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泽思考了片刻,觉得不错,便道“比文的便作诗吧,届时文官投出票数最多者为胜,比武的便舞棍混打吧,打到腰上者自退局,最后一人为胜。”
思君有些无奈,那自己是作诗还是比武?偌大的右侧坐了许多人,却只有思君一人为女子,倒不是说武家没有女子,出席这等宴席自然不带出来,带的都是嫡子或庶出,左侧那便倒挺多女子。
“那便作诗先开始吧,半柱香的时间。”
安陵泽说道,周围的侍女纷纷将笔墨纸砚呈上。
思君在角落处,侍女竟当真没有看到自己,不由得松了口气,端起杯灌进扇后的嘴中。
半柱香后,王公公宣布比试停止引得饮酒中的思君也看了过去。
“论自家官阶吟诗”安陵泽不紧不慢地说着,此时一女子站起来便吟诗,众人纷纷赞好。
良久后,一身穿白衣的男子站了起吟诗。
饮酒的思君正好瞧见,直觉这人长得甚是好看,身着白衣,身高约莫八尺却略显单薄,唇色有些苍白,脸颊处有些微红。
“这人是谁?”思君轻声问着闻程。
闻程对小姐时不时问问题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轻声答道“应丞相嫡子应怀喻”
“应怀喻”长得不错,就是看上去病恹恹的,还有他作的诗,我都听不懂。
“诸位请将方才侍女给的白纸条放于想投之人的案上。”王公公说罢,文官纷纷起身投票。
片刻后,王公公清点票数后说道“应府应怀喻获胜”场上的人纷纷称赞祝贺应文恒,应怀喻则笑了笑,似蚂蚁般小的声音道着谢。
思君见那应怀喻道谢模样,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心想怎有人如此胆小。
闻程在旁从侧面瞧见思君笑了,却似见了鬼般,吞吐着说道“小姐…你你笑了?”
“闭嘴”思君收了嘴角,瞪了眼闻程。
“嘿嘿小姐居然笑了”
谈笑间,场上已开了第二局比试,一群人乱武,很快便有人出局,直至场上只剩二人,二人打得激烈,连场上的人都看得入迷为其呐喊。
思君看二人愚笨的招式,都想拔无心剑上去指导指导二人了,在凡间还是慎重些,慎重些。
二人打了许久,终于分了个胜负,此时思君邻桌的男子,好奇地问“你是哪家小姐?”习武的人嘛,声音都大些,场上的人无一不看向思君。
种种眼神投来,思君也当做若无其事,不应也不作答,那流云扇仍旧遮着半脸,思君心想,不会引得那人也看我吧?
于是看向应怀喻,谁知应怀喻并未看自己,那便好。
见众人都看向思君,安陵泽也有些疑惑她是哪家的,于是问道“你是哪家的家眷?”
思君这下便是不答也不行了,鞠身直言道“祝大将军嫡女祝卿乐”
此言一出,安陵泽不镇定了,神色有些烦闷,道“即是如此,好似方才未见你比试,诸位的都展示了,孤予你一次机会一展风采如何?”
“依圣上的”
“你身为女子,便抚琴一曲,如何?”大安官家女子无一不会抚琴,大致也不会太为难她,安陵泽想。
“是”抚琴?不会,硬上吧。
“来人,上琴”王公公尖锐的声音传了出去,侍女随即搬来琴在中间,思君缓缓坐了上去。
“圣上,请许我放下流云扇”早就想放下这扇子了。
“许”安陵泽说罢,思君才放下流云扇,众人纷纷议论着思君倾国般的相貌。
思君玉指先是轻轻勾了勾琴,随后手指飞快地在琴上舞动,若此时静音便是美人抚琴。
众人纷纷捂耳直至曲毕,那提议比试的文官叹道“这人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当年于夫人可谓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啊”在旁坐的人也应答着他,思君则一字不差听进去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原本平静的湖水有些动荡,数十个黑衣人从湖水中跃起落到莲花台上,双手持短弯刀在台上乱杀,众人四处逃窜,
“来人护驾”王公公高声喊道,周围的武官大半围住了安陵泽,有些会武功的则上去对打起来。
“小姐”一黑衣人追着闻程,闻程同他对了几招发现打不过,只好向思君跑去。
思君朝着追来的黑衣人便是一脚,那黑衣人便倒在地上,思君拔出在闻程身上的无心剑,无心剑出鞘,剑柄红光肆起。
湖中又跳出许多黑衣刺客,思君挥着剑,杀了一个又一个,血溅在思君的衣袍上显得十分渗人,黑衣刺客见状便个个朝思君杀去,将思君层层围了起来。
三两下功夫,思君就将其解决了,忽然身后人又袭来,脚步虽轻盈,思君察觉稍稍回头不屑地看了一眼,右手执剑顺势而上,一剑斩下那人的手臂,献血透过面帘飞溅在思君的脸上。
还未来得及反应,又一群人袭来,短刀随着黑衣人飞舞,刺向思君的招数刀刀致命,思君一一惊险避过,面帘随着思君肢体动作也荡了起,若是人少倒也算不上什么,偏是人多……
片刻后,黑衣刺客又倒下不少,抬头看了一眼安陵泽那处,刺客都未曾靠近刺杀过安陵泽,在他周边的人都安然无恙。
莫非是那皇帝搞的鬼,是冲自己来的,思君皱了皱眉头,下了狠招又面前二人斩杀。
巡视一圈,大数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些正在对打,刀剑交锋处竟还有一人坐于那案上,在旁的那人快撑不住刺客的致命打击。
最终将那人喉咙划破,那人顺势倒在坐着的男子怀中,刺客正举刀欲划向男子的喉咙。
思君见状,箭步冲了过去,那人,生得如此好看,作诗还甚好,死了倒有些可惜了不是。
刀剑交锋,思君使力一推,趁那人后退之际,无心剑穿过那刺客胸膛,刺客顺势倒下。
思君这才转过身问道那人“没事吧?”
那人愣了一会儿,扬起嘴角笑道“无碍,多谢”他本该一身白衣也被怀中死的那人献血沾染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