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闭嘴!让堂堂斋月公主给你当侄儿媳妇,你倒是想得美!日后不许你那侄子和斋月公主有任何来往。”
祁连衡吩咐下去,顿了顿又补充道,“你也少去公主府,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他原本都已经想好了要把祁望舒送到那人的床上,既能毁了祁望舒,又能给自己做个顺水人情,全背着白夫人和那夙瑜毁了!
夙瑜。
白夫人走后,祁连横看向阴影处:“去查一查,这个夙瑜究竟是谁。”
经过那两件事,原本好好的接春宴也办不下去了,一众人只能兴致缺缺地回京城去。
虽然接春宴没有办下去,但春天还是要来的,待柳条抽芽,祁望舒的乐行也已经准备就绪。八壹中文網
乐行的诸多事宜都是白夫人帮她打理,祁望舒只负责出资,然后做个甩手掌柜。
乐行是卖乐器的地方,祁望舒花高价进来了不少好乐器,但这并不是她的卖点,他们这家乐行的卖点是任何人都可以试奏,哪怕是最珍贵的乐器,只要喜欢也可以试着弹奏一番——当然弄坏得赔。
只不过开业第一天,小柳儿就上门找茬来了,她扫了一眼乐器,冷哼一声:“已经被别人碰过的乐器又怎么能配得上我?”
看见她那张圆不愣登的脸,白夫人就来气,脸上架着温柔笑意骂道:“柳姑娘真是好会说话,我们这乐行才开门第一天,尚未有人前来演奏,怎么就配不上姑娘了?要我说这名琴好阮,没一样是姑娘你配得上的!”
小柳儿抬起眼眸,扫了一眼白夫人,讽刺道:“白夫人不是向来以规矩著称吗?怎么会是如此泼妇?真不知道那些世家贵族哪只眼睛不好,竟然巴巴地将女儿送去给你。”
“柳儿姑娘慎言。”祁望舒从门后转出来,看见小柳儿,还有门口围着的一众百姓,声音温柔道,“久闻柳儿姑娘色艺双绝,我这店里有一架名琴,唤作姒云,价值连城。若柳儿姑娘愿意连奏半月,每日一个时辰,我就将姒云送给姑娘。”
“女以云居然在水音坊!那可是前朝琴师卫筝的名琴!”
“不是说前朝覆灭之后,姒云就不见了吗?斋月公主真是好本事!”
“不就半个月吗?一言为定。”小柳儿不服输地看着祁望舒,四目相对,眼底暗藏笑意。
水音坊刚开业,祁望舒正愁不知如何打响名声,现在有小柳儿抚琴吸引客人,她就不愁没有人前来光顾了。
在小柳儿抚琴时,祁望舒还在殿外搭了个台子,请来逸云楼的舞姬伴舞,水音坊门前每日都人满为患,若是来迟,便就听不到琴声,看不见舞了。
祁连衡看见祁玄舟守在小柳儿身旁,不由讽刺地笑了笑。
温家人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天下都是他的,又何况是区区将军?
想到这儿,祁连衡的心情都变好了,迈着阔步走向祁玄舟,“许久不见大哥,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陪着心上人。”
祁玄舟则是连头都没抬,应了一声,十分不给面子。
“大哥还在怪孤吗?”祁连横垂下眼眸,“孤也是为了大哥好,父皇如今怀疑大哥有二心,孤又怎忍心兄弟阅墙父子反目?何况,谢家毕竟是父皇眼前重臣,大哥追着谢家不放,父皇必定会生气。”
祁望舒坐在矮桌前,疑惑地看着祁连衡,“太子哥哥为什么要道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前段时间大哥因为插手谢家的事情被父皇责罚,原本有一差事要交给大哥,最后却落在了孤的头上。”
祁连衡故作懊恼,“若是大哥仍旧介怀,孤愿意将差事让出。今日孤以茶代酒,向大哥赔罪。”
然而祁玄舟只是抬眸扫了一眼,“不必。我没有介意此事,父皇愿意将差事交给殿下,是因为殿下值得。我闲下来做个散官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有时间陪柳儿吟诗作对,弹琴作画。”
祁望舒差点没把茶吐出来,大哥做的那打油诗,卖油翁看了都想从诗中舀两勺油出来。
分明是柳儿吟诗弹琴,而他边和小柳儿作对,边让小柳儿看笑话。
不过这夫妻之间的情趣,像太子这样的单身狗,哪里懂?祁望舒更是懒得和太子解释。
有小柳儿作为人型易拉宝,行走的宣传册,水音坊的生意逐渐好起来,祁望舒又趁机揩了第二家吃火锅,把杨秋从朱雀大街的店分出去,负责第二家店的事宜,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人了。
汪岳城还在朱雀大街,分店的事由杨秋一手包揽,就连祁望舒都觉得他太过忙碌,心中过意不去,把夙岑送去学堂后买了一壶酒送来。
“杨大哥近日辛苦了,等事情忙完,在开上这壶好酒畅饮一番,如何?”祁望舒拎着酒,笑盈盈地看着杨秋。
“殿下太客气了,往后可别再叫我杨大哥,叫我名字就好。要不是殿下,我可没有现在的日子。”杨秋是个憨厚的挠挠头,笑道。
接过酒坛子,他又看向祁望舒:“殿下可有给汪公子送一坛过去?要我说呀,分店能开业全是因为汪公子去祈福。有一次祈福还是在晚上,天都快黑了他还没回来,可把我给担心的呀。这大概就是你们常说的,心诚则灵吧。”
“晚上去祈福多不安全,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虽然觉得祈福没什么作用,但并不耽误,祁望舒觉得汪岳城有心了。
杨秋拎着酒坛子细细想了想,总算想了起来:“就是谢家出事的那段时间,汪公子说京城人人自危,不如去寺庙祈福,以求佛祖庇佑咱们吃火锅。
那天晚上是谢家判决下来的时候,听说谢茹安被判斩首,汪公子还兴冲冲地跑去城外寺庙里还愿呢。”
深夜还愿?祁望舒眸底闪过冷笑。
祁望舒把玩着酒杯,忽然问道:“你可知谢家犯了什么事?”
“这哪知道。官府把这件事压的严严实实,别说打听了,就是闲聊两句都会被人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