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府—
一名身着黑色长披风的人在府门外踟蹰许久,至今没有人来开门。
就在那人要走之际,紧闭的府门突然开了缝,请那人小声地进去,俩人还在府门外张望了一会儿,看看是否有人跟随。
“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禁足在贵妃宫吗?”小厮把那人直接带到二皇子的书房,进了屋即取下帷帽。
贵妃是匆忙出的宫,身上还穿着盘金彩绣的宫装,只是外头罩着黑色长披风,高盘的发髻发了下来,但二皇子看着还是太惹眼了。
“我递出的信你没有回应,事情又急,我没有办法嘛?”看着二皇子的脸色不对,贵妃又有求于他,只能搂着二皇子的后背,轻言哄着。
二皇子转过身来让贵妃保持距离站好,“那我也老实告诉你,这件事情已经成了定数,仅凭你我根本没有办法。”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是圣上的儿子,我是圣上的贵妃,那是我的族人,你试都没试,怎么知道没有办法。”二皇子没有如贵妃的意,当时就急了眼。
二皇子当时就表现出一副对牛弹琴的无奈样子。
“杜家不是圣上的臣子吗?广平郡王不是圣上的堂弟吗?那杜永江日后不是圣上的甥婿吗?那杜家不也是圣上的亲戚吗?”
贵妃对上二皇子一连串的问题,根本就是无力反驳,“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你是不是傻,这件事圣上是下了死命令的,现在谁去求情,谁就是去找死,你信不信,只要有人敢去求情,圣上下一道旨意就是同罪论处。”
贵妃已经站不住,连退几步,二皇子也没有扶她,想着贵妃自己好好想清楚。
绝望之际,贵妃脑海闪过一个念头,立马是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二皇子的衣袖。
“殿下,求你了,我求求你了,我现在不奢求别的,只求您去和圣上说一声,让圣上从轻发落好不好,我母族这么多年对朝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二皇子不耐烦的拿开贵妃的手,“我说过了,我没有办法,你就不要再想这些无用的东西了!”
“你现在就给我回到皇宫好好待着,好好静心思过,等到圣上消气了,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日子吗?”
“二殿下这是不会帮我的意思吗?”贵妃就是想彻底看清这位二皇子的面孔。
“我不会帮你,也没有能力帮你,我是监国,手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圣上还未找我论罪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我不会监守自盗的。”
贵妃被这句话气得猛推开二皇子,“我去你的监守自盗!都这个时候了,原来你想的还是只有你自己,你不要忘了,要是没有我,你也做不上监国的位置!”
二皇子赶紧捂住贵妃大喊大叫的嘴,要是把王妃招来,又是一顿解释不清,谁知道贵妃直接咬了他的手,一阵吃痛,二皇子只能松开。
“是,你现在是监国,圣上没有太子,你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你是快活了,可你不要忘了,是谁忍辱负重委身在你们父子之间,替你传递消息。”
贵妃气得,指着二皇子的鼻子说她自己多年的艰辛,做好了准备要鱼死网破。
“我告诉你,今天你去就去,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把这些年的实情告诉圣上,我是无所谓,反正一无所有了。”
贵妃附在二皇子的耳边,轻声耳语,“可你就不一样了,我若是死了也能得圣上一子共赴黄泉,倒也不算亏。”
二皇子只觉得是一只恶心滑手的蛇在向自己吐着信子,“你不要太过分,这样恶心的手段可不高明。”八壹中文網
“我恶心?我这么多年在承欢辗转在你和圣上之间,我的确是恶心,恶心得连我自己都唾弃我自己,我瞎了眼才决定帮你,我自甘堕落。”
贵妃已经开始要退出书房,“你放心,在下地狱之前我一定拉好你做靠背。”
身后的房门已经被打开,可惜贵妃没有走出去,反而先让二皇子的小厮把刀子捅向心口。
“你都蠢得送上门来了,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活着走出去吗?”二皇子冰冷的话语贵妃言犹在耳。
小厮为了贵妃再没有说话反抗的气力,又把插向贵妃心口的刀送进去几寸。
霎时间,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时,二皇子离得近,脸上也被溅了几点血迹,贵妃倒地抽搐了几下后,人便没生息。
“属下手上没分寸,脏污了殿下的尊颜,请殿下息怒。”小厮见到了二皇子面容有污,立马跪下。
二皇子用拇指抹着脸上的血渍,“无碍,先把这个贱人拖出去处理干净,不要让人找到尾巴。”
“是。”
“还有,给贵妃宫里的人传个话,说贵妃娘娘自觉有负皇恩,无颜面对圣上,现自尽以求圣上宽宥,去吧。”
确认二皇子再没有吩咐,小厮拖着地上尸体快步离去,后有侍婢进书房快速洗涮地上的血污。
一切行动行云流水,书房很快恢复成一如既往的模样,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从未有过。
杜府—
“二弟这个监国,没了贵妃做内应,监听的监也就没了用处。”杜奕承一边修剪着要送去碧水阁的花草,一边与杜侑安说话。
“多亏了殿下,一早便把探子设在各处实时百官记录言行,不然一时之间怕是还拿不下贵妃这个耳目。”
先前杜侑安和杜奕承南下替圣上办案,也是多亏了这些探子,事情才得以顺利进行。
“拿下贵妃不是什么难事,他们作威作福惯了,马脚何止这一件,只不过这次,还真是多亏了平明沉得住气,让那个蠢货在市井街头吐出来不少真话。”
其实就冲那厮污糟杜远容的话,杜奕承就已经决定让他五马分尸。
“永江还是太小孩子气,这次还是运气好才能帮到殿下,老臣实在愧对殿下。”杜侑安对于杜永江这个儿子始终是不放心。
杜奕承拍着杜侑安的肩膀,“亚父不必对平明太过于苛责了,看得出来,平明对您还是存着期许的。”
杜侑安当年对外宣称沈氏孕育两子,对杜奕承是存着辅佐新主的责任重担,对于杜永江则疏忽了一些。
杜奕承明白,每当杜侑安夸奖自己的时候,杜永江的眼神里充满的都是期待,可是每每都是弄巧成拙,让杜侑安觉得他太顽劣。
“找个时间,亚父和平明应该平心静气的好好聊一聊,上阵父子兵,难道不是事半功倍的道理吗?”
“老臣记下了,等时机合适,老臣会看着说的。”身为父亲,杜侑安已经许久没有和亲生儿子闲谈过了。
看着侍弄花草的杜奕承,“殿下这是要给容丫头的?”
“是,这株十八学士我养了许久,快开花了。”这种理想希望之花,合该是她杜远容的。
杜侑安并不清楚杜奕承究竟是个什么心思,若说是男女之情,好像不够准确,若说是兄妹之情,却也多了些情愫。
“远容也到了待嫁之年,不若先为她许一门亲吧,也好为殿下再得一份助力。”适当的揣摩上意,也是为官长久之道。
“不急,再看看。”有很明显的占据意味。
“我觉得忠国公府的裴公爷,似乎对容丫头有意,这次也是多亏了裴公爷先在圣上跟前打点,不若……”
“亚父若是怕养不起远容,大可以交给我,至于嫁人,我说了,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