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瑟之所以会跟随乌娇娇进宫,是她的主人安排到大凉皇宫认清地形,她借口如厕,悄然地在皇宫行走的时候,不巧撞见乐都公主与轩辕杰,也见到一位久别重逢的女子。
“青儿姑娘,她怎么会在此处?她不是应该在业闵的吗?”
凉瑟错愕之余,躲避在三人所在的游廊旁边,琪花瑶草挡住她的身形,在偷听轩辕杰恶毒的阴谋诡计时,怒不可遏。
最令她气愤的当属青儿姑娘,凉瑟虽然与她交浅言淡,但也知道乌娇娇是真心把她当做自己的好姐妹的,有机会就会念叨她。
凉瑟双手交叠于身前,低头数落青儿,“青儿姑娘忒不像话了,居然帮着轩辕杰陷害姑娘。”
“瑟瑟,我终于找到你了。”
乌娇娇的声音传入凉瑟的耳朵,抬起头来时,就看见金冠紫衫的少女闯入自己的视线,姣孋的雪颊透着红晕,一看就是跑着过来的。
凉瑟迎上乌娇娇的身形,“姑娘,你别跑。”
面前少女紧抱凉瑟,听见她呢喃,“瑟瑟,你到底去哪里了,我担心死了。”
“终于找到人了,你应该放心了。”
一个熟悉又好听的男声传来,凉瑟从乌娇娇柔弱的肩膀上面抬起头来,看见靠在楹柱旁边,双手抱臂的轩辕宇。
他的官绿色衣衫不似来时候那般整齐,锁骨处的几粒盘口散开,额前的发丝落在眉目之上,闲适舒爽,又落拓不羁。
凉瑟忍不住在乌娇娇的耳边庆幸,“小姐,你真的好福气,找到这么好的夫君。”
乌娇娇从凉瑟的脖颈抬起脸颊,脸上都欢欣却不解的表情,“瑟瑟,你干嘛突然这么讲?”
凉瑟不会告诉乌娇娇,适才偷听轩辕杰三人商量构陷乌娇娇时,乐都公主对于乌娇娇嫁给她五哥有多么的心绪难平。
凉瑟千般思量,不知如何告诉乌娇娇,轩辕杰与乐都公主准备揭穿她在江南做歌姬的事。
她害怕轩辕宇知道之后,会抛弃乌娇娇。
凉瑟深深吸气,看了一眼远处的轩辕宇之后,郑重其事地对乌娇娇说,“姑娘,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轩辕宇离开楹柱旁边,“娇娇,我先过去,你也快些,燕居殿的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凉瑟见他说完之后,走下瑶阶,身影立即消失于夜色。
宫灯之下,乌娇娇与凉瑟,两位少女相对而立,一个侧耳倾听,一个欲言又止。
凉瑟不知道怎么将这件事告诉乌娇娇,乌娇娇从江南回到业闵皇宫的时候,江临桉就曾经下令不许讨论乌娇娇流落风尘的事情。
乌娇娇自己对这件事也从来不提起,她该如何说呢。
“姑娘,我……”
乌娇娇见凉瑟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
她有种预感,凉瑟带来的消息并不是好消息。
乌娇娇拉着凉瑟的双手,最先打开话匣,“瑟瑟,我要对你说声对不起。”
“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
乌娇娇将自己忘记凉瑟,和轩辕宇一起在皇宫游览的事情告诉她,却没有告诉凉瑟轩辕宇毒发的事情。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其实我也有事瞒着你,我其实不是去如厕……”
“宁王妃,这么巧又遇见你了,你知道那夜见你的夜昙亵衣之后,让我魂牵梦萦。”
乌娇娇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之后,想起那日此人对自己的侮辱,浑身上下气血翻涌。
“轩辕杰,你不要欺人太甚。”
“美人,你知道吗,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再多叫几声,好听……”
她转身之前看见凉瑟惊愕的表情,转身之后发现她背后之人不止有轩辕杰,还有九公主和……青儿?
她还未反应过来青儿为何会在大凉,更未反应过来青儿为何会在大凉的皇宫之中,和轩辕杰与乐都公主在一起。
乌娇娇看见青儿的时候,只是见到远方的小姐妹那样开心。
她刚准备放下凉瑟的手,走向青儿,“原来我刚才在席间没有眼花,青儿真的是你。”
青儿施施然的对乌娇娇行礼,“青儿见过宁王妃。”
凉瑟在她身边提醒,“姑娘,青儿和他们是一伙的。”
乌娇娇听见凉瑟这句话之后终于反应过来,“青儿,你为何会与轩辕杰在一起,是不是他……”
凉瑟知道乌娇娇一时难以相信,青儿会出卖她,急忙提醒道,“姑娘,她根本没有受到威远侯世子的威胁。”
轩辕杰听见凉瑟的话之后,狡猾一笑道,“原来刚才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你,害我的仆从抓了半天,以为是一只兔子,不过你这兔子也挺可爱。”
乌娇娇看见轩辕杰油滑的样子,就一阵阵的犯恶心。“轩辕杰,你住嘴。”
一直未开口的乐都公主终于说话了,她表情嫌恶,“轩辕杰,我本来还将信将疑,没想到乌娇娇真的认识青儿。
咱们别跟这腌臜的娼妇说太多,还是照着原定计划行事,让这女人趁早滚出京城,离开五哥。”
乌娇娇听见乐都公主的话之中终于察觉出来不对劲,她不应该和青儿相认。
她在业闵的时候是皇贵妃,怎么可能认识青儿这样的舞姬。那不是间接承认她曾经流落风尘,成为歌姬的事实。
乌娇娇难以置信地看向身边的凉瑟,“瑟瑟,你方才要对我说的事情和他们三人有关?”
凉瑟叹息,但留了一个心眼,“姑娘,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这三个人商量着要道陛下面前诬告您在业闵时,曾经在江南做过歌姬。”
乌娇娇听懂凉瑟的意思,矢口否认,不承认自己去过江南。
可是,怎么解释她认识青儿的事情。
轩辕杰听见凉瑟的话之后,笑了起来,“这位姑娘,我们说的事实,不叫诬告。”
乐都公主紧握拳头,“哼,乌娇娇,你别想抵赖,你方才对青儿姑娘的热络,本宫与威远侯世子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呢,我们眼睛没瞎。”
乌娇娇语笑嫣然,“我认识青儿姑娘,就说明我也是歌姬,这未免有些牵强附会了吧。”
青儿终于说话,“娇娇,你不记得咱们同甘共苦的日子了吗,听世子爷说,你身上还穿着夜昙亵衣。”
轩辕杰和乐都公主二人站在旁边,笑得得意,“夜昙亵衣只有业闵的娼家才会穿,宁王妃你抵赖不了的吧。”
乌娇娇正在思忖对策的时候,文公公走到三人的面前。
文公公气喘吁吁地说,“公主殿下,威远侯世子,宁王妃,老奴终于找到你们了。”
乌娇娇走到文公公面前询问,“公公,怎么了。”
文公公拉着乌娇娇的手腕,“宁王妃,陛下要看楚王妃跳舞,楚王妃点名让您伴奏。”
“让我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