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换做其他的大唐公主,未必会这么惯着韩新。
接下来……
一行人便是离开了凉亭,走在廊道上。只能说,路上兕子的心都快跳出来,皆因她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跟一个陌生男子一起睡过觉。
可惜乳母没在,不然说不定还会给她说句话。
兕子又看了看两个奴婢,元婉跟小茶。
可这两人好像完全没有会意,反倒是在前面引路,引得很积极。
“睡觉之前,是不是要先洗一下?”
路上,韩新也是忽然道。
对!这个必须得洗。兕子也这么觉得。不过洗完了以后,不一样还是要一起睡,根本拖延不了多少时间。
兕子已经放弃了挣扎。
“那先去沐浴,元婉跟小茶,你们去准备一下。我跟驸马都要。”
她很是难得这样道。
不过……
这话好像有点容易惹人联想啊。
然后,韩新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察觉到韩新的观望,兕子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联想的。
她的意思,只是两人都要沐浴一下而已。
还好中午做饭烧菜的时候,就留了不少的热水。
因此……
这热水也是足够两人沐浴用。
所谓沐浴,自然是从头顶,到脚下。
都要清洗一番。
一想到待会就要一起睡觉,兕子更是让元婉跟小茶把她把身上所有地方,都要搓一遍。
“公主,这要是再搓,你的身上都要发红了。”
“那再来点月露桂花香。”
“公主长大了。”
两个奴婢顿时笑着说道,互相给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你们竟敢笑话我!再乱说,就罚你们三天不准吃饭。”
那都是高阳公主才会说出来的话,可见,现在她是真急眼了。
随后安静下来后。
她又问道:“你们说,这驸马好不好?”
两人作为奴婢,当然不好议论主人的事。
但是……
如果是兕子这个女主人主动问的,那又要另说了。
元婉便道:“陛下看上的,自然是好的。”
果然!
中国人都这样。
一般第一句,都肯定是客套话。
从来不说真的。
不过也不怪她们,毕竟要是她们这些当奴婢的说错了什么话,那可没有人会可怜她们。
兕子便道:“可他出身不好。”
兕子专门盯着他不好的地方说。
想想看武则天,太平公主出嫁的时候,都能以驸马的嫂嫂出身并不高贵,而想拒绝婚姻。
就可见,在这大唐,这家族门阀气息,依旧十分繁盛。
而且……
大唐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在世俗的认知当中,一个大家族聚在一起居住,这样的家族,才是好家族。
再看看韩新,有一个在老家务农的哥哥,而他,也仅仅只是一个通过科举上来的寒门小官。
这被人看不起,也就理所当然了。
不是兕子要小看他,而是整个大唐,都在小看他。
这下两人便道:“陛下都不在意驸马的出身,而且,驸马是考科举上来的,本身能考上科举的,就不差。”
说是那么说,可她还是觉得有点不得劲。
要是他是出身大家族的,那就完美了。
韩新这边……
也在考虑,什么是幸福?
说实话,他最大的硬伤,就是出身。
像是现在大唐比较有名的家族,哪一个,不是存在了上百年的。
既然自己要给兕子幸福,那是不是这个自己得改改。
他说不定可以自称,自己是当年韩国公子的后代。
当然!
这就好像有点自欺欺人了。
毕竟……
他的政治成分还是很明确的。
韩新也没想到,这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
而且这么短的时间,他去哪里给自己整一个上百年的家族。
既然这条道走不通,韩新也只好想想有没有别的道。
身份这种东西,一生下来就是天注定,那也没办法。
说实话。
他这算不算是天生带着嘲讽光环?
如果他随便找一个小家小户的,这个问题倒是不算是什么问题了。
之前,程咬金也曾跟他谈到过这个。
说什么,门不当,户不对,以后没有幸福。
当时他还觉得,这问题不大。
毕竟……
自己有实力,怕什么。
结果婚后的第一天早上,现实就结结实实地打了他一巴掌,让他清醒了自己跟这些世家之间的差距。
不过……
即便如此,这兕子,他还是要上的!
虽说自己现在还不是百年大家族,但是,今后,韩氏必然会成为豪门大族,成为大唐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沐浴完。
兕子还贴心地送了他两个奴婢过来服侍。
可他那么忠贞的人,怎么能让其他人碰到自己,甚至是看光自己的身体。
所以……
韩新原本整个沐浴的过程,其实是想自己解决的。
但后面一想,忽然又觉得不对。
因为就是这样,所以别人才把他当做土包子,所以,这时候,他恐怕却是推辞不得。
然后……
在他沐浴的时候,就变成了好像有步骤一样。
先洗那里,然后洗那里,奴婢都好像给他安排好了。
当然,不是她们亲自动手。
也不可能亲自动手。
而是……
她们会在一旁给韩新递各种沐浴的东西。
不过话可又说回来了,她们其实也没啥侍候男人的经验。
因而……
当看到韩新那壮实的背部肌肉的时候,也只能是一边红着脸,一边把头悄悄地低下去。
直到韩新换上新的干净衣服,她们这才慢慢地恢复平静。
今晚,感觉睡觉之前可以说说这个了。
或许是大唐人均弓箭手吧,所以,韩新也不差。
不过据程咬金说,他的这种水平,就连给陛下提鞋都还不配。
那韩新也只能说,要是有机会,他倒也真想看看。
就是估计,现在李二已经老了,弓都怕是已经拉不动了。
韩新自然回来得比兕子快。
所以……
在房间里又等了似乎有好一会,这才终于是看到兕子回来了。
见到韩新已经回来了,而且在一旁等着她。
她便也看都不看韩新,紧接着,就自己脱鞋脱袜,上了床。
上床后,没有立刻躺下,不过却是拿被子把自己给遮住。
两人视线正好对上。
兕子又明显好像是让出了一点点的位置。
如同是邀请他一起上来一般。
那韩新也就不客气了。
心跳跳得其实也莫名地有点快,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来到了床边,只能说,是有点谨慎地一点点、慢慢地,脱剩了最里面的白色窄袖中衣。
然后……
两人便并排地躺着,其实韩新很想说:“你穿那么多衣服睡觉,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但转念一想,她身上本就是襦裙,要是再让她脱,可能就好像有点不礼貌了。
毕竟……
那不就只剩下抹胸了?
可能正常来说,抹胸才是正常的,但因为现在她跟他还不熟,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