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心之家是晏世明做公益的重点项目,前期的建设资金都是由他独自捐献。爱心之家其实是一家康复中心,致力于帮助每个家里有瘫痪,昏迷,半身不遂,或是智力低下,有先天疾病患者的家庭。
康复中心建在三环以外比邻一座大山的空地上,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晏世明完全是按照最高标准建造的这个康复中心,在社会上打造了公益慈善家的美好形象。
他的私人研究所是后勤部队,那这个康复中心无疑就是他的前端队伍。很多有患者的家庭是很难一直坚持的,昂贵的医疗费用,人工费用和心理折磨,会把一个个家庭击垮。那这个时候就是晏世明团队的机会,他们可以私密的随意研究,实验。医学上宣布死亡的患者,都会送到邻近的殡仪馆火葬,晏世明的爱心之家基金会承担火化的所有费用,家属最后只能拿到一盒骨灰,他们也已经心满意足。
恶魔都是戴着天使的面具和人相处。
“晏叔叔好。”一个小女孩热情地叫着,还送上自己画的画:蓝天白云下,爱心之家的大门泛着金光,一个小女孩和轮子上的一个人正看着池塘里的天鹅,笑得很甜。
“诺诺你好,好久不见,你长高了,来我抱抱有没有变重。”晏世明说着,张开双臂,小女孩开心地蹦过来直接跳进他的怀里。
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晏世明可是连自己的孩子都没这么抱过,在外面真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轮椅上的人是小女孩的哥哥----大家都叫他刘十三,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刘十三是当初建爱心之家时候的一个建筑工人学徒,老师傅看他拉扯着个小女孩,身上又没钱,就留他在工地上打杂。
哥哥在那干活,妹妹就坐在旁边玩泥巴沙子,或是帮忙提个小砖块。然而就在快竣工的前几天,晏世明下了死命令,必须在3月1号前完工。大伙连夜封顶,连着干了几天,刘十三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强度的工作,所以体力不支晕倒了。他当时正在爬着楼梯,眼前一黑,直接后脑勺着地摔了下来。
工友们连忙把他送去医院,最终是严重性脑震荡。晏世明的秘书赶到医院把消息压下来,刘十三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其他身份证明和朋友,只有这个五六岁的妹妹诺诺。晏世明直接安排他成为爱心之家的第一位受益者,让他和妹妹住了下来。
这个举动,受到所有人的一致赞同和佩服,因此没人再追究事故的起因,就内部消化,工头都谢天谢地晏老板如此慷慨解救。
刘十三正看着晏世明抱着妹妹的画面,面无表情,目光涣散,痴痴呆呆的。
沈兰也会经常来爱心之家,晏世明让沈兰担任了爱心之家的形象代表。她走到刘十三旁边,推着他的椅子:“走,我们带哥哥回房间吧,阿姨这次带了很多诺诺爱吃的。”
“哇,太棒了。”诺诺从晏世明怀里跳下来,过去牵着哥哥的手指,和他们一起回房间。
刘十三虽然刚生病那段时间经常头疼,而且把受伤的事情都基本遗忘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慢慢恢复过来,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一天,他的房间多了一个男孩,从送进来那天开始就昏睡不起,身边的人在不停嘀嘀咕咕地讲话。
“要不我们放弃吧。”一个低沉的男声说。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旁边的妇女抽噎着提高嗓音。
男子把手拍到床上,“那你说,这么要死不活的要到什么时候。”
“这里不是可以一直照顾到我们孩子痊愈吗?”
“人家是愿意照顾到痊愈,那你耗得到他痊愈吗?”
“我可以。”妇女的声音有力而坚定。
“那你自己决定吧。”男子摔门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床边哭泣。
之后一周,那个男孩的妈妈一直照顾着他,一个月后,也一如既往的照料。刘十三醒着的时候,她也会微笑着和他点点头,或是说说话,诺诺也是自来熟,和隔壁床的阿姨立马就建立了关系。
然而,在一个正常的夜晚,两个黑衣人走进他们房间。
刘十三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醒,他微微睁开眼,看到两个人影在隔壁床摆弄着。吓得立马闭上眼睛,只听见那两个人的对话。
“今天轮到这个了。”
“那面人不够,让我们加快进度。”
“这不,那个婆娘死活不放弃。”
“哎,真是碍事,让我们拖了那么久。”
“走吧。”两个人顺手把那个男孩放到刘十三的推椅上,推着他走了。
从那以后,刘十三再也没见过那个男孩。
起先刘十三也没有多虑,但是最近医生一直反复观察他的情况,检查他的身体。第一是为了蹭吃蹭住,还有妹妹有个住处,所以他一直伪装没好。病久了,确实装起来没那么难。而且是脑神经,记忆这类的,腿不锻炼,都没有力气走路,加上憨憨呆呆的,身边那么多案例,学学就会,简直没有破绽。
他就游走在时而痴呆,又时而清醒的状态里。
但是,身边来来往往的病友,不出一个月就不在了,这让他疑惑起来。没读过书,但是根据常识也知道这些病的死亡率和痊愈率不可能这么高。
“他们都去哪里呢?”
刘十三现在渐渐学会和妹妹交流,给她一些反馈,可以让她推自己到想去的地方。同时他也在积极上康复的训练课,自己悄悄活动自己的四肢。他知道这里除了卫生间,360度无死角都装满了监控,他只能在被窝里不断地轻微活动。
刘十三是晏世明对外美好企业家的典型案例,所以无论是真病还是装的,晏世明是暂时不会打他的主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途,发挥好作用就可以了。
这也让刘十三有更多机会摸清爱心之家。
建工的时候,他记得后山被炸开了,还派人去挖洞,当时他还纳闷怎么在这里费这么大工程挖隧道,直接走大路不就好了。
现在,他用余光望着当初挖隧道的地方,已经被栅栏围起来了,丝毫看不出有裂缝的地方。
“难道我真的记错了?”他开始怀疑自己。
又看看大门和正厅的位置参照,他肯定自己没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