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了又何妨，我带你走，去哪里都行，我们不缺钱，只有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负担，不好吗？“
他们都没有亲人呢。
寥落的黑夜中，只听得她的哭声。
姜文闭上的眼睛闪过一丝无奈和哀痛，过了一会，他抬手，轻而易举撕开顾宛若前襟的衣服，双膝跪下将她推倒在地。
“你干嘛……唔……”
顾宛若只叫了一声便被温热的气息吞没。
半分钟后，她的耳边除了空荡的风声，还有落水声。
大脑的意识渐渐被剥离——上一回听见这个声音是什么时候？
因为水晶象棋的事情，宋宋和蒋行宁都落水了。
现在呢，又是谁跳了下去。
她试图挣扎坐起来可全身都没有力气似的，直到有人扶她坐起来，顺势把那条披肩盖在她的身上。
透骨的风吹在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胳膊冻得发紫。
一个男人的身影渐渐地蹲下来，危险的气息离得越来越近，“他人呢？”
顾宛若抬头，对上顾余如同深井一般的黑眸，怔了很久，“你说谁。”
“你还在装傻？”
“我不知道……”顾宛若闭上眼睛，泪水顺着已经干涸的泪迹继续淌落，“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睨了眼下面的滚滚江水，无数的手电照在上面，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姜文……就这样跳了下去。
他在车上的时候只见得栏杆上多了个人影，旋即便是越下去呈抛物线的影子，黑乎乎的很不明确。
再然后便是响亮的跳水声。
他们抵达桥边的时候，顾宛若衣衫不整地睡在地上，披肩被扔在一旁，双目无神。
顾余眯眸看了会，缓缓开口问道：“姜文跳下去了，是吧？”
顾宛若自顾自地站起来，稳不住的身子只能扶着栏杆，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跳下去了吗，那个混蛋？”
顾余挑眉，“混蛋，他对你做了什么？”
良久的沉默。
顾宛若的大脑突然意识到现在发生了什么，姜文喜欢她想带她走，被拒绝后就试图qj她，但是看见顾余的车辆后，选择较有尊严的死亡——跳江。
这是表面上的，这是姜文从心底要求她这么说的。
实际上……他是怕他们的关系被发现才假装威胁最后畏罪自杀。
顾宛若想到这里，眼泪再次忍不住地落下，哽咽着说：“是他……他想对我……做那种事，我拼命抵抗才撑到你们过来。”
顾余眯起寒凉的眸子，“哦？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他诱拐你的？”
“是，诱拐。”
“怎么诱的？”
顾宛若知道自己现在越说越乱，自己也没本事编织谎言后再圆补，索性大声哭了出来，装作没听见。
到底是演员，演这些还是有两下子。
很快，江边大桥寂静的环境就被她的大哭占据。
顾余耐心等了一会，手下的人报道称，没有从江水中捞到人。
大晚上的，江水又深又急，他们也没带任何的工具，怎么可能捞到人。
人走了。
顾宛若没有随顾余他们一起离开，她只身一个人站在江边，扬起的头发拂过脸庞，一阵惆怅。
最爱你的人消失了是什么感觉。
…
随着一天天的降温，云城的风貌焕然一新，走在路上的行人穿着厚实的衣物，有些爱美的女孩仍然裹着薄毛衣光着长腿。
一家意大利餐厅里，宋宋偏过头望向窗外，耳边是顾余给她陈述的事情，关于姜文和顾宛若。
“最后，捞到人了吗？”她好奇问道。
“没有。”顾余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状似漫不经心，“第二天出动了消防队也没有从江水里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唔，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不知道那个人是被江水飘走了什么都没留下，还是以假乱真迷惑我们。”
“这个……不会吧，你不是亲眼看着人从栏杆上跳下去了吗？”
“要知道天黑多事，我可不能保证。”
宋宋轻咳一声，“算了，这事就过去了，反正不管那人死没死，他终归是不敢再出现在云城。”
话的确如此。
姜文和顾宛若见面绝非表面上那样简单，可人都没了，再多的怀疑也没什么用。
姜文既然跳下江，也会让狱警的惩罚减轻些……也不知这是不是也在安排之中。
菜上来后，宋宋低头认真地吃着，不出意外，眼前的男人自始至终盯着她看。
她没抬头，默默问道：“你不吃吗？看我做什么？”
“没什么。”顾余似笑了下，“你陪我来这里吃饭的事情，他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吧，等他知道，我们已经吃完了。”
“说的我们好像在偷情，吃个饭也要隐瞒。”
“没有的事。”宋宋耸了耸肩，支支吾吾，“你也知道他那秉性，我看部电影，里面有猛.男镜头都会被他训。”
“你的意思是待会回去的话他要训你？”
她扶了扶额，想否认但也没有太大的把握。
见她一时沉默，顾余总算低头吃了点东西，又慢条斯理地道：“我就算不是你的亲人也是救命恩人，吃顿饭又怎么了，他和顾宛若吃了多少顿饭你计较过吗？”
停顿了下，“典型的双标，只准官兵防火不准百姓点灯。”
话说的貌似有些道理，尽管不排除这家伙是故意从中作梗的可能。
宋宋还是颇为赞同的，只是吃个饭而已，这个想法一直延续到她看见顾至深为止。
经过游艇事件后，顾至深对她看管有加，需要时时刻刻知道她的地理位置。
吃完饭后，他们正要离开，伴随服务员的声音，顾至深不出意料地出现在眼前。
他指尖燃着半根香烟，身上却弥漫着浓浓不断的烟味，想必不止抽了一根。
“你怎么来了，吃过了吗？”宋宋抿唇，平静地问。
“没吃，所以你陪我。”顾至深假装没看见这里还有个男人在场。
“我吃过了诶，要去片场。”
“我不管。”
“……”
这里还有服务员在呢，顾先生能不能别闹别扭了？
宋宋深呼吸一口气，想着是哄他还是丢下不管时，顾余轻飘飘丢下一句：“你没看见我两吃过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