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各位来宾们……”
这个时候，开幕式的主持清脆的声音再次在会场里响起，不远处搭建起来的舞台下方已经围满了人。
“接下来是福利时间，我们将抽出十位参观者，这十位幸运儿可以根据自己的需求说出想要改善的问题，向里夫人会亲自为你们制香！”
“哇，还有这等好事！”
“怎么抽啊？”
参观者们蠢蠢欲动，这可是白嫖的馅饼，向里平时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接受委托的人。
主持人还特意卖了个关子，结果是从进场时分发的纪念卡片里抽，每张卡片上都有一个特有的字母数字组合。
很快，就抽出了八个人。
“还剩下最后两个名额，到底还有谁这么幸运呢？”
主持人很会炒气氛，一手搅动着盲盒里的纸条，一边吊观众胃口。
却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上了台。
“小姐，我还没抽出来呢，你未卜先知……”
主持人愣了一下，反应挺快，想开个玩笑维持住场面。
上来的人却是一点不客气，径直朝她走来，竟是一把夺过了她的话筒。
凌如愿站在了台上，丝毫不理会主持人的诧异，转身扫了一眼台下众多的看客，自信满满地宣言。
“我奶奶也是调香师，今天在这里，我就斗胆为大家调个香。”
“这人是谁啊，好大的口气。”
“有点眼熟，哎，这不是那个……”
观众里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但不等底下议论太多，凌如愿就当先做了自我介绍。
“大家想必有疑问，但不必担心，我是凌家人……”
凌如愿还想给自己多添几句含金量的话，不过没等她说完，大家一听说是凌家人，直接鼓起了掌，纷纷叫好。
“凌家人啊，那当然可以了。”
“凌小姐，就拜托你了！”
看着底下这些人情绪高涨，凌如愿得意地扯了下嘴角，回身将话筒还给主持人，看向对方的目光颇有一丝挑衅意味。
主持人有些尴尬地瞄了一眼靠近后台方向的向里，凌如愿的行为说好听点是毛遂自荐，不好听就是砸场子。
向里脸上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淡淡颔首，同意了。
她转眸看了凌如愿一眼，眉间的皱纹却是稍有堆叠。
那深沉的眸光里，透出一抹审视。
主持人按部就班，接着抽出剩下的两个名额。
“那么接下来就由这位凌小姐为我们的幸运儿们按需调香，大家再次掌声鼓励！”
雷动的掌声中，凌如愿算是狠狠刷了一把存在感。
她也喜欢这种成为焦点的感觉，往第一位参观者走过去时，余光斜了一眼边角上的程时微。
攒动的戾气在她眼底隐晦地横冲直撞，就该是这样，她才是凌家的正牌孙女！
“你有什么问题？”
凌如愿急于表现自己，问得相当不客气。
观众听着似乎有些不舒服，但没有就此说什么，想着是凌家人也不亏，就主诉了自己的需求。
“我总是睡得不安稳，不管是早睡晚睡，凌晨两三点就会醒，之后还睡不着，搞得一整天下来筋疲力尽。”
“还有啊，我……”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什么问题。”
凌如愿话都没听完就打断了对方，她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想表现出足够专业的一面，转身就走向调香台。
主持人紧随其后，一边继续炒热气氛。
“哇，凌小姐不愧是凌家人，马上就找到了根源所在，现在让我们看看她究竟要为我们的嘉宾调制什么香！”
凌如愿走到摆满了各类基础香的桌子前，闻都不闻，只是看一眼标签上的名字，就大刀阔斧地开始下料。
她调的东西有没有用无所谓，重点是动作要快姿势要帅。
三下五除二，凌如愿就搞好了一小罐。
这时她才拿到鼻子前扇闻了一下，似乎自己对这个味道还挺满意，嘴角一勾，便胸有成竹的走回来，直接将成香递到对方跟前。
可她也不问对方是否满意，心急火燎地就去问第二个人了。
就这么连续配了九次，凌如愿速度是很有保证，比正常调香快了不是一星半点。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他们虽然不能近距离闻到，但凌如愿总是喜欢浓郁的风格，多次的叠加后，香气几乎散漫了一整个舞台。
“这确定是在专业调香吗？怎么感觉跟我家小女儿玩的那种差不多啊？”
“嗯……我们都是门外汉，不过这香味也太杂了，跟格调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不会是胡乱调的吧，这人真的是凌家人？”
结果，不止是看客们有点想法，拿到香的“幸运儿”们也颇有微词。
他们的脸色远没有刚被选上的时候高兴，拿着手里的香有点茫然的感觉，相识的还能互相对看一眼，都从对方克制的态度里读懂了各自的意思。
也许是凌如愿的运气还没差得离谱，她给配的这些人或多或少是向里或者凌家的朋友，碍着两边的面子不好发作，只是敷衍地笑笑。
但拿到手的东西未免让人有点失望，就像是香料的集合，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到了最后一次，向里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如果再这么下去，凌家得被凌如愿败光了好感。
“等等。”
在凌如愿要如法炮制时，她冷不丁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集中过来。
向里幅度不大地抬了下手，直接说道。
“凌家其实还有一个孙女，也会调香，既然要调，就让凌家人调到底，做个收尾吧。”
她说完，就回头对身后的程时微做了个上场的示意。
程时微有点懵，下意识看向还在台上的凌如愿。
此时的凌如愿脸色不太好看，她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怎么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最后一个的时候才说？
“……我还是，不上了吧？”
程时微有点尴尬，看着向里轻轻摇了下头。
她自然也能闻出来这些香有问题，只是就这么上去，多少有点要驳对方面子的意思。
倒不是怕谁，单纯觉得没必要制造这种矛盾。
向里看出了她的想法，目光在刹那间软了一些，不由有些感慨，便凑过来低声说道。
“你不上，大家就会在背后笑话凌家后继无人。”
她说完用眼神示意那些啧啧摇头的观众们，根本不需要再多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