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门。
后山，儒首小院。
天池湖泊旁，两人对视而坐。
中间，小桌子上，茶香四溢。
“儒首何意？”
莫凡轻声开口，平静的看着眼前这个老者。
随即，端起面前的茶杯再次抿上一口。
儒首微微一笑，同样端起茶杯，道：
“不要着急否认。”
“放心，老朽不是敌人。”
莫凡沉默的盯着眼前这个老者，手指轻轻扣着桌面，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
“说吧，有何事？”
儒首右手拂过，顿时青色的浩然之气激射而出，没入湖泊内。
轰隆隆！
沉闷的声音传来。
莫凡抬眼看去。
只见，那湖泊中间缓缓升起一块暗沉的石碑，一米高，半米宽，其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若不是，这块碑上若隐若现的大道之力。
谁会知道，儒门传承千年的天书会是这样一个普通的石碑。
莫凡轻声开口：“天书？”
儒首微微点头，随即手一挥，天书再次落入湖中。
“对，儒门至宝，天书。”
“什么意思？”
儒首淡淡一笑，将见底的茶杯倒满茶水，道：
“老朽只是想说，你是异世界来客的身份，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老朽便知道了。”
“别着急。”
“这件事情，只有老朽才知道，不会有第二人。”
莫凡微微眯眼，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
儒首见状，脸上浮出和善的笑容。
“天书，还有个名字，叫做天道碑。”
“乃是，天道的一部分。”
“十八年前。”
“你出生的时候，天道碑微微震动，作为其主人，老朽可以感知到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比如，你出生时，灵魂的差异。”
“那是和这个世界，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莫凡平静的盯着眼前这个老者，将茶杯放下，然后拿起自己的黑伞，抚摸着伞柄。
体内。
浩瀚的丹田开始肆意狂涌，同时，道台震动，其上的大道疯狂的释放道蕴。
吞噬、掠夺、傀儡、慑、生死、文之大道。
大到水缸粗细，小到手臂粗细。
六条大道，瞬息化作不同的形态，环绕在道台之上。
紫府震动，直接贯穿整个身体，和丹田道台联系起来。
一身气息，提至顶峰！
儒首微微皱眉，灵觉突然一动，见面前平静的莫凡，笑道：
“不必紧张。”
“老朽若是想要害你的话，也不会等到今日。”
心中却是暗自发怵。
冥冥中有感，眼前这小子并非善类。
带给他一种莫名的危险。
要知道，他可是准圣。
而且是当世第一人，如不是因为天地有缺，他早就登临圣境。
而今。
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小子，竟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
不可思议。
莫凡没有收敛气息，面无表情的盯着儒首，平静道：
“说吧，找我何事？”
儒首一笑，“行吧。”
“那老朽也不再绕弯子了。”
“今日请你前来，是想请你帮老朽做一件事情。”
莫凡没有立即答应，思索片刻，道：“什么事情？”
儒首起身，摸着自己的白色胡须，在原地转了转。
“救世。”
“救世？”
“对。”
儒首转身，盯着莫凡，轻声道：
“你先去的青山宗。”
“那日，老朽在此地看到，一股莫名的气息冲天而起。”
“想来，你已经参透了那块神石。”八壹中文網
“并且得到了一些信息。”
“可。”
“如果，老朽告诉你，你看到那些消息并不完整，甚至有不少是错误的，你信吗？”
闻言。
莫凡体内的大道继续翻腾，并没消散下去。
只是，他垂眸，眼中带着思索之色。
确实如此。
那日，他化身‘神石’，经历了那块神石的部分人生，同时也看到了万年前的部分真相。
无数强者大战，将这块世界打得破碎。
规则不显，灵气不足。
世界有缺。
所以，才导致了这个世界无法容纳强者的存在。
不能出现圣境以上的强者。
想到这里，莫凡想到了一些东西。
比如说人死之后，其大道是要慢慢融于天地，而紫府境及以上的强者，死后紫府更是直接消失不见。
并没有出现那种，打怪还爆装备的现象。
看来，也都是被融入天地中了。
若是规则如此也罢，如不是……
恐怕，这方天地产生了前世小说中的天道！
而成圣之秘还是那位不知名的强者所说。
但是！
那位强者当时似乎穿过时间长河，将某种东西赠与自己，而成圣之法则是在后面‘神石’的记忆中看到。
所以……
假如这块神石产生了意识，那么…自己看到的东西是否真实？
一时间。
莫凡眉头微微皱起，思绪不断。
儒首也不着急，再次坐到小桌子前，拿起茶杯抿一口茶。
茶壶飘香。
热气腾腾，在空气中升起消散。
良久。
莫凡神色归于平静，轻声道：
“我有几个问题。”
“嗯，问吧，老朽知无不答。”
“第一个，青山宗的那块神石是否产生了意识？”
“是。”
莫凡点头，眼睛微微眯起。
这和他猜的差不多。
“第二个，那块神石的意识是否在石头内，还是已经离去？”
“早已经离去。”
儒首拿着茶杯再次一抿，道：“至于去哪了，老朽也不知道，他亦是天外来客，且生有意识，已修炼有成，天机紊乱，老朽也算不到他的位置。”
“无妨。”
“第三个问题，儒门一直都是为朝廷贡献人才。”
“这天下之事，儒首必然有所了解，那么儒门当处什么位置？”
儒首闻言，摇头道：
“儒门向来只管为天下教化，不管朝代变化。”
莫凡闻言，微微点头。
儒门传承万年。
遵循的宗旨便是教化，但是，却没有明确为哪一个皇朝服务。
所以。
哪怕，后面镇北王府和大夏大战，儒门也不会出面相帮。
这是原则问题。
也是儒门能够存在到目前的重要原因。
“第四个问题，你说的救世是什么意思？”
儒首放下茶杯，笑道：
“总算是问到这里了。”
“说是救世，其实也和成圣有关。”
“成圣？”
“对，老朽先前说，你在青山宗所看到的并非全是真的。”
“老朽猜测，应该是被那神石中的意识更改过。”
“成圣需要世界完整，想必你应该知道，可，世界要如何完整，你知道吗？”
莫凡闻言，没有接话。
当初，神石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