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禾猛的听到这声音，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了，幸好自己敏捷，手机在手里翻腾了几圈愣是被她接住了。
但是，手机是接住了，面子没保住，刚刚的自己就像个滑稽的杂技演员。
“教授，你走路怎么没声啊？”肖禾转身问。
“是你自己打电话，没听到我的脚步声。”司湳解释。
好吧，不打电话的时候，不也照样没听到吗？
还真赖不得人家。
“不去吃饭么？”司湳问。
肖禾有点蔫，“堂姐没空陪我吃。”
司湳看着她耷拉着脑袋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不陪你吃，就不吃了？”
肖禾索性破罐破摔，“是啊，自己吃不香。”
“多大了，吃饭还让人陪。”司湳说。
肖禾不满地心道，我老了也喜欢别人陪我吃饭，哼！
司湳看着她，似乎有点无奈，“走吧，我陪你吃行不行？”
“啊？”肖禾惊了。
“怎么，不是说得有人陪着么？”
肖禾心里哭了，我也没说没人和我吃，我就绝食啊！
“这……不好吧？”
司湳挑了一下眉，“怎么了，又不是没吃过。”
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说起这事，上次不是说要回请我么？”
“忘了？”
“没忘，没忘，”肖禾摆手，“您这边请，我们现在就去。”
司湳满意地“嗯”了一声。
神走在前面，卑微小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出了理行楼，向食堂走去。
“教授，您看您想吃点什么，科大的饭馆我也没去过几家，您挑一家喜欢的，咱们去吃。”肖禾觉得自己甚至可以用“谄媚”这个词来形容了。
高高在上的神开圣口道：“看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
肖禾心道这不请你吃饭么，怎么还问我想吃什么，我想吃的海了去了！
“呃，要不，再整条鱼？”
肖禾问的情真意切，司湳走的大步流星。
“就吃食堂。”
“好嘞，您早说不就得了。”
等两人都走进食堂，肖禾觉得这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食堂人流量大，认识司湳的人不少，可以说来往的女生几乎都认识他，大胆的直接上来打招呼，胆子小的远远瞟几眼，肖禾跟在后面，觉得安静地吃完这顿饭应该是个奢望。
司湳回头，“想吃什么，我带你逛逛？”
“教授您经常来么？”肖禾问。
“学校有教职工食堂。”司湳说。
“噢，那我还来过几次，不然我带你逛吧，给你推荐几个我经常吃的。”
“我本硕都在这里读的。”
……
好嘛，就说最近脑子内存不够。你也是嘛，直说对这里很熟不就行了，真是。
“你带我逛，你带我逛。”肖禾笑的灿烂。
司湳带着她在一楼绕了一圈，介绍了几个窗口的饭，两人又上了二楼。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食堂的人熙熙攘攘，几乎每个窗口前都排着队。
“我们上三楼吧，三楼人少一些，味道也很好，只是人们通常懒得上来。”
“教授，你以前经常在三楼吃啊？”
“嗯，”司湳点头，“我还喜欢去东区的食堂，那里离我宿舍近。”
“教授你不是本地人么，你不经常回家吗？”
司湳走在前面，嘴角似乎翘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我是本地的？”
呃……当然是叶谨言和她说的，但是不能出卖她堂姐。
“我听说的啦，认识你的人这么多。”
司湳似乎信了，没再继续追问，“本科的时候回，硕士基本在学校。”
“噢。”肖禾点头，“研究生期间比较忙嘛，不回去也正常。”
司湳迈上台阶，没说话，突然沉默了下来，就在肖禾以为这个话题结束的时候，她听见对方低声说：“也不是。”
两人中间隔了点距离，旁边一直有学生经过，她扭头看不清他的表情。
三楼也并没有多安静，各个窗口时不时吆喝上一嗓子，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司湳其实没说话。
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旁边这人突然有些低落。
就像上次吃饭时，有某个瞬间他也是像现在这样陷入了一种情绪中。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甚至连表情都能在几秒之内恢复常态。
但是莫名其妙地，肖禾就是感觉到了。
在那几分钟里，他都不太开心，甚至有些难过。
“想好了没，吃什么？”司湳在一家窗口前停了下来。
肖禾转身看着他，看见他神色如常，便道：“就这家吧。”
司湳顺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你确定？”
“嗯。”
晚上吃米饭的人不多，但是肖禾实在是饿了，她需要这种白花花的碳水来补充脑力。
“不怕胖不怕胖，不吃脑子没劲，脑子没劲……”她排着队，嘴里念念有词。
司湳在一旁听见她自己碎碎念，刚才的情绪被赶跑了一大半。
“同学，来，你要什么菜？”阿姨拿着勺子问。
这个窗口人不多，肖禾看菜的功夫已经到她了。
“我要黄瓜片。”肖禾说。
……
人家那是黄瓜炒肉。
阿姨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挺大方的来了一勺子。
“还有西红柿。”
“西红柿炒鸡蛋啊？”阿姨没忍住问。
“对。再来一个茄子。”
一旁的司湳笑了。
“教授，你吃什么？”肖禾端着盘子问。
司湳想了两秒，“和你一样吧。”
这个二货扭头就说，“阿姨，再来份一模一样的！”
……
是说和你一样吃这个窗口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