粤省某三流大学宿舍,刚参加完迎新晚会的张献流鼻血了。
他当然不会承认是因为看了长腿学姐的热舞所致,自认为是感冒了。
在床头找了盒上届学长留下的过期感康,然后美美的陷入了梦乡。
大明,辽西行都司首府大宁城,古会州之地,东连辽左,西接宣府,北拒残元,南镇幽燕。
这几年在宁王朱权的治理下越发的繁荣,蒙汉杂居,有口逾十万,在北方虽不如北平,西安等地,却称得上是塞外的第一大镇。
此时一队披甲执锐的精骑,护卫着一名玄甲青年从街面上疾驰而去,只在地面上留下了数缕烟尘。
“咳!咳!诸位,刚才过去的貌似是宁王殿下,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街边的一处茶肆中,嘈杂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恢复了几分之前的热闹。
“诸位怕是不知道吧,宁王的小舅子逃婚向着关内跑了。”
“逃婚?逃谁的婚?”
“听说女方是泰宁卫指挥使阿札施里的亲妹妹,刚订下的婚事,那张献直接跑了。”
“蒙古女子大多都身材壮硕,我要是张献也现在跑,难道等入洞房那天吗?”
“你们的消息过时了,那张献是个旱鸭子,过大凌河的时候呛了几口,听说还是被抬回宁王府的。”
话音刚落,一队巡街的差役路过,茶肆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滋滋的饮水声。
策马疾驰的朱权,连过内外二城,此刻也终于赶回了王府,朱漆金丝,楠木为匾,朱红的宫墙之上宿卫森严。
王府总管马福此刻正在门前的石狮处焦急等待,见朱权归来赶紧快步上前。
朱权将爱驹交给侍卫,一边入府一边对着马福问道:“献哥儿可还好,王妃没事吧?”
“献哥儿醒了,王妃自然无碍,可就是……”
朱权眉目微皱:“有什么话不能一口气说完?”
马福叹道:“王爷一看便知,献哥儿怕是被河水呛了脑子,得了失心疯。”
朱权步履飞快,不一会就来到了妻弟张献平时居住的庭院中,见到屋内的情形,他算明白马福话中的含义了。
一个蓬头垢面的年轻男子,此时正在屋内四处乱翻,口中还不时自言自语,不是他那妻弟是谁。
“摄影机呢?你们藏在哪了。”
“二百块一天的群演片酬一分也不能少。”
直到他翻到铜镜处才停下了脚步,随后竟是对着自己的脸蛋狠狠地来了几下。
“哎呦!好疼,老子就是再化妆也不可能变这么帅啊,何况个子也高了不少。”
张献怎么说也是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何况他平时看的小说也不少,一下就明白自己这是魂穿了。
等等,刚才那个小丫鬟好像叫那年轻女子为王妃,而她称自己为弟弟……
张献只觉得瞬间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麻了,万恶的封建衙内生活已经向自己招手了。
“哼!朱权,看你干的好事,我可就这么一个弟弟。”
朱权看到爱妃张嫣冷若冰霜的面容就知道她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都怪军师吴道人出的联姻之策。
不过自己这妻弟平时也算聪明,当真呛了几口水就疯掉了?反正他朱权是不信。
越过还在意淫中的张献,朱权来到王妃张嫣的身后,抓住她的一只手,在耳边细语道。
“爱妃宽心,我看献哥八成是在装疯,好借此退了婚约。”
张嫣眼中的光彩多了几分,连忙起身来到张献身边道:“弟弟,你要真不想娶那蒙古女子,让你姐夫把婚约退了便是。”
张献这时也回过神来,退婚?必须退,以后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小舅子了,还愁找不到女人。
不过先得弄明白这个姐夫的势力如何,还有自己身处何时何地。
“姐姐,不知此时的皇帝是谁啊,我现在脑子有点糊涂,只能勉强认出你和姐夫二人。”
朱权连忙喜道:“我就说他没疯”
张嫣见弟弟没疯心中稍安,可又见他连皇帝是谁都不知道,顿时又犯起愁来,这分明是得失魂之症。
此时朱权也来到了张献身边,一脸不信道:“献哥儿?你真不记得皇帝是谁?”
难道自己这一世也叫张献,看来冥冥中自有天意。
张献满脸苦笑道:“姐夫,我是真记不起来了。”演技满分。
朱权和爱妃对视一眼,只能无奈道:“此时是洪武二十九年,我是你姐夫宁王朱权,皇帝正是我爹,名叫朱元璋……”
朱元璋!明朝!洪武二十九年,只怕这个再塑华夏的明太祖没几年了。
等等,宁王朱权,莫不是那个被燕王朱棣携裹了起兵靖难,约定平分天下,事后被终身软禁在南昌城的宁王吧。
本以为是王炸开局,没想到拿的是地狱剧本。
“姐夫,这大明就你一个宁王吧?”
“废话,当然就我一个。”
张献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以朱棣那杀伐果断的性格,和对付建文一党的手段,只怕跟姐夫一家在南昌城终老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献哥儿,有没有再想起点什么?”
“算了,弟弟人没事,姐姐就已经知足了。”
看着二人关心的眼神,张献心头一暖,如今距离靖难还有两年,自己是穿越者,提前布局未必不能改天换日。
建文也好,燕王也罢,我张献就要和你们斗上一斗。
“姐夫,造反吧!我来辅佐你,咱们……”
张献的话没说完,就被宁王捂住了嘴,这等大逆不道之言要是传了出去,别说他是宁王,就是阎王也保不住张献了。
“你们都先下去吧。”
朱权先是将屋内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随后对着张献的臀部就是用力十足的一脚。
“哎呦!姐夫,我是为你好!”
朱权简直无语了,老子九大塞王之一,位高权重,你小子竟然要我造自己老爹的反……
“姐夫你听我说,那燕王朱棣,狼子野心,咱们大宁手握重兵,又在他边上,正所谓卧榻……哎呦,别踹了姐夫。”
看着躺在地上,仍句句都是反词的弟弟,张嫣也不那么心疼了,如此弟弟欠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