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怎么。”
明眼可见的，长公主脸颊透露着红晕。
不正常。
“我哥小时候可是我最崇拜的人。”
“你最崇拜的人？”
宴清棠点点头，“小时候我连功课都念不好，我哥每次都是第一名，书读得好，为人也仗义，重点是还单身。真可惜。”
她说话没有其他小姐的虚假，长公主很喜欢听她说话，来了兴致。
“他——应该有很多倾慕他的人吧。”
“是有很多。”
宴清棠随手拿出一个杯子，给她倒了些茶水，“但是他都不喜欢，也没办法。”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长公主突然问，语调可见的紧张起来，意识到失态，赶紧补充：“我只是好奇。”
这羞涩的表情，宴清棠顿时明白过来。
龙九霄神态自若的品茶，像是没有听见两人的回话。
见她心情好了很多，龙九霄起身，把宴清棠交给长公主后扬长而去。
大厅没有门，风吹进来有些冷，宴清棠带着她去了自己的院子。
跨进院子的那一瞬间，长公主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看错了。
她微微张着嘴，满是不可置信。
“这是我舅舅让你住的地方？”
“嗯，”她回完，长公主跟丢了魂一样，她有些不确定，补充问道：“这个院子……闹鬼？”
“王府，怎么可能。”长公主差点咬到舌头，见她满脸蒙圈，八成是没人跟她说过。
长公主也没解释，抬脚进了屋。
龙九霄回来听见丫鬟说两个人在院子里，进去满屋酒味飘香。
有人眉头蹙起，顿了一下，又抬脚进去。
桌子上七零八倒的倒着一瓶瓶的空酒瓶，地上还摆着新的。
桌子上面还趴着两个人，一个脸红的像是刚刚被人从酒缸里捞出来一样，一个趴在对面，轻飘飘的戳着对面长公主的脸，试图唤醒她。
龙九霄满脸黑线，门口的小丫鬟赶紧跟进来，看见自家公主已经快不省人事，心道，完了完了。
“宴清棠。”
冷不丁飘进耳朵的声音，她吓得一激灵，赶紧站起来。
袖子无意扫到桌上的酒杯，圆形的杯子倒在桌上，撒出酒水，边沿处有些低，就这么滚滚滚的……
啪嗒。
掉在地上，摔个稀碎，杯壁四分五裂的。
宴清棠在这破碎的杯子里仿佛看见了自己带长公主喝酒的下场。
桌上浑浑噩噩脑子混沌的人被这一声惊醒，摇摇晃晃，指着门口。
“咦，我怎么看见两个龙九霄？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臭啊！我跟你说，以后你要是……”
得，连舅舅也不喊了。
宴清棠看见门口不善的人的脸色，赶紧捂住长公主的嘴。
“送长公主回去休息。”龙九霄站着没动，身后的小丫鬟应了声，赶紧跑到长公主身边，扶着她往外走。
宴清棠伸着手想拦下，还是在某个人的冷眼下讪讪地收回手。
她冲长公主的背影送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燕儿。”
叫燕儿的丫鬟赶过来，低着头，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局面，赶紧收拾残局。
宴清棠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她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扫地出门的准备，在龙九霄的示意下跟了出去。
屋子外面刮着微风，吹醒了不少酒气。
宴清棠跟在龙九霄身后，被他修长挺拔的背影挡住一半多的视线，没理由的气势弱了几分，她目光落在前面那人衣袖上。
“本王带长公主给你解闷，你带长公主喝酒？”
轻飘飘扔下一句话，宴清棠头摇成拨浪鼓，小声为自己辩解。
“是长公主让我陪她解解闷，我本来就提议一下，谁知道她直接让人拿了几十瓶，我都惊呆了。”
她嘴里嘟囔着，龙九霄一字不落的全听在耳朵里。
他突然停下，宴清棠猝不及防撞上去。
她往后退了退，捂着额头，知道自己错了。
“你为什么没醉？”
宴清棠头更低了，“我不会喝酒。”
龙九霄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还真是高看她了。
宴清棠舔着脸，“我是不是闯祸了？我感觉我不适合在王府待着，这样吧，我麻溜的收拾东西住我那医馆，就不给王爷添乱了。”
她笑的一脸谄媚，像是早就在这等他一般。
面前的男人脸上没有半点阴郁的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哦？看来今日是故意的了。并且，本王何时要撵你回去了？”
宴清棠脸上的笑一滞，慢慢收起表情，“谁故意的。”
她本来就想打探几句宴遇南和她之间的事，想着借酒说不定还能搓成一个美好姻缘，谁知道长公主见到她，个性那么解放天性，一瓶一瓶往下灌。
她不会喝，养在皇宫里的长公主也不会。
但是养在皇宫里的长公主她拦不住啊……
这话宴清棠没说，她视线飘到一旁花园中桌子上的棋子上，忽然想起那日他的一番话。
“王爷先前说的事，如何了？”
她稍稍侧头，从她的角度看刚刚好能看见前面那人利落的下颚线，薄唇轻抿，看不出喜怒。
“尚在进行。”
头顶上方落下一句话，宴清棠哦了一声。
长睫掩下的眼睛里带着好奇，龙九霄出声，伸手轻轻推开她的小脑袋。
“此时事关重大，与你无关，莫要打其他心思，也勿要插手此事。”
宴清棠掀起眼皮，“我没打算理会，就是想起来问问。”
“嗯”。
宴清棠跟着他继续往前走，方才的丁点醉意已经完全消散，她越发清醒，拽了拽他衣袖。
龙九霄停下，等她问。
两个人距离太近，她抬着头，脖子难受，宴清棠拉开些距离，看着他的眼睛。
“烦请王爷能够找些医书古籍。”
“嗯。”
就这么答应了？
宴清棠有些惊讶，“您都不问我做什么？”
“昨日本王给你的是稀世珍药，现世记载较少，自然是为了研究。”他神色淡淡。
这人是蛔虫吧。
没意思，一点意思都没有。
宴清棠拱手作揖，“那还请王爷帮忙，对了，我还想向王爷讨要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