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随女子来到了铸剑坊,谁知女子进去就喊“爹爹,有客人来了。”
原来是这铸剑坊主的女儿,那一切便好说了。
“诶,来了来了”只见房中出来一人笑着道。
只见那女子低声与坊主说着什么,过后那坊主又对几人笑着说:“几位,可是要铸剑?”
思君举起无心,道:“重铸此剑,可行?”
那坊主见到无心,面露难色,疑惑道:“此剑可是无心剑?”
思君点了点头道:“嗯,无心。”
那坊主皱了皱眉头道:“你们是最近皇朝的逃犯吧。”那坊主有些警惕起来,因为周围通告写着见到戴斗笠的人还跟着两个侍从的是逃犯,揭发赏金百两。
思君等人闻言也警惕了起来。
思君道:“是又如何?”
几人瞬间僵持住了,那女子率先打破僵局,拉着那坊主的手道:“爹爹,……”只见那女子在坊主的耳边低语,那坊主脸色就变得柔和了起来。
坊主道:“无心剑重铸可不是易事,还需几位前去取些材料。”
思君冷言道:“你不怕我是逃犯了?”
坊主笑了笑道:“多谢几位救下我闺女。”其实坊主本就不在意他们是不是逃犯,只是怕他们伤害到自己与女儿罢了。
思君道:“不必,还劳烦坊主帮我重铸无心。”
坊主招了招手示意几人跟进屋中,随着坊主到了一处密室,密室里许多传世兵器,都是威力十足的兵器。
影间进来后也细细观察着这些刀刀剑剑,坊主走到柜前翻找了起来。
那坊主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轻声道:“无心可不简单呐,诺,看看这个,把你的无心给我瞧瞧。”
坊主丢给思君一本书,又转身拿起抽屉里的手套,思君这才将剑递给坊主。
思君拿起书看了一眼,心中惊愕,这是万物古籍。
“万物古籍?”思君疑问道。
闻程好奇凑上前看道:“什么是万物古籍?”
坊主竟不意外思君知道,手中拿着无心观察着,只轻轻笑道:“嗯,万物古籍,这把剑与书中的万物一样诡异稀有,这里面的万物是闻所未闻,无心剑是目前唯一现世的东西。”
因闻程一直凑上来,思君直接将书给他,闻程便在旁惊叹这万物古籍的奇妙之处,思君对坊主道:“行了,坊主直说需要什么才能重铸无心。”
坊主将无心放在桌上,沉声道:“无心重铸所需鲛鱼鳞。”
影间闻言惊愕道:“鲛鱼鳞?”昨日才救了鲛鱼,今日又要取鲛鱼鳞,岂不残忍?
思君也觉有些不忍,道:“不用鲛鱼鳞可行?”
坊主摇了摇头,又想了片刻才道:“也行,只不过无心会不似从前那样坚不可摧,从而反复断剑,反复重铸,一切在你。”
一旁的女子也觉得不太可能拿到鲛鱼鳞,于是道:“鲛鱼都难寻,何况是鱼鳞?爹爹当真没有别的办法?”
坊主叹了口气道:“办法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不过看你们怎么选择罢了,嗯?各位。”
闻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小姐去了他就去了。
影间却不是很情愿,直言道:“不瞒坊主说,我们昨日才救下鲛鱼。”又如何狠心杀害鲛鱼取鳞?
思君听着几人的对话,也不说话,仿佛陷入了沉思,虽说思君没说什么,如果铸剑要换上一条鲛鱼的命,那不如不铸了。
思君拿回无心,冷言道:“不必重铸了。”
坊主脱下手套,也拿回闻程手上的古籍,道:“那便随你,桃子,送客。”
身后的女子接着上前,笑着道:“几位公子,走吧。”桃子走在几人面前引路,一路送他们出了密室,密室外就是街道了。
桃子停下脚步,看向三人笑了笑道:“几位公子,桃子就送到这儿,今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日后有何需要,桃子定尽力报公子救命之恩。”
思君点了点头,道:“多谢。”
说罢,三人正准备走,坊主便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跟了出来,沉声说道:“几位稍等,方才记错了,是鲛珠,鲛鱼落泪的鲛珠。”
坊主在他们走后,想起了以前老父亲和自己说的话,这才发现自己说错了,于是乎才有了追出来这一幕。
思君显得格外冷静,影间脸色也比听说要鱼鳞的时候好多了,只有闻程开心地大叫:“哇哦,无心有救咯。”
思君不解地看着坊主也轻声道:“鲛珠又是何物?”
影间无奈扶额,凑到思君耳边轻声道:“鲛鱼落的泪就是鲛珠。”
思君这什么也不懂的样子让坊主有些想笑,究竟是大安无能,还是大安无能,抓个什么都不懂的人都抓到玛雅来了都抓不到。
坊主笑了笑道:“你是那位祝将军的嫡女,祝卿乐吧?”
不会吧不会吧,消息都传到玛雅来了?之前闻程打探风声的时候,百姓都只知是抓逃犯,不知是祝卿乐,为何他知道?
桃子闻言,好像传来心碎的声音,吧嗒一声就裂开了,桃子心想:女子?
思君抬了抬眸,道:“你如何知道?”
坊主背手道:“这无心剑常背在身,就算不识你,也识无心,当年祝洋持无心战遍天下,何人不识?”
思君道:“也是,无心剑是父亲传予我的,剑断了自然是要重铸的。”
坊主又摇了摇头,道:“祝将军是好人呐,但你这为何落到这个地步啊?”
这铸剑坊世代传承,世代坊主都好善,虽说身形彪悍,也不影响他是个好人。
思君叹了口气道:“大安法则太繁杂,不小心犯了罢了,安陵泽不过是想杀我,再借触犯法则为由,天涯海角追到底。”
思君言语中带着一丝狠意,他也不知为何。
坊主寻思了一下,道:“你说的可是当今圣上?他啊自然是要追你到天涯海角的。”
坊主语气中带着一些肯定,惹得众人气氛顿时认真起来,好像在听书一般。
思君道:“哦?坊主知道些什么?”
坊主道:“若皇上真与祝将军交情好,作为一国之主,皇朝多的是替罪羊,想留你一命岂不是容易?”
几人听得很认真,都陷入了沉思。
思君道:“我知他与父亲假情。”思君说着,眼神又黯淡下来,定定看着坊主。
坊主道:“许多年前,无心其实出自铸剑坊,祖宗留下的故事,不知是真是假,你可要听听?”
此时何止是思君要听,几人皆一副迫不及待要听的模样,只有思君镇静道:“您说。”
“进去说吧”说罢,坊主转身进了密道中,几人也紧随其后。
坊主一边走一边说起故事:“祖上传下来的故事,话说许多年前,无心出自旧时的铸剑坊,不是我祖上所铸,而是一位仙人所铸,仙人以为铸剑坊铸神剑之由铸无心,仙人以百人之心头血倾注,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东西混在一起,老祖所识就只有鲛珠,无心剑铸成之后呢,将无心剑留在了铸剑坊。”
在坊主喘口气的时间,闻程便等不及般说道:“然后呢,然后呢。”
坊主咳了咳嗓子,道:“老祖让人挥剑试试仙人所铸的剑,可刚握剑,那人便似入魔般,黑色萦绕,那铸剑师不会武功却将各位铸剑坊的铸剑师杀了个一干二净,就在要将老祖一剑封喉时,仙人夺过无心救下了老祖,执剑那人死了,像被吸干血一般倒在地上,仙人说用无心时,要戴手套隔绝人气。”
坊主到密室喝了口茶,继续道:“老祖是不愿再碰无心,索性将无心封锁了起来,谁知竟有人将其盗走了,还盗走了许多名剑,老祖怕无心祸乱人间,便四处打听寻找,可找了五年,也没找到无心,最后只好回铸剑坊。”
“最后呢?”思君道。
“最后啊,老祖惊奇发现仙人带来的万物古籍里有仙人铸剑的用材,于是写了本书世代流传下来。”坊主说着又从柜子里翻翻找找,找出一本书递给了思君,思君打开书看了看,发现与坊主所说无异。
“本以为只是个故事,但见到无心我才信老祖这本自传。”坊主看了看思君身上的无心,确信地点点头。
思君道:“那如何传到我父亲之手?为何我父亲执剑不会入魔?”此事确有蹊跷,思君是灵体便不说了,无心对思君自然无效,可父亲也无效就有些不对劲了。
坊主沉声道:“这我不知,那时我都未出生呢。”
也对,那么久的事情了,思君想着,鞠了鞠身道:“多谢坊主了。”
坊主点了点头,又道:“不必多礼,卿乐小姐,鲛珠易取,海却深险,几位要小心啊。”
思君听明白了,点了点头,影间不言语但也明白。
闻程道:“那就是要出海咯?”
坊主也有耐心地笑着道:“是,船的话,桃子的大舅是渔民,借一艘船便成,只不过有些危险,几位还是要确保自身安全下取珠,否则剑就重铸不成了。”
思君道:“不必担心,那无心便交于坊主,劳烦坊主借一把利剑,多少钱都行。”
坊主笑道:“不必了,全当为桃子报恩了。”说罢,坊主走回密道,几人又跟在其后。
密室里,坊主拿了新的剑给了思君,思君看都没看就接受了,没有任何一把剑比得上无心,所以不是无心,什么都是勉强。
坊主道:“何时去?”
这个问题思君没有一点犹豫,道:“明日”
“好,那你明日过来这里,让桃子给你们带路。”
兴许是待在一起时间长了,默契也提高了,三人几乎同时说道“多谢坊主”
那坊主顿时乐呵呵笑道:“不必不必”
思君等人客套了几句便走出铸剑坊,找地方歇息去了,桃子见几人走远,拉着爹爹的手撒娇道:“爹爹,我也想出海玩。”
坊主一听就变了脸,凶道:“不许去,危险着呢。”
“哎呀…爹爹”桃子嘟囔着嘴巴,拉着坊主的袖子撒娇着。
坊主分得清哪些危险,换做平常的事,坊主早就答应了,唯独出海,坊主甩开桃子的手,冷言道:“不许去,你若敢去,我便打断你的腿。”
这也是为了桃子好,鲛鱼生性残暴,可不会留情面。
宫中……
岁月静好,春风飘荡,凌容殿内几位皇子跪在安陵泽身前,安陵泽扶着额头,轻眯着眼睛。
安陵泽缓缓开口道:“大安太平十来年,孤也老了,该有人接替孤了,你们几个皆是我的血脉,我自然公平对待,两个月的时间,谁献上世上最难得的物品予我,再由朝中大臣选评,票数多者胜,得太子之位。”
跪着的白娣一惊,心想这是什么烂选,这哪里公平了?所有东西不都靠钱就能解决?
可嘴里还是答道:“遵命,父皇。”
安陵泽招了招手示意几人退下,几人倒也懂事,立马起身道:“儿臣告退。”
出门后的几人,被二皇子安华棋一句话便将安涓景与安世留在了原地,其余两位皇子温文儒雅,不争不抢,也不在意他们说些什么,便没留住。
安华棋咬牙说道:“这太子之位我要定了。”看来是心中有谋划了,才如此有底气。
与安涓景同一母妃的四皇子安世自然不服,反驳道:“太子只能是我大哥。”
“呵,你大哥厉害,连个女子都抓不到,还如何找得到世上难得之物?哈哈哈哈哈,此次我必胜。”安华棋大笑着离开,嚣张得很。
安华棋母妃是皇贵妃,也不是个善茬儿,心眼多得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
白娣不恼不怒,换做以前的白娣早就反击了,兴许是思君给白娣灌输的使命感,让白娣对人间也有些厌恶了。
倒是安世气个半死,气呼呼说道:“大哥,我信你,安华棋就是头驴。”
白娣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好啦,别计较啦,咱们拿出实力来,这太子之位一定不能让给安华棋。”白娣想起思君给的任务,这太子之位一定要到手。
安世一副崇敬的样子,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