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棠内心里直呼好险。
周颂晟带去的逛街的地方，并没有顾言棠想象中的高大上，甚至于看上去可以说是普通。
但是进到里面，就发现实在是不能以貌取人。
店里面的衣服大多出自名家之手，价格更是蹭蹭地往上飙，顾言棠一路看着，忍不住低声询问，“这衣服这么贵，学生能负担得起吗？”
“并不是学生负担。”周颂晟意味深长地回答了一句。
顾言棠脑袋一转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跟着意味深长地一笑，包养这种事不算稀奇，更何况是在条件大多不错的s大，两人往前走了一会儿，顾言棠忽然问了一句，“这其中，是不是表演系的比较多？”
她也只是随意猜测，倒不是对表演系的恶意评价，只是事实来说，确实如此。
周颂晟扫了她一眼，“其实比例都差不多，只不过因为表演系本身接触人群特殊，所以才更容易误入歧途吧。”
顾言棠耸耸肩，其实别人如何，她压根儿就不关心。
“试试这件吧。”顾言棠眼睛一亮，刚刚逛了那么多店，虽然裁剪材质没得说，但很难有那种一眼看上去就合眼缘的。
周颂晟循着声音望过去，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衬衣，版型方面没有什么特别出挑的地方，普普通通，颜色是常见的白，可能也正是因为普普通通，所以在一堆花哨版型里显得格外不俗。
依言试了试那件衣服，果然很合身，周颂晟二话不说就结了账，有了销售业绩的小姐姐笑得眼睛都合不拢了，把衣服递给周颂晟的时候不免谄媚了一句，“先生，您太太的眼光真好。”
“额……我不……”顾言棠下意识地就摇手否认，被周颂晟一把握住手腕，“谢谢夸奖。”
转身拉着她离开。
等出了店面，周颂晟及时松开顾言棠的手，“不要小看了这里的店员，你刚刚要是否认了一句，明儿全校都会知道你被人包养了。”
“这么恐怖？”顾言棠不禁有些后怕，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所以我和你在这里逛街很容易被学校同学撞见？”
这不太妙。
怕什么来什么，她刚问完这句话，迎面走来一个熟面孔，虽然记不清她的名字，但也认得她就是班上同学，“顾言棠？”
那女生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顾言棠，挽着身边男人的手一下子就松了，顾言棠察觉到她的小动作，顺着望过去，她身边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看样子就是他们刚刚说的情况。
不过现在顾言棠也是自身难保，生怕那个同学误会。
“言棠，这是你同学？”周颂晟率先出声，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顾言棠只能静观其变，“怎么都不和我介绍一下？眼里还有我这个哥哥吗？”
后半句话是带着笑意问的，顾言棠很快接话，“我的同学，哥你要认识干嘛，难不成垂涎我同学的美貌？”
两人一唱一和，夸得那同学一时找不着北，哪里还去想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唯一脸色不好的就是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了。
“我陪我哥过来买点东西，先走了啊。”这么下去怪尴尬的，顾言棠也不是无聊地要和同学在路边开聊的人，简单交代了一句就拉着周颂晟离开。
一直走了很远，顾言棠才放慢脚步，“太尴尬了，没想到我们班上就有……”
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儿，潜规则这类事也看得多了。但大多都是在演艺圈里混的不怎么样的才会想到最糟糕的那条路，这大学生年纪轻轻的，就如此自甘堕落。
饶是她没什么心肺，也觉得有些可惜。
“路都是她们自己选的，你也没有办法。”周颂晟像是看出了她的所想，安慰道。
“你是不是有读心的能力？”自己所想又被他说中，顾言棠忍不住正色问他。
周颂晟淡然一笑，“那倒不是，只是对人的表情比较敏感罢了。”
闲逛了一圈，附近的路顾言棠差不多都熟了，偶尔看一眼手机，竟然已经到下午的点了。早上吃得早，又有这么大的运动量，顾言棠的肚子及时提醒她该喂东西了。
有周颂晟还怕没吃的？更何况周颂晟原本就是做了功课来的，带领的地方自然没话说。
倏忽一天过去，顾言棠摸着饱饱的肚子，一脸满足。
“送你回去？”周颂晟尽职尽责。
顾言棠下意识点点头，猛地又摇头，“送我回学校吧，我去收拾东西，等会就该回去了。”
“程总来接你吗？”
“……”不得不说周颂晟实在会问问题，顾言棠总不能真的麻烦周颂晟送自己回去吧，要程愫庭看到了怎么想啊，“嗯，宋纪等会会来接我。”
“……那好吧。”即使看出了顾言棠在撒谎，周颂晟也还是体贴地没有戳穿她，顺从地把她送到学校，目送她上楼之后才掉头离开。
瘫坐在椅子上，顾言棠翻来覆去地检查手机的来电和信息，没有任何新鲜的东西。
看来程愫庭是真的不会来接自己了，哎，就这么忙吗？
另一边高耸的大楼里，宋纪焦躁地在外头走来走去，眼看着天黑下来了，程愫庭还在里面埋头苦干，压根儿没有要吩咐他去接人的意思，难道他上午说的都是真的？
兀自苦恼许久之后，宋纪还是决定冒死进去询问，“程总。”
“嗯？”埋首在工作里的人头都没有抬一下。
“程太太……”
“不用管她。”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宋纪很是委屈，他原本还想借这个机会去看看叶衍来着。
气馁地走出去，程愫庭这才抬头，瞄了眼时间，的确不早了，不知道她回去没有。
转而想到早上的照片，算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她不缺人关心。
而不缺人关心的顾言棠此时正忧郁地望着窗外渐渐黑下来的天色，看来是等不到人了，只好自己想办法回去了。
其实很简单，打个出租车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