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梅还在自我检讨,尽管不愿意,但她任然怪罪自己。
“既然不愿意,就不要强迫自己相信编织出来的梦。”祁望舒松开她的手,“靖淮王妃,听说你与他青梅竹马,甚至曾经因为他没了一个孩子,还依然为他孕育子嗣,究竟是什么样的好值得你付出一切去追随他?”
“良禽尚且择木而栖,买东西还要货比三家,他秦怀毅有什么资格让你为他奋不顾身?付出孩子、年华,最后你赢得了什么?他许给别人的正妃之位吗?这东西他现在可以给我,以后再来一位公主,焉知他不会给别人?”
“永宁王妃故去后,秦翊渊空守王妃之位一直未娶,你觉得你要是死了,他会不会为你晕倒在皇陵,会不会为你一直不娶?若我没看错的话,南云现如今也是关键之时,靖淮王妃的母家有力量支撑你成为他的皇后吗?”
祁望舒记得孙若梅说过,她的母家势力不大,给不了秦怀毅太多助力。
“与其守着一个盼着你死给别人让位的丈夫,不如选一条一个人也走得下去的路。你都能忍受刚刚那样的侮辱,还有什么是你忍不过去的?”
孙若梅是迂腐了一些,但祁望舒还是希望她好,她只是深爱自己的丈夫,对自己的丈夫深信不疑,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花园的风掠过荷花池,泛着凉意吹开眼前的虚妄,孙若梅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柔声道谢:“多谢斋月公主提醒,若梅深爱王爷,此心不移。”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回走,留给祁望舒一个背影。
但祁望舒看着那背影,勾起了唇角。
她不喜欢别人自称妾身,好在孙若梅以后不会了。
这场宴会因为李素素和秦怀毅的那番话不欢而散。
祁玄舟接过祁望舒的手,正要上车看见不远处站着的秦翊渊,有些于心不忍。
“皎皎,真的不见见他吗?”
他先前已经为秦翊渊说过好话了,但皎皎就是不愿意见他,这次依然是不见。
“今日天色不早了,改天我在白云楼宴请两位王爷,感谢两位王爷的地主之谊。”祁玄舟拱手告辞,叹了口气钻进马车。
“你的伤如何了?刚刚跳那一些真是把我吓死了,要我说,你就没必要顺着她,区区一个小常在,一刀了结算了。”祁玄舟唠唠叨叨,虽然嘴上狠辣,但他还不是收手未曾伤人吗?
“哥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要是真如你所说那般心狠,还用得着我出场吗?”祁望舒扬起唇角,笑容自信而坦然。
看着她的笑容,祁玄舟也忍不住笑了:“知我者皎皎也。”
他的妹妹就是这般自信满满,永远都把哥哥当做最大的倚靠。
“这次回驿站我恐怕要睡上两天两夜了。”祁望舒揉了揉眼睛,没有符咒的影响,身体里的撕裂感没有那么严重,人也舒服多了。
还没到驿站,祁望舒就沉沉睡了过去,是祁玄舟把她抱回去的。
刚把祁望舒的被子掖好,祁玄舟就听到了一个消息,“南云国皇帝中毒了。”
祁玄舟冰冷的嘴角吐出四个字:“普天同庆。”
侍从:不过于情于理,他都应该去看看,但连李素素都能收买驿站的人,这些人他没法儿彻底相信,只能找秦澈要人。
秦澈是儿子,更得进宫,只能写信让林启交给小柳儿,让小柳儿去照顾祁望舒。
“给你一个接近月亮的机会。”
看着信上的这几个字,小柳儿恨不能把秦澈咬碎了,但这何尝不是她心中所想呢?
所以她收到信,想也没想就去了驿站,心甘情愿地待在房间外面,等殿下睡醒。
皇宫里,皇帝昏迷不醒,祁玄舟带着副将负手而立,相比着急的秦怀毅,秦翊渊和秦澈淡定得不像皇帝的儿子。
至于那些守着的御林军,都只是冷漠得一动不动,就算皇帝死了,他们也无所谓。
“陛下的吃食都有太监检查,怎么可能会中毒呢?”崔让着急得很,问太医也得不到回答。
秦怀毅也是满头大汗:“崔公公,父皇这几日都吃了什么?将册子拿过来一一比对。白术,可知道父皇中的是什么毒?”
在他的指挥下,一切貌似有了头绪,慢慢地步入正轨,但秦翊渊和秦澈都只是看着,没有任何人想要插手,由秦怀毅大刀阔斧地指挥。
白壬行从前就是太医院的新秀,如今两年多过去了,他也沉稳太多。
再三诊断过后,白术恭敬道:“回王爷,陛下中的乃是钩吻之毒。”
“怎么可能?”秦怀毅瞳孔一震,很快又反应过来,“本王的意思是,本王上次就是中的钩吻,父皇怎么可能还会中此毒?这次七弟一直都和皇兄在一起,总不至于冤枉好人了。”
秦怀毅说着,看向秦翊渊的方向,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然而秦翊渊看也不看他一眼。当着大梁使节的面,秦怀毅只能忍下来,继续吩咐太医,又下令崔让调查皇帝用过的东西。
“排査还需要一些时间,就不影响祁将军休息了,祁将军先回吧。”秦怀毅抬手道。
“七弟,你送祁将军回驿站,本王留在这儿陪父皇和三弟。”秦澈拍拍秦翊渊的肩膀,挡住了秦怀毅的视线,“走吧,排查下毒的当口得亲力亲为盯着,本王不放心老七。”
秦怀毅气得咬牙切齿,你那是不放心吗?你就是明晃晃地想让秦翊渊娶斋月公主!八壹中文網
好在还有父皇这一头,等父皇醒了,知道秦翊渊的冷漠,必定会恨之入骨。倒是秦澈,该用什么办法动摇他的地位?
皇帝中的钩吻毒性较强,中毒很深,能不能醒还两说,秦怀毅守了两天,皇帝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秦怀毅倒是有动别的心思的迹象。
“这儿交给本王,你去处理外面的事情吧。”见他想走,秦澈适时地递上枕头,“外面没有你主持大局,已经忙成一团乱了,本王没那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