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她说得很隐晦，只希望对面心领神会，大家心照不宣当作没发生过。
结果，傅凌琛秒回。
“我愿意让你占。”
“……”
看着屏幕上这明晃晃的六个字，程时微长长的眼睫一颤，脸上再次发烫。
她赶紧用手背捂了捂，默默把手机收了。
真是越描越黑，她有点后悔强行化解。
算了，就不回了吧。
这个时候，车子凑够人后，终于要开拔。
可就在动起来的瞬间，一通电话打进了她的手机。
程时微以为是傅凌琛，吓了一激灵，差点将手机扔出去。
还好及时抓回来了，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孔信东。
她不由松了口气，立刻接起。
“东哥，什么事？”
“嘿嘿，小程子，我给你提醒一下三天后就是项目部招商了哦！”
孔信东健气的声音瞬间传进她耳朵里，在这种时候竟是有点治愈。
程时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淡淡说道。
“我记着呢。”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平总一般都是在这一块做手脚！”
孔信东的语气逐渐义愤填膺，感觉已经在撸袖子了。
他的语速很快，深恶痛绝地继续说道。
“招商这块本来就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特别像他这种喜欢搞阴阳局的人，这一次你看紧了，只要拿到坐实的证据，就可以马上把他撤掉！”
“我明白。”
程时微稍稍想了想，目前平总在她面前并不算显山露水，也就是说他其实隐藏了最关键的部分。
“东哥，之前派过去的人，是不是有被拉拢过？”
她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对面短暂地停顿了两秒钟。
“怎么说呢……”
孔信东少见的有点犹豫，叹了口气后才低声说道。
“打老虎打老虎，大老虎嗅到危险气息自己提前跑了，留下的小老虎不知道人间险恶。”
听到这里，程时微就有点明白了，这算是遗留问题。
她微微沉了沉眸，大概也清楚该怎么做，便直接说道。
“知道了，不会让他逃了的。”
“给你打call加油呐喊，不过也别太拼了，这池子里的水很浑，优先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记住了吗！”
孔信东到底还是关心老幺，其实在打这通电话前，已经先看了那边报到总公司的招商安排。
不止他看了，祁权也评估了一下，这俩难得意见一致，认为平总似乎想搞一波大的。
“我有分寸，放心吧。”
挂断电话，程时微就完全不在意刚才那个意外了。
她单手撑着脸，一路都出神地望着窗外，思考明天的事情。
越是临近的时候，就越容易露出马脚，也许她也可以先卖点破绽。
第二天，程时微刚到办事处，就收到开会的通知。
果然，就是要说三天后招商的事情。
“这次招商规模会比较大，务必做好各项流程的准备，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
平副总亲自主持了这个例会，曹秘书陆续给与会的人发文件，程时微自然也得到了一份。
上面是招商的意向公司，不过明确地用一道加粗的黑色实线分隔开，分成了上下两个不同的部分。
平副总有意无意瞥了程时微一眼，继续说道。
“工作流程之前已经讨论过，没有根本性的调整，带宽里自己斟酌，如果有意见，现在就提出来。”
他这么说的时候，曹秘书开始发第二份资料。
程时微手上也分到了，这次才是流程的细分文件。
她扫了一眼，眸色淡淡。
似乎有点了解平副总的做事方式了，他好像很擅长营造紧迫性，先抛出问题，却不给足够的时间思考。
不过这和她想要的结果没什么关系，程时微只着重去看了那份名单。
没人来得及对流程有异议，平副总便进入下一阶段了。
他直接把面前的两份文件叠在一起，松松往旁边一抛，便信心满满地说道。
“这次有些客户已经提前确定好了，有了领头羊，其他人就会接踵而至，所以这次的工作相对比较轻松。”
“但是，不能因为这次好招就放松警惕，扣掉今天不算还有两天，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是！”
“……”
对平副总的动员无感，程时微却是在名单上发现了有江家的公司。
除此之外，竟是还有云家的餐饮。八壹中文網
她不由皱了皱眉头，在她印象里，这本该是不会同时出现在同一个招商名单上的两家才对。
她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她也没去问云艺裳。
自从上次见面，程时微就觉得两人之间有一堵看不见的墙，似乎往前走的友谊之路已经不那么通畅了。
会议结束，程时微正要出去，突然被曹秘书叫住。
“程秘书！”
程时微脚步一顿，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曹秘书立刻在脸上堆满笑容，踩着她日常的恨天高扭动着腰肢走上来。
可在说话前，她突然刻意地注意了一下前后。
程时微默默看着她表演，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什么。
“程秘书。”
曹秘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凑近她后，很客气地笑了笑，才询问道。
“你昨天有没有去西郊那个庄园啊，我看到一个人和你挺像的。”
“那你一定是看错了。”
程时微不动声色，直接否认了。
“真的？”
但曹秘书似乎不太相信，微妙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了好几眼，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那个人真的和你很像啊，虽然不是穿工作装，不过身形气质啊都跟你很像……”
她说着，开始特意点出具体的着装。
“白t牛仔短裤，感觉头发长度都差不多呢，像你这么黑的头发真是不常见啊。”
听到这句话，程时微抬眸看了她一眼。
曹秘书当即又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那样子仿佛在说和她说没关系，她会保密。
程时微看着她这卖力的模样，突然扬了下嘴角。
平静的目光未起一丝波澜，淡淡说道。
“假设我有分身，你才有机会在那里见到我，没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她也不激烈地反驳，不咸不淡地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曹秘书愣了愣，表情却在转瞬间就变了。