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再说就显得过假，郑龄珠点点头，叶衍挽着顾言棠率先离开。
刚刚在那里停了那么一会儿，再加上他又说话，已经有不少人认出他来，路过的女孩子们窃窃私语，还有不少要拿出手机拍照，顾言棠慌忙拽着叶衍藏到了转角处，有些埋怨，“这下好了，逛不下去了。”
“没事，我们下次再来。”叶衍邪气一笑，没想到竟然完全不放在心上，也是心宽，顾言棠气极反笑，“来来来，下次来。”
满是敷衍的味道。
叶衍满足得很，自然不会去计较，他有办法唬她出来一次，也能唬她出来两次，实在不行他就去找程爸帮忙，在他的认知中，没有程愫庭解决不了的事情。
两人回到家里的时候程愫庭正在沙发上核对第二天的行程，听见响动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一眼就瞄到了他们手里的大袋小袋，毫无波澜，“出去逛街了？”
“嗯。”两人提着东西默默站在那里，有种小学生被罚站的既视感，总感觉程愫庭气压有点低。
站了一会儿，见程愫庭似乎没有什么要训话的，顾言棠和叶衍对视一眼，分外默契地分道扬镳，一个往楼上，一个往一楼的卧室走去。
顾言棠爬楼梯的时候踏上第一阶还算是从容，越往后爬，脚步就越快，生怕程愫庭出声叫住她，都是程愫庭那莫名其妙问罪的眼神。
本来她还打算说说今天遇到郑龄珠的事的，看来推到明天好了。
“顾言棠。”该来的还是会来的，眼看着就能进到卧室了，阴冷的叫声迫使她止住脚步。
“什么事？”她转过身，强作镇定，语气冷漠回问。
程愫庭放下手里的事，掀起眼皮望了顾言棠一眼，眼里的威压和不悦让见惯大人物的顾言棠不由得颤了颤，声音也弱了一些，“什么事不能直说？”
“今天出去逛街了？”程愫庭皱着眉，很明显的不爽，顾言棠点点头，“是啊，怎么了，我现在逛个街都要和你报备吗？”
先发制人是制胜的关键，顾言棠傲气凛然，仗着自己站得高，说话也气势十足，其实心里虚得紧。
“你不要自己的命了？”程愫庭一句沉沉的发问一下就把她打回原形，顾言棠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话的男人却已经收回眼神，扔下一句“以后都和我报备”就不再言语。
莫名被怼了一脸的顾言棠摸摸鼻子，不就是请示一下吗，需要这样吗。
但还是没有多言，今儿走了一天了，她只想赶紧洗个澡睡个好觉。
人总能在洗澡的时候腾出许多时间来缕清思路，顾言棠也不例外。
温热的水淋在身上，舒爽之余不由得想到程愫庭刚刚那莫名其妙的问话，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不要自己的命，珍惜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等等，难道他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她现在时刻处在危险之中，一出门就有回不来的可能，看程愫庭那样子，莫不是关心她？
这个想法一旦冒了出来就很难再收回去，顾言棠一边洗澡一边琢磨，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等会还是应该和他谈谈。
而楼下沙发上的程愫庭虽然还捧着笔记本，心思却全然飘远。
今天一下班他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回来，虽然也不清楚为什么要如此急切，但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推掉了所有晚上的会议到了家门口。
可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他。
按理说叶衍今天请了假应该在家里才对，就算临时有约，那顾言棠也应该在家里啊。
转悠了一圈，又拉不下脸给他们俩打电话，只能打给家政阿姨，从家政阿姨那里才知道两人竟然结伴去逛街了。
他还没来得及加派保镖，叶衍又是一个公众人物，这两人能结伴大大方方出去逛街，对于他们的自我防范意识，程愫庭是服气的。
耐着性子等到现在，手里的工作一点进展都没有。
他们俩倒好，迟迟归来。听到门口动静时，他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黑着脸坐在那里，想着他们好歹要过来道个歉，谁知道两人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就直接走了。
一点自觉都没有！
忍无可忍，眼看着顾言棠要推门进去了，他才出声叫住她，示意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顾言棠一脸的茫然让他气得没脾气。
在下面干坐了一会儿，回过味来，自己这算是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默默生了会儿闷气，他还是决定多派点人守在这里。
关灯，上楼，洗澡，回头才发现浴巾没有带进去，不过这房间左右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好害羞的。
程愫庭裸着身子打开门，只顾着看地板，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而顾言棠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和程愫庭说清楚，所以在隔壁听到他的动作后才暗戳戳地进来等着。
听见浴室门打开，她迅速回头，想着不管如何先道个歉，哪料到一回头就看到如此辣眼睛的场面，迟钝地从上到下扫视了程愫庭一遍，后知后觉地抬手捂住眼睛，“什么都没看到。”
真当他程愫庭是瞎的。
尽管脸皮子抽动了一下，他还是淡定地走到衣柜前抽了一条浴巾裹在腰间，顾言棠从缝隙里偷看，被他一把扯下手，“可以了。”
顾言棠讪讪地放下手，脸色有些挂不住。
“干嘛来了？”刚刚的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程愫庭擦着头发坐在床沿上，瞄了她一眼。
被他那么一瞄，顾言棠又有点心虚，好歹是开口，“刚刚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担心你？”男人鼻子里哼出一声轻蔑，“你这样的替身是很难找的。”
一句话就撇清了所有的关系，顾言棠莫名觉得心脏揪紧，有些难受，但她也不是犯贱的人，也就大度一笑，“我当然明白，不过我是有事和你说。”
继续扯什么担不担心的问题就显得自取其辱了，顾言棠识趣地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