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湳抱着人躺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的答应是答应什么了。
他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松开胳膊,“不舒服就随便翻,不要忍着。”
肖禾说:“你平躺着。”
司湳听她的话翻身面朝上,从侧躺变成了平躺。
肖禾手脚并用抱住了人,枕在他胸口,像抱了个人形玩偶抱枕。
“舒服点了吗?”司湳问。
“嗯。”她嗅着他脖颈的味道,“不怎么难受了。”
头发蹭过他的下巴和脖子,有点痒,但他不敢动。
“你在闻什么?”他问。
肖禾闭眸笑笑,终于承认,“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她呢喃着,“不像香水,也不像洗衣液,难不成是我家教授桃子成精了,自带的体香?”
司湳的胸口在动,他闷笑着,“你在说什么呢?”
“坏家伙,快告诉我,这迷死人的味道,是什么?”
司湳笑了两声,说:“是自己做的手工皂和香薰。”
肖禾惊讶,“自己做的?”
“嗯,”司湳说,“我父母教的,从小用的都是家里做的。”
“怪不得,时间久了,可不就腌入味了。”肖禾说。
“早知道你喜欢,送你几块好了。”
“嗯……”肖禾犹豫着,“不了,怪怪的。”
司湳不解,“哪里怪?”
“感觉我像个变态一样。”肖禾说。
司湳再次闷笑了起来,“经常闻我,就不像变态了?”
“你察觉到了啊?”肖禾问。
司湳宠溺地摸她的头,“有时候发觉你在嗅着什么,谁知道你这小狗鼻子在闻什么好吃的,没想到是好奇我的味道。”
“对啊,从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想问了。”
这话司湳很乐意听,他闭着眼睛,嘴角弧度没落下去。
温软的身体就贴在他身侧,黑暗里他的手掌从后脑勺游走到她的后背,轻抚着怀里的人。
他说:“就在卫生间,你洗手就可以用。”
肖禾觉得后背被他这么来回磨挲着很舒服,小腹部的暖贴持续发着热,好像真的好了很多。
她往他领口处拱了拱,右手更紧地环住了他的肩膀,问:“做这个难吗?”
司湳很轻地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片刻才道:“自制家庭版的不难,就是比较考验耐心,感兴趣的话挑个周末我教你。”
“好啊,那比买的更好用吗?”
“嗯……”他想了想,“其实差不多,少了些添加剂,老搭档用的习惯。”
肖禾一听老搭档三个字乐了,“学我这不是?”
司湳坦诚道:“对啊,就学你。”
两人又絮叨了一会儿,肖禾就那么趴在他的胸口上睡着了,天快亮的时候,司湳也睡了过去。
再后来,肖禾是被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抓过手机眯着眼睛解了锁。
不知道她爸又在说什么,一页的语音,她懒得听,倒回床上瘫了几分钟,心里琢磨着也不知道司湳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睡得什么都没听到。
她下床出了卧室,往客厅瞟了一眼,听到厨房有动静,还没来得及问出声,就被阳台上挂着的床单和衣服惊到了。八壹中文網
那是她昨晚换下来的!
她脑子一转,又跑去卫生间看了一眼,果然!
肖禾从卫生间出来,崩溃地喊了一声:“教授……”
“诶,”司湳答应着,“我在厨房呢。”
听声音他正在忙碌。
肖禾挪了进去,司湳正背对着她,用勺子舀了一勺粥,在尝味道。
她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怎么啦,饿了吗?”
司湳关了火,转头说:“饭马上就好了。”
“教授,”肖禾把脸埋在他的后背,闷着声音说,“你怎么把我的衣服洗了啊?”
司湳想洗个手,但是身后有个难为情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可爱,他没法走,“早上洗床单,顺手就洗了。”
“我本来打算起床都拿去洗的,”肖禾松开了胳膊,嘟囔着,“你怎么这么积极呢?”
司湳转过身来,“你身体不舒服,再留给你洗,我也太不称职了。”
肖禾锁着眉。
“不用难为情,正常生理现象,如果你不小心割破手指染在床单上,我拿去洗是不是很正常呀,一样的。”
肖禾没动,话是这么说,可是……
“你还洗了我换下来的内衣。”
司湳拍拍她的背,“粉粉的,很可爱,出去玩吧,昂。”
然后他转身往锅里倒油,像是压根没察觉到对方的不自在。
肖禾看着他忙碌,本来有一肚子的不好意思和羞涩,但是又觉得他这么坦然,自己再扭捏,是不是也太事儿精了?
于是,踮起脚朝他侧脸亲了一下,跑出去了。
人消失在厨房的那一刻,司湳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盯着锅里的菜看了半天,抬手蹭去鬓角热出的薄汗,才开火翻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