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画像上的女人,是赵风眠的母亲教坊司的坊主——银姬?”秦水水眸间倏然划过一股惊讶之色。【这女人看上去如此年轻,竟然会是赵风眠的亲生母亲…】
【莫非,她不是普通人?】
“不错,此人正是银姬。”
得到檀香肯定的答案后,秦水水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此刻的秦水水完全想不出来,赵风眠母亲银姬当众杀人动机是什么。
其原因有二。
一则:周赵两家在此之间也从未结过任何仇怨;二则:周家在朝廷做官、赵家在民间从商,因此两家在利益上也从未出现过任何的冲突。
见秦水水骤然间沉默了下来。
檀香忽的又想起了女人,离开之前说过的那番话,犹豫了半晌,她选择再次开口。
“少宗主!”
“属下有一句话,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还说不知当讲不当讲,你这不都直接说出口了吗!”秦水水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檀香,沉着声开口:“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必跟我藏着掖着的…只要别骗我就行。”
“那属下就有话直说了啊!”
见秦水水言语中并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刚刚还心存着顾虑的檀香胆子瞬间就大了起来。
檀香将自己在蓬莱居内的遭遇,同秦水水绘声绘色的讲述了过了一遍后,随手将那人留下的那枚碧蓝色玉佩,从百宝袋内拿了出来,径直朝着秦水水递了过去。
“那人,还说别的了吗?”
不厌其烦的听完了檀香的繁杂赘述之后,秦水水忽的蹙着眉头看向了她。
檀香回忆了一下后,拧着眉点了点头,沉着眼睛看向秦水水道:“那人临走之前,还留下了枚碧蓝色的玉佩,并告诉属下,如我果想要知道真相的话,便在今日午时拿着玉佩去南郊的教坊司中找她…”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沉默了几秒后,心中已然有了自己猜想的秦水水的半信半疑的追问她道。
“回少宗主,眼下确无其它。”檀香认真回答完她的问题之后,迟疑的盯着秦水水看了好一会,方才犹豫着开口:“少宗主,您今日会去南郊的教坊司中一探究竟吗?”
“你希望我去,还是不去呢?”
秦水水凝神看了檀香几秒后,将她问自己的问题转手径直抛了回去。
“我?”见自己提出的问题,又被秦水水给四两拨千斤的抛了回来,檀香内心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但她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绪,认真的回答道:“我希望您去。”
“哦?”
秦水水若有所思的扫了檀香一眼后,轻笑着问她:“我你为什么会希望我去呢?”
檀香闻言愣了愣,抬眸看向她:“因为属下觉得那个凶手,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坏人。也许她当时动手杀了周清越,是有什么苦衷的呢…”
“苦衷吗?”
秦水水淡淡的勾了勾唇,凝神看向她,温着声音道:“她也许是有苦衷在里面吧…但这也改变不了什么,毕竟她杀人越货的行为可是有真凭实据的。”
“至于她所说的苦衷…”
“此时,尚还有待查证和了解。”
“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当众杀害的那个人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要知道,周清越此人不仅仅是天启国当今相爷的独生女,而且还是我们修仙大派——流云门长老亲自收下的内门弟子。
“无论是这其中的两方势力中的那一方,都不可能让周清越死的不明不白的!”
顿了几秒。
秦水水又继续补充道:“我们现下若是不将那个杀害了周清越的凶手,找出来的话,恐怕整个天启的黎民百姓,都会因为周清越的死变得人心惶惶…”
“真的会有这么严重吗?”
听完了秦水水分析的檀香,惊疑着瞪大了眼睛道。
“如果这件事情不处理的话,就会有!今日午时,你随我走一趟教坊司吧。”见檀香仍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秦水水便也懒得再同她多费口舌了。
檀香讶然道:“您要去教坊司赴约吗?”
“不然呢?”
秦水水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拧着眉道:“眼下只是找到了凶手,但我们手上却没有她杀人的证据;自是要等找到了证据,才能将她绳之以法的。”
“一切都听少主的!”
檀香闻言的瞬间,心中是又惊又喜。
【少宗主既然肯应着要求去教坊司内和那人会面,就代表着她愿意去了解,那人杀害周清越的背后原因。可如果真的应约前去的话,他们能平安归来吗?】
【毕竟那个人,真的很危险…】
……
皇城南郊的教坊司。
秦水水带着檀香应约赶到时,只瞧见空荡荡的教坊内,彼时只有一位身着锦衣华服的美人,正俯身在她面前的桌案上,仔细的调着案台上的龙涎香。
“香飘十里,果然是制香的高手。”
听见秦水水的夸赞之音后,伏在案前调香的银姬拧着眉头,缓缓的从自己身前的名贵桌案上抬起了头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瞧见来人之后。
银姬冷着眸子蹙眉道:“你怎么还带了个人来?”
“你,你竟然是赵公子的母亲?”檀香瞧清楚眼前女子的容貌后,倏然间惊讶不已的瞪大了眼睛,不自觉的颤着声音道。
银姬拧着眉头问。
“知道是我,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檀香愣了愣,哑声道:“可坊间曾有传闻,赵风眠的母亲——教司坊坊主银姬分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病弱美人?”
“你也说了,坊间传闻而已。”
银姬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睨了一眼檀香身前的秦水水。
察觉到她眼中的试探后,秦水水拧眉道:“现下我们已经按照约定,前来探寻你杀害周清越的真相了。你若是有什么苦衷或者非杀她不可的理由,请一并讲出来。”
“你是谁?”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银姬并不答秦水水的话,只见她姿态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着的墨蓝色衣裙后,沉着一双湛蓝色的眸子反问起了秦水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