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陆离慌了。
扑向张盛，抡起拳头便向他揍去。
旁人见此，急忙上前阻拦。
“肃静！来人，将陆离按住！”叶襄言脸色难看。
没想到，一个小小村子竟然还能跟屈将军有所牵连。
“嗤！没想到屈将军竟然还有这般商业头脑，可真会做生意。”宫九卿冷笑嘲讽。
笑吟吟的向县令看去，问：“张大人，不知道您对此事，是否有所耳闻？”
“是，是听到过，也，也有点儿消息。”张县令心虚点头。
他只是一个小小县令，那儿跟将军作对？他要是敢上报，自己一家的人命就没了。
这事儿，他也不敢瞒着。只能等着更大的官到来，自己能说就说，不能插话就算了。
“为何不报？”叶襄言冷声质问。
县令心头一颤，急忙下跪磕头。
“少卿大人，下官身份卑微哪敢上报？”张县令解释。
就算有这个心，他也没这个胆。他敢只身面对，但他不敢拿全家性命陪自己赌。
听了他的话，叶襄言沉默片刻。
将目光放到陆离父子二人身上，他再次审问：“陆安，杨鸣是不是你被你杀害？”
“不是！”陆安一直摇头，继续否定。
陆安瞳孔无神，神情古怪。双手时不时抓紧衣角，或咬手指，看起来有些反常。
宫九卿起身，撑了个懒腰，笑道：“哎呀，这事儿没有小爷还真不行！小爷最近名声有点儿好，趁现在弄死个人来败败风气。”
“还请世子爷勿扰乱公堂秩序。”叶襄言随口说说，侧脸向别处看去无视宫九卿的举动，并未出手阻止。
宫九卿没有犹豫，上去就是一脚。
“啊！”陆安被踹，四肢大展与地面紧贴。
连滚带爬的往父亲身后躲，连忙大喊：“我没有！我没有！父亲救我，爹，救我！”
“小爷允许你躲了？”
宫九卿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着陆安便是一阵拳打脚踢。
陆安跪在地上爬行，举止行为看起来倒是有些像心智不全的孩童。
“不要打不要打！爹，救我！我错了，我错了！”
听着儿子的惨叫，陆离最终不忍，冲着叶襄言大喊：“人是我杀的！此事与犬子无关，还请大人放过我儿！”
听见陆离招认，宫九卿这才停手。
拍拍手，悠闲回到椅子上坐着。翘起二郎腿，满脸笑意。
陆安爬回亲爹身旁，推开按住亲爹的两人，急忙将亲爹抱住。
“爹，儿子怕。”抱紧亲爹，陆安哽咽说话。
陆离抓紧儿子的手，泪水纵横，老脸面露沧桑之色。
望着高堂之上的叶襄言，他继续说话：“人是我杀的，求大人放过犬子！与屈将军之间的交易，犬子一概不知！”
“为何要杀他？”叶襄言问。
看着陆离那张老脸，叶襄言猜测，此案或许与他儿子陆安有关。
不过，陆安看起来单纯并且有些痴傻，不像能力杀人的人。
“因为杨鸣那家伙毁了我的计划，刘氏本该被我送给屈将军换钱，可他却先一步将刘氏占为己有，又要迎娶刘氏！”陆离交代原由。
屈将军要求干净的姑娘，干净的姑娘价值更高。陆离送去不少姑娘，虽说给了人家不少钱，但这也引来了不少人的埋怨。
为了安抚村民，他只好消停一段时间。可屈将军那边却一直在催，无法反抗的他将目光放到刘氏身上。
可杨鸣却先一步将刘氏占为己有，毁了她的清白，还大肆宣扬与刘氏成婚，杨鸣在村中有些威望，他身为村长不好拒绝。
“他若只是玷污了刘氏也罢，小人好歹还能送个女子给屈将军。可杨鸣却要娶刘氏，小人没法，屈将军那边催得紧，小人只能杀了他。”陆离满脸悲痛。
抬头向叶襄言望去，他绝望大喊：“大人，小人回不了头！屈将军有权有势，小人不敢反抗更没能力反抗！”
陆安紧紧抱着父亲，委屈大哭：“爹，儿子怕，儿子怕！”
宫九卿没有说话，笑意全然不见。端起手边茶水，小饮一口。
屈将军为人怎样，自己并不清楚。朝廷命官，自己很少接触。
自己能够跟大理寺的人认识，这也是因为林沫。而齐正他们，也是跟自己一起玩乐才结交的朋友。
“其实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他们。”张县令于心不忍，小声为他说话。
陆离管理的村子，还算比较安分。并且，他们那边的村子，发展较快，算是他管辖区域里最有钱的一个村子。
“拐卖妇女，杀人性命，这还不能怪他？”叶襄言沉着脸反问。
“小人没有办法，屈将军多次威胁小人，若是敢退出，就派人屠村！”陆离老泪纵横，哭诉屈将军的恶行。
宋楚听了这话，神色不安。
手指不安的戳着桌面，他眼神缥缈四处打望。
见他们都在审问陆离父子二人，宋楚歪着脑袋向齐正靠近，小声说话：“齐兄，我好像知道这事儿。”
“嗯？啥？”齐正好奇向宋楚看去，他满脸困惑。
宋楚紧张得用手指扣桌角，看了一眼四周，再次说话：“就是，我爹好像跟这事儿有关系。”
“你爹！”齐正听了这话，惊得猛的起身，一脸诧异。
众人纷纷将目光放到他身上，就连正在哭诉的陆家父子，也向他看去。
“齐小公子，你这是作甚？”叶襄言问。
齐正尴尬笑笑，连忙摆手，坐下：“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说完，他主动向宋楚靠近，小声询问：“你爹真参与了这事儿？”
“没错，我记得屈将军是我爹亲手培养的人！他以前被安排在大理寺做事，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调去周将军部下。”宋楚小声回答。
这事儿他可不会忘记，因为自己曾在父亲书房外玩耍，无意间听到的消息。
当时年幼并未注意，如今回想这事，他倒是有了记忆。
“那你完犊子，这事儿被查出了，你铁定完犊子！”齐正连连叹气。
这时，宫九卿突然说话：“那你又是如何杀的人？用的什么毒？用的什么方式？张盛说只见到你儿子陆安，并未见过你？”
这话一出来，陆离身子一颤。
对着宫九卿使劲儿磕头，陆离悲痛大哭：“小人让安儿送酒去，并叮嘱他不能喝酒。酒水送达，就赶紧回来。安儿什么都不知道，他生来痴傻，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