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敲门进来。
“啊言,你吩咐我催急江边花园已经开始动工了。”
“知道了,王叔。”
司北言周围的气压超低,乌云笼罩在上顶,黑丫丫一片,王叔看见苏宁和陌生男子一起回来。
王叔压低声音:“苏宁小姐回来了,需要我把她叫来吗?”
多说一句都不行。
怕说错话。
他拒绝:“不用了,你去忙吧。”
司北言喝完最后一杯红酒。
晚上。
苏宁洗澡完,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疼,眼睛迷迷糊糊的,最近很多事压着她喘不过气。
倒在床上,一点也不想动。
王叔敲苏宁的房门,不见应。
过一会。
房门被打开,司北言走路没有声音,来到女孩床前,女孩就躺在床上,安稳的睡着,小猫似的,真乖。
苏宁小嘴嘀咕着,司北言只听见叽叽喳喳的声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梦话。
他蹲下靠近,手趴在床边,安静的看她,披散头发随意散落,遮住眼睛。
司北言舍不得叫醒她。
手戳戳她的小脸蛋。
软软的,很有弹性。
“起床吃饭了,苏宁。”
苏宁没反应。
“起床吃饭了,苏宁。”
苏宁猛地坐起,一个猝不及防,吓得司北言后退,屁股坐在地板上,双手往后撑。
“你干嘛?”
好端端的突然坐起。
很吓人的。
一个熟睡的人,你就不该叫醒她。
苏宁脸转向他,呆呆的,傻傻的看着司北言,一言不发。
司北言耐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伸手摸她的额头。
还没碰到,苏宁就大声哭起来。
“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
司北言半空的手停住,这是什么情况,眨眨发愣的眼睛。
“小宁不想一个人睡,哥哥陪我。”
“哥哥抱着小宁睡。”哭声越来越大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眼前这个男人欺负她。
司北言:“……”
“苏宁,别给我装,上次在酒吧喝醉了,我不跟你计较,这次又是整哪一出。”
女孩梨花带雨,头发粘捏脸颊,鼻子红了,司北言注意到她泪水滴落浸湿被单一大快,房间凉。
司北言把被单拿起丢到一边。
侧身坐到床上,看她。
“可我就是想要哥哥抱着睡觉,这都不行吗?”苏宁厥着嘴,还带着哭腔。
司北言残忍拒绝:“想都别想,安静睡觉行吗?”
苏宁幼小的心灵受到打击,嗷嗷大哭,窗外树上的鸟儿被这哭声吓跑。
“苏宁,给你三秒钟,别哭了。”
不见一点起色。
司北言发狠话:“再哭,把你丢出窗外。”
苏宁像是突发机关一样吗,扑过去紧紧抱住司北言,脸埋进他的胸膛。
“别,别把小宁一个人丢在这里。”
“小宁害怕一个人。”
“妈妈好狠心,自己走了,不要小宁了。”
“哥哥也不要小宁了吗?”
司北言心刺痛,说不上了,怀里的女孩经历了什么,让她如此痛苦。
他软下心来。
摸摸她的头,拍拍她后背。
“不会丢下小宁的,哥哥会一直在。”
慢慢的,苏宁稳定下来,鼻子还抽着,哭声没有了,安静在司北言温暖的怀抱里。
司北言见她一动不动,死死抱住自己的腰间,片刻不松手。
一轮月亮升起,穿过树枝的层层叶片投射进来,斑斑点点的月光照映在地板上。
苏宁最后熟睡在床上,换上一干净的被单,窗户敞开一道小口,风能吹进来,带走一切不开心的事。
清晨。
阳光斜射进来,苏宁捂住肿疼的眼睛,嘶~,翻个身,眼睛还没睁开。
昨晚的一幕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苏宁不惊不乍,安静躺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什么毛病还是清楚的。
只是委屈了司北言,能忍受如同三岁半智商的我。
苏宁希望司北言不要因为这个觉得自己是个疯婆娘,一时正常一时傻。
距离上次酒吧到现在已经小半个月了,苏宁发现自己这次症状发作的时间间隔比较久。八壹中文網
还是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发病,苏宁连自己什么时候发作都不知道。
只能说内心深处的别一面想要冲破阻碍,腾空出世。
苏宁吃过饭后,打算去找居长,既然她不在家,那就去她工作的地方。
苏宁打听到居长今天在南海路九十巷。
这不大,苏宁挨个找,按照妇女说的,短发,脸颊中间有颗痣,爱穿黑色阔腿裤。
不远处,一位穿着黑色阔腿裤的女人在打扫卫生,苏宁上前走,瞄一眼女人。
不是,不是,不是居长。
往另一条道走。
看见短发女人似乎在教育一个小屁孩,苏宁看一眼,这个也不是居长。
这黑色阔腿裤是已经流行在大街小巷了吗?
苏宁低头看自己穿的蓝色牛仔裤,有一瞬间感到落后于时代发展的步伐。
苏宁顶着个大太阳,叹口气往前走,拐个弯。
黑色阔腿裤,短发女人在挪一大箱盒子,看起来很吃力。
苏宁经历两次失败告终,这次没有怀太大希望。
平静的心态走过。
女人挺腰站起时,苏宁眼尖看到她脸颊中间有块痣,苏宁停下前进的脚步。
居长注意到苏宁的目光:“小姑娘,你找谁?”
苏宁自报家门:“居长您好,我叫苏宁,想找你帮个忙,您现在方便吗?”
居长本身就热情,乐于帮助大家,就答应了。
苏宁一看这大箱子。
“我帮你吧。”
居长拉开苏宁:“诶诶诶,这箱子很重,我已经叫人来搬了。”
苏宁不屑:“没事,这看起来一点都不重。”
这不是有大力士技能在嘛。
要么她也不敢口出狂言。
苏宁轻松的抱起这重达100公斤的箱子。
居长大吃一惊,现在的小姑娘都吃什么长大的。
帮居长忙完手头的工作,到便利店找个位置坐。
苏宁给居长拿瓶水,问:“居长,我想问南海路九十一巷95号的人搬去哪了?”
“这人对我来说很重要,麻烦您了。”
原来是这事。
居长喝口水,润润喉:“小姑娘,我不能把别人的地址告诉你,希望你理解我这个工作。”
苏宁叹气。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随机应变,抽抽鼻子,委屈说:“居长,实话跟你说,她其实是我姑姑,我爷爷半个月去世了,我无依无靠,就只有这个姑姑了。”
“我昨天进城找她,可发现她搬走了,电话都没留一个,这才来找您的。”
苏宁手抹去眼角的泪水,吸鼻涕,擦去脸颊的泪滴,趴在桌面上。
嘤嘤嘤哼着。
居长说到底也是有情义的人,看到这么可怜的孩子,看样子挺小的,失去亲人,怎么承受得起。
居长安慰道,轻轻拍拍苏宁的肩膀:“别哭了,小姑娘,你姑姑她搬到了荣华路十一巷,具体在哪,我也不清楚。”
苏宁达成目的,抬起头,一秒钟变脸,刚才的哭势不见了,迎来的是一句:“谢谢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