积起来的那点好感消失殆尽，对顾言棠身边有这样一个朋友感到有些担忧。
“啊，我问问言棠怎么还不回来。”实在聊无可聊，秦韵纵然再主动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识趣地转移话题，拿出手机要联系顾言棠，周颂晟那边电话已经拨了出去，对她做了一个“不用”的手势。
“喂？”电话接通得很快，秦韵眼见着周颂晟脸色骤然放松下来，唇边还带着丝丝无法掩饰的温柔，“你在哪儿了？我和你朋友都吃完了。”
称呼还是彬彬有礼，并没有丝毫变化，隔着屏幕顾言棠都能感受到两人的尴尬气氛，不是吧，刚刚她走的时候看两人还聊得挺开心的，难道哪里出了差错？
“怎么了，秦韵惹你不开心了？”因着对面是周颂晟，顾言棠也就有话直说，一点也不遮遮掩掩。
“没有，就是单纯吃完饭了，你要是逛够了，就快点回来吧。”周颂晟的语气可以腻死人，不过他本人和正在通话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顾言棠也不会不识趣地往上凑，只好答应下来，“嗯好，我马上过来。”
说的是马上过去，但心里又存着让两人再相处试试看的心思，所以免不了七弯八拐，尽量放慢速度，饶是如此，还是在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喏，”顾言棠一进去就看到在结账的周颂晟，走过去把挑好的礼物递给他，“既然你不要我的生日礼物，只好再买一个送给你了。”
周颂晟收回卡，单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生日礼物，翻来覆去地看看外面的包装，总算是露出了一些笑，“谢谢了。”
不过没有要拆的意思。
结完账自然是要送两位女士回学校的，目送两人走进校门了，他才收回视线，落在顾言棠送给他的礼物上。
看来她是真的忘记自己生日了，不过也没有关系，本来他自己都忘了。
小心翼翼地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是一条领带，深蓝色，他很少用这样颜色明显的领带，不过以后可以试试？
而往回走的秦韵和顾言棠之间气氛就显得有些尴尬。
顾言棠更多的是抱歉，“秦韵，不好意思啊，我没有考虑周到，他今天大概也是有点生气的，所以才……”
“没事，”秦韵及时安慰她，“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难道才见第一面就要确定关系吗？能把礼物送给他我已经很开心了。”
难得她能这么想，不被追究的顾言棠心里就更加愧疚，勾住她的胳膊，“没事，以后还多的是机会。”
她不想浪费周颂晟的心意，更不想让秦韵难堪。
虽然和秦韵还算不上十分推心置腹的朋友，但秦韵对她还是好的。
“话说，你们说了什么啊？”八卦之心重燃，纵然不是什么好的话题，“我或许可以分析分析？”
“哪里说什么了，没有。”不是秦韵回避这个话题，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周颂晟来来去去就是“嗯”“我也觉得”……这种根本无法让人聊下去的话，和他聊天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般自说自话，那种难堪的感觉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对周颂晟的爱慕还是有增无减，只要能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就不是自己追着他跑了。
这么想着似乎之后的努力也有了动力。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让我惊呆了。”顾言棠也不再纠缠那个话题，“我都忘了他的生日，还好你提醒我了，不然我真的犯大错了。”
“刚好看到了。”秦韵自然不会全盘托出。
两人又闲聊一番才在岔路口分开。
等走了一会儿，秦韵回头看了看她渐渐消失的背影，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今天约到周颂晟了。”
“嗯，好。”
简短的对话过后秦韵挂断电话，盯着手机屏幕发了一会儿呆，长呼一口气，将手机放回包里，大步往前走去。
程愫庭再次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在学校里的时候引起了一番轰动，才开完会的他穿着高档西装，衬得整个人笔挺，往那里一站就是自然光源，让周围走过的学生都黯然失色。
接到他电话的顾言棠匆匆忙忙从楼上跑下来，看到他坦坦荡荡站在那里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人难道不知道他在他们学校影响力多大吗？还这么大大咧咧地过来找她，想干嘛？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引人注目，当初在la选择本本分分地跑龙套就有这么个原因，程愫庭倒好，赶着趟儿给她增加热度，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人会翻出她以前的龙套剧来，想想就觉得头大。
“什么事？”即便心情不好，顾言棠也还是仰着头，带着满满的笑，努力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通知了啊，不然我就直接去你教室找你了。”程愫庭显得特别委屈无辜，原本深邃的瞳孔里看着水波荡漾的，顾言棠恶寒地抖了抖身子，程愫庭是不是吃错药了？
“也没什么大事，”程愫庭秒变正经这项技能越来越熟练了，顾言棠简直吐槽无能，只能翻翻白眼以表示自己内心的无语，程愫庭对她的回应倒像是挺高兴似的，“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吗。”
“……才两天。”不知道程愫庭为什么忽然变得如此黏人，顾言棠避开他的视线，吐槽的同时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心动。
程愫庭眼睛一弯，像是要笑似的，又极快收敛起来，摸摸顾言棠的头顶，柔软的发丝在手心磨蹭的感觉挺舒服，忍不住又摸了两把，“金融课好好上，过两天说不定就把你招来工作了。”
顾言棠眯着眼看他，总感觉他有点不对劲，跑这么远就为了说这么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