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务,对出现在我身边的女子严防死守,担心是我的情劫。”
从前听见这些话,顾深雪操刀就砍过去了,成天骚里骚气,说的什么鬼话。但她现在调整了策略,以勾引嘉仕兰为主,虽然不习惯,也只能脚趾抓地,默然承受。嘉仕兰看她尴尬得浑身难受,暗自发笑,眼中却万千愁绪,背过身去叹了口气:“你本不该接近我。我也不该跟你有所瓜葛。”
顾深雪看这要聊崩了,努力回忆《霸道魔尊掌中娇》中的台词挽留:“傻丫头,说的什么蠢话。”
嘉仕兰:“嗯?”
顾深雪:“……傻小子,说的什么蠢话。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困难就退缩。”
嘉仕兰上下打量着她,拖腔带调地嗯了一声:“你怎么突然待我这么热情?”
顾深雪眼中一寒,这老龙,有点东西。她只不过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他就起了疑心。是传说中的鉴婊达人,要小心。嘉仕兰上前握住了她的手:“你我之间虽是你主动追求,可你讷于言辞,不假辞色,我常常会有一种你并不是钟情于我的感觉。”
洁癖深重的顾深雪把手抽得飞快,想起色诱的使命,又强忍着汗毛倒数的触感,用指尖蜻蜓点水、一触即离地划过他的手背:“怎么会,你想多。”
被她主动触碰的嘉仕兰恍惚了一瞬,强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神情凄恻道:“你突然之间对我这么好,我都忐忑你是否另有所图。”
他这患得患失的模样,顾深雪在女主角那里见过,脑海中刹那闪过魔尊的应对,冷着脸将手帕蒙在手指上,隔着手帕挑高了嘉仕兰的下巴:“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以后会更好,男人,我劝你早点适应。”
嘉仕兰:“噗嗤。”
顾深雪不耐地皱眉:“你怎么又笑?”
嘉仕兰低眉顺眼地改变话题:“真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叫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顾深雪一本正经地想了想:“我并没有感到哪里受委屈。”
堂堂魔尊,被手下败将吊起来,显然不是用委屈来形容得了的,那叫屈辱。嘉仕兰:“我以后一定对他们严加管束。”
顾深雪眼前一亮,呼吸紧促:“怎么,你是要把他们全都杀了?”
嘉仕兰伸手,随意撩拨了一下她垂在耳下的红色凤坠:“瞧你,这么紧张?我在你心中是这种人?”
顾深雪失望如老僧入定:“那倒也是。”
嘉仕兰:“他们欺负你,你还为他们提心吊胆,求着我轻惩,你真是个有道心的好姑娘。”
顾深雪:“???”
她刚才做了什么,让嘉仕兰觉得她是个好姑娘?顾深雪有一种日常评测摊上最后一道大题,明明连题干都看不懂,但莫名其妙写了个“答案是三”就拿了满分的错觉。看来她确实有几分当坏女人骗狗男人的天赋。成功壮人魔胆,顾深雪试探问道:“掌门抢了我的水镜,我想抢回来,你能不能……帮个忙。”
嘉仕兰摸了摸她的头:“很好,想要什么,懂得问我要了,你学得很快。”
顾深雪强忍着把他一掌拍死的冲动,在心中默念,这不是自甘堕落,也不是受敌屈辱,这是她这个魔尊坏得很,都学会张口问男人要东西了。嘉仕兰:“而且那是你的法宝,怎么能叫抢?那叫还。”
顾深雪的字典里没有“还”这个字。在谁手里就是谁的,想要就去杀人强抢,这是魔道的规矩。可是她不说,嘉仕兰的目光和脖子上的项圈就一直紧紧缠着她。顾深雪结结巴巴道:“掌门抢了我的水镜,我想……我想……回来。”
嘉仕兰离她更近了,几乎是占据她所有视线的距离,凤眼微阖,嗓音勾人:“想要什么?我没听见。”
顾深雪扭头:想杀人。嘉仕兰又叹了口气,呼吸间带着龙血凝的香味,落在她眉心:“其实我派的规矩,擅闯之人收没所有法宝。掌门收你水镜,倒也有法可依。”
顾深雪:“……”顾深雪:“…………”顾深雪:“…………………”修真界闻名遐迩的大魔头目不斜视,气沉丹田,舌头抻直,低头敛目,发出了细若蚊蚋的一声:“……想还回来。”
她听见玄龙老祖在头顶轻笑:“好。”
顾深雪已经没有下午说“谢谢”时那样痛不欲生了。她麻木地想:原来一个女魔头堕落成好姑娘,是如此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