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娇娇想起那次晋王妃连同其他三位王妃来找自己时，曾经提及过，楚王与楚王妃成亲三载却没有子嗣。
原来是这个原因。
“听大嫂说过，三哥经常虐、待三嫂。”
乌娇娇听到楚王妃的经历之后，觉得自己足够幸运，同样是和亲，她能遇见轩辕宇这样的好人。
轩辕宇似乎也有些怜惜楚王妃的处境，“她在大宛也是备受宠爱的小公主，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皇帝灰白的头发之后，浑身无力的楚王妃撑起身子，从发头顶处，玉骨冰姿遮掩在一方冰绡之内，绰约婀娜，如月魄之中的霜娥。
她似乎似是不愿意面对楚王，垂眸敛目，默默不语。
饶是乌娇娇这般妩媚艳丽，也为楚王妃冰艳绝尘的美貌所触动，她看向身边的轩辕宇，“你小时候在大宛见过楚王妃吗。”
轩辕宇忖思半晌，对乌娇娇说道，“我和她……有过数面之缘，但是……不熟。”
乌娇娇与楚王妃并无交情，从前见面的时候，只觉得她是一位容貌姣好的善良人。
今夜再见她狼狈的样子，为了大宛不得已委身老皇帝，心底对她产生极大的同情。
“她那次去抓药，难道是因为与陛下……”乌娇娇不由得联想到上次在药房撞见楚王妃的经过。
那间药房是专门为女子抓药的，乌娇娇不免胡思乱想。
“娇娇，你碰见过她？”
乌娇娇将在药房门口遇见楚王妃的事情，简单地和轩辕宇叙说了一遍。“也许她只是去看一些常见的妇科疾病。”
轩辕宇却笃定的惋惜，“也许她并不想生下父皇的孩子。”
少女听见这话之后，询问身边的少年，“你这样说，难道……楚王妃曾经怀过龙种。”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大嫂说过……皇后曾经逼迫她喝过堕胎药。”
堕胎药，她也曾经吃过，也是被人逼迫吃下那要，让她痛不欲生。
不好的回忆涌入乌娇娇的记忆当中。
“娇娇，你别胡思乱想。”
轩辕宇终于发现乌娇娇的不对劲，他将乌娇娇抱在怀中躲避进入山洞当中。
乌娇娇与轩辕宇四目相对，让她从业障当中回神。
“娇娇，对不起，我不该提起你的伤心事。”
两人肌肤相贴，同样起伏不断的胸膛，能听见彼此“咚咚”的心跳声。
经过这样猛烈地活动，乌娇娇从悲惨的回忆当中苏醒过来。
她抬起头看向轩辕宇，气息不稳地问道，“容之，不管你的事，是我太爱乱想。”
“嘘。”
轩辕宇以指封缄乌娇娇的红唇。
乌娇娇问道，“容之，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吗？”
轩辕宇的手给她指明方向，乌娇娇顺着看去，对上楚王妃的视线。
低沉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嗡哝，“楚王妃看见咱们了。”
“那怎么办？”乌娇娇的呼吸仍旧急促。
轩辕宇对乌娇娇温柔笑道，“咱们出来时间太长，也该回到席间，你不是担心凉瑟吗？”
凉瑟，轩辕宇怎么知道。
乌娇娇感慨轩辕宇的心细如发，“你方才晕倒的时候，听见我说的话。”
少女并未听见轩辕宇的回答，却被少年牵着手，离开冷泉，朝着燕居殿而去。
……
自己的夫君跪在面前，翩翩羞愤不已，恨不得立即撞死，却无意间撞上轩辕宇与乌娇娇。
虽然二人已经躲入幽暗的角落里面，但是楚王妃更加觉得没脸见人，她心道：“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国家，她早就拿剑自刎，不愿意苟活于这腥臊的世事。”
可她不能，她不知道自己死后，老皇帝会不会迁怒于大宛以及……眼前这个没用的男人。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儿子不打扰您和爱妃快活了。”
楚王还没等老皇帝说话，站起身来。
翩翩感觉楚王凶狠的眼神黏在自己的赤果的身上，心中陡然一惊，似乎是看见什么肮脏的东西。
“夫君……”
她小声地嗫嚅，也没能唤回来楚王的回眸。
“翩翩，你忘记了吗，他不是你的夫君，朕才是你的夫君。”
翩翩被老皇帝一把推倒在草丛当中，如死鱼一般的眼神，看向楚王趔趔趄趄、昏昏沉沉地撇下自己，走入奇花异草当中。
“翩翩美人，回去朕就让老三和你和离，朕忍不了了，你是朕的爱妃。”
她真的是自作多情。
哼，楚王再不济也是老皇帝的儿子，而她呢，不过是大宛送来的玩物罢了，大不了，再换一位王妃就行了。
“陛下，国师噬卜的时候说过，翩翩入宫，会为大凉带来不幸。”
“朕已经让文公公查问清楚了，这都是皇后的把戏，朕又重新噬卜，你入宫不但不会为大凉带来不幸，而且是有凤来仪，会为大凉带来祥瑞。”
楚王妃根本没有去听老皇帝的话，咸涩的泪水早已从眼眶留在额头上面，她心道：“其实，做老皇帝的妃子也不错，不用再受到楚王的虐打，也不用再偷偷摸摸。”
老皇帝见她这般，不悦，“真是扫兴。”
翩翩知道，老皇帝被楚王这么一闹，兴致瞬间消减大半。
他胡乱穿起衣服之后，便吵嚷着要找文公公。
“陛下，您别生气，翩翩今日为您准备一支舞蹈。”
老皇帝听见之后，双目放光，再也没了之前的气愤，捏着楚王妃的脸蛋说道，“朕最爱看翩翩起舞了。”
“不过，我想让宁王妃为翩翩伴奏。”
“这有何难？”
未着寸缕的楚王妃躲进花树之中整理衣衫钗环的时候，羞赧地看了一眼冷泉的方向，乌娇娇与轩辕宇所站的地方。
两人早已不见。
一滴苦涩的泪水留在她的脸颊旁边。
“容之，他会更加看不起我了吧。”
……
乌娇娇与轩辕宇回到燕居殿的时候，没有见到凉瑟，却见到楚王醉生梦死趴在案几之上。
晋王与晋王妃坐在他的身边，得意洋洋在楚王身边说道，“三弟，你忍得好辛苦。”
咣——
晋王的嘴角多出伤处，就此与楚王扭打起来。
“三弟，你绿云罩顶冲我发什么火，有本事去质问父皇呀。”
在座的嘉宾贵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何事，能让两位皇子扭打起来。
赵王与韩王早已看不惯这两位人，平素倚仗自己是皇后的嫡子，作威作福，对他们颐指气使。
今日能看见二人相斗，也是一出好戏。
乌娇娇被轩辕宇护在身边，生怕晋王与楚王打架伤到乌娇娇。
妩媚的少女躲在轩辕宇的怀中，却没有心情看二人打架。
她在搜寻凉瑟的踪迹，“瑟瑟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