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会一直以为鱼和熊掌可以兼得，两样都可以美滋滋地被他掌握在手心。
宋宋一瞬不瞬看着男人的目光犹如死灰黯淡下去，没有一点光亮，他们对上的视线在空间中交错找不到，焦距浑然不是落在彼此的身上。
她看着男人从眼前倒在地上，扑通的声响引来了在病房外等候的医生护士。
顾宛若急急忙忙干啦看到的便是这一幕，大叫一声哥哥，整个身子都扑了上去又被医生强行拉开。
“你对他做了什么？”顾宛若撕心裂肺地喊。
宋宋面无表情，甚至觉着有些好笑，“你总不会以为我会在这里再捅他一刀。”
“还有什么是你这种女人做不出来的。”
“抱歉，这个我还真的做不出来，毕竟我不希望我的刀再脏一次。”
闻言，顾宛若把男人交给医生，自己蹭地站起来，大步走过去，抬手试图扇过去被女人的手及时拧住。
宋宋看着没有自己力气大的手，“你还没有资格打我。”
说罢，甩身就走。
顾宛若追着她赶到门口，一脚踢紧了门，拉住女人的衣角，“宋乐你的心被狗吃了吗，我请你来医院不是看你伤他的。”
宋宋没有转身，温淡的眸光随意落在走廊挂着的壁框上，“你看不出来我没带武器吗，他是自己摔倒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他怎么会从床上下来？”
“这话说的好像我逼他下床似的。”宋宋淡淡地笑，笑得很讽刺，“你就当做他是接受不了刺激才摔倒的吧，毕竟照目前的情形来看，我和他走不下去了。”
听了这话的顾宛若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对方，“宋乐，你这种绝情的人凭什么得到我哥的爱。”
停顿了下，自顾自地低哑陈述：“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论感情论真心我比你强一百倍，为什么他只看上你？”
“呵。”宋宋冷笑，“别说的那样冠冕堂皇，我现在一点也不稀罕他的感情，你要是想要，我可以毫无保留地送给你。”
如果说这就是爱情她真的宁可不要，一个无法给她信任和安全感的男人，就算外在条件再好她也要断了情义。
顾宛若的手轻轻蜷起握紧，摇了摇头，感情这玩意哪是说让就让，再说她不信宋宋这么好心。
“真的。”宋宋似乎怕她不信似的，加强语气，“找个机会我把婚给离了，再在官方上附和几句，你们这对‘有情人’就能终成眷属。”
“你有这么好心？”
“你觉得呢？”
顾宛若从宋宋的笑容中看出了无尽的嘲弄。
就算他们离了婚又如何，顾至深的心也只在她的身上，过去是现在也是，她顾宛若如果强求的话只会像个跳梁小丑。
何况，她宋宋口口声声说离婚让男人，这也可以报复顾至深，让他知道自己在宋宋心里已经一文不值。
“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好心。”顾宛若扯了下唇角，“我做了很多坏事，你那么讨厌我，怎么可能为我着想。”
宋宋啧啧感慨，“我说你这脑子真是笨啊，我完全是为自己考虑好吗，离婚是为了解脱，至于撮合你们，也是为了解脱后免去一些不必要的纠缠。”
她清楚得很，顾至深不肯离婚，就算离了婚，他也会死乞白赖地和她纠缠磨合。
倒不如成全了他们，免得她还要东躲西藏有所防范。
而且她不觉得成全他们后顾宛若有多幸运，毕竟男人的心在哪里她清楚得很，她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心却要分离，她要他们两个互相痛苦。
想到这里，宋宋不免失笑，她现在是有多无趣，才会在别人痛苦的基础上寻找一些欢乐。
“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婚？”顾宛若一脸狐疑地问。
“能提前的话我绝对不拖后，只不过这需要等他彻底康复才行，而且就算出院了，我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也很难把婚离掉。”
“我可以帮你。”
宋宋笑，这回是真笑，“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其实没必要太恨我。”顾宛若深呼吸一口气，“五年前我并不是真心要加害于你，只是巧合，至于你父亲，我也没想过他会这么脆弱。”
“要是人人做了坏事后都是你这种解释，就没有人坐牢了，也不需要警察了。”八壹中文網
“我知道你很恨我……”
“嗯，所以你还是尽量少和我碰面，不是每一次都有一个爱你的哥哥替你挡刀。”
宋宋说完这句后已经轻飘飘地走了。
她原先走路从未有过这样的利落干脆，背影潇洒得仿佛不是她自己，鞋子踩在走廊的地砖上，咚咚声渐行渐远。
刚到医院门口，宋宋便看见急匆匆往里跑的顾余，他大概太入神了压根就没看见在人群中的她。
宋宋喊了句，快步走过去拉住顾余的衣角，抬眼一脸无辜，“你怎么来了。”
顾余看到后她微微一怔，蓦地将她抱在怀里，医院里有很多人，不禁投来好奇的目光。
宋宋也跟着怔住，两手挣脱出来，有些不知所措，“怎么了。”
“你被顾宛若带走了，是不是？”
她点头。
“我担心你……”
他从门口的监控录像看见顾宛若下了车，和宋宋交谈没多会，从车上又下来两个壮汉把人强行带上了车。
那个时候顾余的整颗心脏仿佛停止跳动，第一反应是她遇到了危险，但冷静下来思考，顾宛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把人劫走做坏事。
只能猜测她是不是把人带到了医院，毕竟他们下午还在谈论这些，顾宛若一定会去医院劝哥哥吃药之类的。
如果她做不到的话就会强行带宋宋去做。
即便猜到她在院里，顾余的心仍然悬着，生怕她会一个不情愿耍别扭得罪顾宛若，他们会强来，生怕她受天大的委屈。
宋宋看着顾余的脸，不禁挽唇笑了，“傻瓜，我没事呢。”
他还是把她上下打量一遍确认没有一处受伤的地方，才缓缓道：“对不起。”
“嗯？”
“是我没有看好你。”
“噗。”她直接笑出了声，当她是小孩子吗还需要看护？
笑着笑着，全然没有发现他们身后多站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