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作坊的事情安排好,罗嘉荷的生活就开始进入规律化,她清晨练功夫,上午跟着周先生学文化,下午研习药材,傍晚还要抽空去去马春梅的家看姑娘没做好的手工,一天安排得满满的。
古代虽然缺少现代便利设施,可是污染少,一切纯天然,空气,蔬果、水源的质量都很好,罗嘉荷终于把生活纳入正轨,开始进入养身状态,要严格按照养生要求,早睡早起,认真学习,爱惜自己。
周先生和丁易看着她都觉得有意思,心思灵巧的姑娘,却处处谨慎,一副怕死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活了多年,经历了什么生死大事,开始年老惜命,他们都觉得是遇到匪徒的事吓坏了她,殊不知他们下意识的判断才是正确答案。
看罗嘉荷在意这些,周先生开始给罗嘉荷讲些医理,罗嘉荷当然感兴趣,和周先生这个人接触多了,就更对他这个人感兴趣,他这样的学问,这样的家世,怎么就在这个村里呆着?
罗嘉荷的母亲孙慧月要养胎,罗嘉荷学医想先从妇产科入手,现代孕妇保养知识她还是知道一些的,可是她最担心的是孙慧月生育的时候,古代医疗条件受到限制,女性生育都是走一趟鬼门关,婴幼儿的夭折率也很高。
罗嘉荷在现代喜欢研究历史人物的八卦,发现很多历史名人早年都娶过大家族出身的妻子,可是无论妻子身份如何显赫,有不少都死于难产。有时候田间常年劳动的妇女反而生产容易,在田间劳动的当口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贵族女性缺少必要的运动,家中规矩严格,束缚多,有时候错误的生育知识和婴幼儿知识也会导致高死亡率。
罗嘉荷认为最少要请一个靠谱的稳婆,身边有懂医的,保证生育的时候干净卫生。还好房子翻修过,对屋子也有必要调整。
罗嘉荷正在和周先生讨论如何消毒,保持卫生,越说周先生越感兴趣。罗嘉荷不知道如何与现实表达细菌是什么,只能用比喻。
罗嘉荷说:“我们站在这里,看着周围什么都没有,可是要是有阳光照进屋子里,就能够看到在阳光下,空气中有细密的灰尘在飞舞,说不定还有比空气中灰尘更小的东西。他们又组成了一个庞大的世界,这个世界我们之知道点皮毛,不知道它的存在而已。”
周先生若有所思,罗嘉嘉继续说道:“我老是在想,有时候人会因说不清楚的原因生病,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连眼睛都看不到的东西,让人病情恶化,最后丢了命。
周先生本来聪明,听到罗嘉荷所说想得更深,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天地之间有无数阴阳变化,有无数未知的小世界,是呀,这有可能就是另外一个未知的小世界。人的生老病死自己一直看不破,是不是对外面的世界认识不够?
周先生叹了口气说:“其实我在医道一块上并不精深,你有着奇思妙想,跟着我学怕耽误了你,要事你感兴趣,你母亲生产后,我给你推荐一个名医,你拜入到他门下,就是他脾气有些古怪,不好相处,跟着他要吃点苦头,比较辛苦,不过也能扎实地学到东西。”
罗嘉荷马上接口:“不用,不用,我娘需要人照顾,我是一也离不开,跟着周先生学就可以了。现在我还小,要养好身体,不能太辛苦,会熬干人的精神的,得不偿失!得不偿失!”
周先生莞尔一笑:“小小年纪,怎么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人生很长!人有韧性,没那么容易折损!”
罗嘉荷一本正经地说:“人是坚韧能抗过很多事情,可是有时候人命薄如纸,说没了就没了,遇到意外我是没有办法,不过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一定好好爱惜自己!”
周先生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多说什么。人生无常她考虑得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